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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忍不住想,蕭定哪里會這么多手段?她之前聽宮人說,蕭定不近女色,既然不近女色, 他又為什么懂這么多呢? 她雖然心中疑惑,可卻不好開口問。 她知道自己是醋了,可后宮妃子,怎么可以吃醋呢? 陛下,本該是后妃共享的。 “讓宮女來幫你更衣嗎?”蕭定已經起身穿衣。九月聽到身邊窸窸窣窣的聲音,臉頰更燙。 “不用,我自己來?!?/br> 即便如今身為后妃,她還是不喜宮女貼身服侍。 蕭定知道她的習慣,便去紅木雕花柜里給她取了一身干凈衣裳,“我幫你換?!?/br> “……我覺得我自己穿會更快?!?/br> 她想起之前蕭定幫她穿衣,又親又抱,磨磨蹭蹭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今日已然丟臉,但九月不想丟更多的臉。 “要那么快作什么?朕下午無事,陪著你就是了?!笔挾弥簧淼逅{衣裙,躍躍欲試。 幫九月穿衣,看她害羞遮掩,也是極有意思的。 “我,我餓了?!?/br> 九月只好低著頭,做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 蕭定立即心軟,將衣裳遞給她,“快穿衣起來?!?/br> 說罷,蕭定穿過紗簾、珠簾,走到殿外。 隨后,九月聽到蕭定沉穩有力的聲音,“來人,傳膳?!?/br> 作者有話說: 第99章 、妖妃與昏君 一桌九菜,有葷有素。 這對普通人家來說自然是奢華無比,但是對帝王來說,未免寒酸。 可蕭定登基后一貫如此。他做了表率勤儉樸素,后宮、官員也不敢奢靡鋪張。 蕭定登基六年,單單后宮支出這一項,對比先帝那會兒不知節流多少。 數年來,國庫逐漸充盈,出兵南康的軍餉攢夠了。 九月當然不覺得寒酸。她本就是井底之蛙,覺得帝王用膳九菜已經很奢靡了。 她在皇宮養了幾個月,漸漸圓潤起來。 “伺候”陛下,九月已經是得心應手了,她飛快的給蕭定布菜,堆滿他跟前的玉碗,然后理所當然的填飽自己。 其實如今九月已經是樂妃,這些事原不用她來做,不過她順手習慣了,蕭定也是心滿意足。 他本就不太餓,用了幾口就放下銀箸看向九月。 九月被潛移默化了幾個月,如今用飯也學會了細嚼慢咽,斯條慢理。 “朕打算下月去東海?!本旁抡龑Ω吨粔K炙海魚,冷不丁聽蕭定冒出一句話。 “東海?” 她心中一慌,霎時就沒了胃口。她抬頭望著蕭定,黑眸中明明白白透出害怕和忐忑。 東海位于北境最東邊,距離此地千里。 蕭定要去東海,這一來一回也不知道要多久,而她要一人留在宮中。她會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他。即便他們晝夜交換,彼此牽絆。 見她神態,蕭定有些詫異,隨后莞爾。 “朕會帶你一同去?!彼?,嘴角微揚。 九月頓時心間烏云散盡,雙眼彎彎,笑靨如花,“我也能去嗎?” 蕭定頷首,他目光一掃,身邊侍從立即悄悄退下。 九月立即也跟著謹慎肅穆起來,她望著蕭定,壓低聲音,“我們去做什么?” “昏君攜妖妃游戲民間能做什么?話本子不都寫了嗎?”蕭定依舊笑著。 九月立馬瞪圓了眼睛,這名不副實的妖妃名頭讓她心驚膽戰,畢竟每個妖妃都下場悲慘,她每日想著怎么摘下這個帽子,蕭定倒好,居然還要添火加柴,這不是要害死她嗎? “帶你出去玩你還不高興?有朕當昏君頂在前頭,你這個妖妃怕什么?” 九月噗嗤笑了,可心里還是憂愁,畢竟好端端的,誰想當昏君和妖妃呢? 她有些心疼蕭定,“你明明不是昏君?!?/br> 她記得除夕那日,陛下受萬民崇敬。 “如果不是我們這樣……”那么就不會有這么多的誤會。 “那些人即便不罵朕是昏君,也會罵朕是暴君?!笔挾ú灰詾槿?,那些人只不過要找個名頭宣泄心中的不滿和無能。在九月出現之前,他們說他是暴君。 如今有了九月這個妖妃,他順理成章成了昏君。 九月輕輕嘆氣,忽然覺得自己當妖妃也沒那么委屈了。 如果他是昏君,她甘愿陪他一輩子當妖妃。 …… 數日后,南康傳來消息,南康皇帝駕崩,太子謝恒登基為帝。 謝恒少時便聰慧通達,守禮敦厚,他七歲被封太子,十數年備受朝廷、百姓的愛戴。 雖說去年南康因他丟了離城,但謝恒回都城后祭天謝罪,當眾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奪回離城,一場戲的功夫,又籠絡了人心。 所以謝恒登基,乃是眾望所歸。 南康謝恒上位,北喜蕭定出游。 三月中,春風徐徐,百花齊放。 蕭定攜樂妃御駕東游。這是蕭定登基后第一次大張旗鼓的出巡,御駕浩浩蕩蕩無邊,隊伍延綿數里,聲勢浩大,威嚴顯赫。 秦越騎馬跟在蘇缺身邊,他盯著隊伍當中的八馬御車,一臉憤恨。 “蘇將軍,這回你總相信我了吧?陛下一向勤儉,如今為了帶樂妃東游,如此鋪張奢靡。我聽說,昨日晚膳那炙牛rou烤焦了一些,樂妃就摔了一桌子膳食,還讓人把廚子鞭笞了一頓。實在可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