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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菀轉身避開了元祁的目光:“沒,春日總是起風,吹的我眼睛生疼?!?/br> “哦?!痹钸B忙起身將房門關緊:“是本王疏忽了,剛才進來竟忘了關門?!?/br> 陸菀用袖子將眼淚擦干,轉過身來盈盈一笑:“ * 王爺怎么買這么多,這小木馬還要好些日子才能用到呢?!?/br> 元祁擺了擺手:“這你就不懂了?!彼麑⑼婢咭灰荒贸觯骸斑@個是念菀剛出生用的?!?/br> “這個是念菀一歲用的…” “這個是兩歲用的…” “這個是念菀三歲用的…” “這個是四歲的…” “五歲的…” “……” “這個!這個是念菀及笄用的!”元祁滔滔不絕地給陸菀介紹著木箱里的玩具。 “都及笄了,還好意思玩這些玩具?”陸菀捂著嘴嘲笑元祁:“若是個男孩呢?” 元祁笑道:“一樣一樣,外面還有一箱?!?/br> 陸菀:“……王爺對這孩子是否太好了些?” “這怎么算好?本王還覺得給她的不夠多?!?/br> 陸菀看著元祁,竟開始有些貪戀如今與元祁在一起的安穩日子了。 “側妃!側妃!不好了!”皎月驚慌失措地推門而入。 “怎么了?”陸菀急忙問道。 皎月喘著粗氣看了一眼站在小姐身旁的王爺,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如妃如妃她……” “如是怎么了?”陸菀一把抓住了皎月的手腕。 “今日狩獵,如妃失蹤了……” “什么!”陸菀癱坐在軟榻上:“她也是有孕的人,又怎可參加狩獵?” “聽她身邊的侍女說,是宸妃請她去的……” 聽到楚嫣然的名號,陸菀萬念俱灰,定是那楚嫣然刻意謀害如是,若是如此,那如是定然是兇多吉少,她滿腔怒意用力在桌上一拍:“走!快走!我們去尋如是!” “菀兒!”元祁一把抓住陸菀。 陸菀看向元祁目光堅定地說道:“王爺,妾身不得不去?!?/br> 元鄴娶如是只是為了朝中的勢力,若不是自己悔婚,如是也不會入宮,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如今如是有事,自己怎能不去? 元祁見勸不動陸菀,只好說道:“那我同你一起?!?/br> 初春的風在車窗外“呼呼”作響,陸菀惴惴不安坐在馬車里一動不動,元祁將她的手緊緊握住,仔細用帕子擦著她手心里的冷汗。 “沒事,別擔心,那如妃出身于武將世家也有些功夫傍身,應該不會有事?!痹畎参康?。 “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标戄也粩嗟卦谛牡装凳咀约?,可她的心還是七上八下地跳個不停。 元祁除了安慰,也不知該做些什么,只好默默地坐在一旁陪著她。 風卷起了幾片落葉,穿梭于密林之間,如同一只斷線的風箏四處飄散,落葉倉促飄過,似乎暗示著生命終將止境的最后門檻,生命薄如蟬翼,一切似乎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元祁抱緊被風吹得行將透明的身軀,許多話哽在咽喉,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只能緊緊的擁著她。 陸菀無助的將頭埋在元祁的胸口,不敢回頭看柳如是被野獸撕咬的面目全非的模樣。 她肚子里還有個孩子啊,就這樣一尸兩命,胎死腹中。 宮里的太醫說如妃是被紫貂掏了心肝,陸菀側目還能看見如 * 是隆起的肚子,明明早上她還在替如是的孩子縫肚兜,明明前些日子如是還在庭院舞劍,怎么今日就被躺在了這里,被一張白布遮住了臉…… 陸菀心痛至極,哭也哭不出來,她只是呆呆的坐著眼神中黯淡無光,她一句話也不說,誰叫也不答。 元祁從未見過陸菀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 元鄴站在一旁擺了擺手,假裝痛心地說道:“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如今如妃突遭橫禍,朕也無能為力,張公公,就將如妃以貴妃的禮制下葬吧。 ” 陸菀冷笑一聲,人活著的時候不好好待她,人死了倒是知道做樣子給別人看了。 陸菀跪地,犀利說道:“皇上,請徹查此事!” “如妃是被野獸掏了心肝,朕又能作何?”元鄴抬眸見陸菀不說話但眼神中卻充滿殺意地看著自己,又道:“這樣吧,張公公你下令去將這密林中的紫貂都捕過來,一一殺掉,這樣總行了吧?”元鄴又將眼神看向了陸菀。 “如妃武功不錯,若遇到野獸,周圍定會有野獸博斗的痕跡,即便是她有孕在身,這四周也不會如此干凈整潔,所以如妃的死一定有問題 ,還請皇上徹查 ,若皇上不查,那臣女就自己去查。 ”陸菀一字一句地說道。 “臣弟愿與菀兒一同查清此事?!痹罟蛟诘厣细阶h,他不能讓他的菀兒孤軍奮戰。 元鄴見二人如此模樣,怒氣沖沖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陸菀和元祁這是在威脅他嗎?! 元鄴估摸著此事大概與宸妃有關,若他不查,讓陸菀查出了些貓膩再施壓于他,他定然保不住宸妃。 這個楚嫣然!若不是她同那人有一張十足相似的面容,就憑她做的這些事,自己早就將她打入冷宮了! 他們這是在逼著自己不得不查。 元鄴第一次被人如此威脅,他沖著張公公怒吼道:“張公公,去查!查不出來,誰也別回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