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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自己誤會了王妃…… 陸菀頓時對杜若心生愧疚,但杜若的死真的與她無關,這點,她不想背鍋。 可不等陸菀細想,林澈便又開口說道:“側妃先前是否有一串銀色鏤空的珠子?” “是?!标戄沂罪椇苌?,只有一串銀色鏤空的珠子,那是她回門當日杜若親自帶到她手上的,說是有安神的作用,對她的夢魘有好處,只是她向來不喜帶一些珠寶首飾,便放在梳妝臺上擱置了,后來皎月見她也不戴,就收到了庫房。 “先前替側妃問 * 診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串珠子,只是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沒有見到,所以未曾多想,可今日聽丫鬟們說了這些,我才恍然想起…… ”林澈頓了頓,繼續說道:“那珠子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兒,應是……涼藥……” “什么是涼藥……”陸菀心里“咯噔”一聲,心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于是她連忙追問道。 “就是……青樓女子的避子涼藥……里面加了許多麝香……” 陸菀聽聞此言身軀一震,她心中剛燃起對杜若的歉意,便被一盆水澆滅了。 陸菀之前以為杜若是為惡而不自知,剛才又覺得是自己誤會她了,可現在看來,這杜若當真是個十足偽善的人…… “它應是將涼藥晾干碾碎又揉成了珠子,其中應該還添加了檀香,用于壓制涼藥本身的味道,這種方法比一般的麝香珠更毒,麝香珠極容易被人發現,而這種珠子很難被人發現,佩戴久了,女子會終身不孕,若不是多年前下官曾替一位青樓女子看診……下官也發現不了……”林澈身為醫官已經見識了許多深宮后院的把戲,但他生怕陸菀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便繼續解釋著藥理。 “側妃若想求證,只需將那珠子浸泡在水中,若是有一些褐色的液體從珠子中滲透出來,那便與下官猜測的一樣?!绷殖簩⒃撜f的都說到了,至于陸菀之后該如何,那便與他無關了。 林澈拱了拱手:“側妃,那我便告辭了……” 其實,林澈對陸菀是帶著一些愧疚的,與今日替王爺換藥的那人有關,那人恨毒了陸家…… “多謝林醫官?!标戄翌h首說道。 林澈的人品陸菀是信得過的,而且林澈與杜若無冤無仇又沒有利益糾葛,定不會平白污蔑杜若。 陸菀只是沒想過,從她剛一入府,杜若就用了這么陰毒的法子對付她…… 所幸自那一日起,她便從未帶過那串珠子,也沒釀成什么不可饒恕的后果,而且如今杜若已死,陸菀也無處追究…… 陸菀不得不感嘆一句,這杜若當真是個可笑可恨可憐之人…… 玄詭城內,欲鐘樓殺機四伏。 隨著手持梅花令的神秘人一聲令下,十幾個潛藏在欲鐘樓各處的影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住了他們曾經的首領——祝靖。 一時間,欲鐘樓驚叫四起,客人們四散而逃。 祝靖功夫不錯,但顧川這次出動的可是玄詭城的一等殺手,十幾個影衛一擁而上,任誰都反抗不得。 玄詭城最高領導者并非城主,而是手持梅花令的人,換句話說,只要有梅花令,即便對方是玄詭城城主,也要聽他號令,在玄詭城,城主只有管理之權,而梅花令卻有統領之權,二者有實質性的差別。 原本這梅花令是在顧川手上的,可后來顧川擔心陸菀安危,便將這梅花令送給了陸菀,如今為擒祝靖,顧川又將梅花令從陸菀手中借了出來,這梅花 * 令的歸處,也可謂是一波三折。 若沒有梅花令,單靠城主一張嘴是沒有辦法擒殺祝靖的,因為祝靖畢竟是玄詭城長老,他當尺素商也并沒有違反玄詭城的規則。 但,一切規則在梅花令面前都不值一提。 顧川身穿一身黑色的斗篷,將頭到腳捂得嚴絲合縫,他將那位與祝靖“勾結”的掮客重重丟到了祝靖面前。 那掮客被甩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堪堪停穩。 祝靖抬頭,他看不清這位城主黝黑的面具下是何種表情。 “?!iL老……”那掮客跪在地上滿臉歉意的看著祝靖:“祝長老,我不是有意要出賣你的……實在是……小人全家都在玄詭城……小人在外面犯了大案,只能留在玄詭城才能活著……” 這掮客原只是聽人在四處打聽王府刺殺一事,便想著賺筆銀子所以才聯系了祝靖,可沒想到因為此事他卻得罪了城主…… 若他離開玄詭城那就是死路一條,他若是死了,他那一家子人只怕也在玄詭城待不下去了,權衡利弊下,他還是決定將祝靖供出來,反正他也不是個好人,而且一邊是城主一邊只是個長老,“仙人打架”自己肯定是要找個更粗的大腿抱。 祝靖在玄詭城也算頗有地位,即便城主來勢洶洶,他也毫無懼意 ,反而一臉不屑的抬頭看著顧川 :“城主大人,敢問我犯了——嗯~”那祝靖囂張的氣焰剛燃起,話還未說完,顧川便用腳踢起了一把利刃直刺他的胸膛。 “我不喜歡話太多的人?!闭f完,顧川轉頭大步而去 ,霸氣至極,只留那掮客一臉錯愕的跪在原地。 那掮客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衣衫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待回過神來,他不禁在心里感嘆一句:還好還好,自己抱對了大腿,要不然今日躺在欲鐘樓冰冷地板上的尸體,怕就是自己的了,不愧是城主,下手當真狠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