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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妃,過幾日是太后的壽辰,王妃病了去不得,王爺讓我問你要不要去?!别ㄔ聠柕?。 陸菀簪花的手突然一頓。 “去!有些人也該見見了?!?/br> 皎月:“那奴婢這就去安排?!?/br> 陸菀:“備馬車,我要先去見父親?!?/br> “是?!?/br> 陸菀乘馬車入丞相府已是傍晚,父親正與周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劃著塔烏使者入京一事。 “側妃?!敝苷婈戄仪皝砉傲斯笆肿R趣的說道:“丞相大人,周某改日再來?!?/br> “不如你先在偏廳等候,還有些事未說完?!必┫啻笕税欀伎聪蛑苷?,無奈地擺了擺手。 “是,那微臣便先退下了?!?nbsp;周正又客客氣氣的行了個禮,隨后退了出去。 “父親可是為了今日朝堂之事憂心?”陸菀將頭倚在桌上貼心地問道。 陸清遠神情激憤也顧不上許多,怒聲說道:“皇上此舉,無疑實在破壞兩國邦交,目前來看大興確實得利,可之后便是后患無窮!” “皇上剛剛登基,迫切的想做些事給朝臣看,父親何不順著皇上?”陸菀緩緩起身,面無表情地理了理自己被壓皺的袖子。 “怎可!我大興基業,怎容他這般糟踐!”陸清遠怒不可遏!隨后他見菀兒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皺眉問道:“菀兒的意思是……” “父親,皇上德不配位,且繼位未有先帝遺詔,前朝也由太后把控,如此風氣萬不可助長了……”陸菀行禮道。 * “你!”陸清遠抬手便欲掌摑陸菀,他從未想過自己生出的女兒竟如此大逆不道,可他終究還是將手停在了空中,這可是他最疼愛的女兒??!讓他如何舍得…… 他嘆了口氣,徒然將手放下,低著頭,有些心力交瘁地問道:“菀兒,你老實告訴父親,你究竟要作何?” 見父親情緒緩和了不少,陸菀揪著的心終是放下了,她徐徐說道:“父親如今權傾朝野,若此事您執意聯合群臣,那皇上必定對您心生芥蒂?!?/br> 陸清遠自詡輔佐三代君王,有些憤懣不平,一臉不屑地說道:“那又如何,我總不能看著他糟蹋了大興的基業?!?/br> “就是因為您這樣的性子,菀兒才不得不多做籌謀?!?/br> 陸清遠聽聞此言心中“咯噔”一聲:“菀兒這是何意?” 陸菀語氣十分柔和地說道:“皇上如今在朝中根基未穩,自然需要父親等老臣,若是有一日根基穩,那父親在朝中可還有立足之地?” 陸清遠心知菀兒說的有道理,這天下畢竟是元家的天下,他再如何殫精竭慮這天下也不姓陸,元家又如何能忍受一個外姓在朝中一手遮天? 陸清遠無奈嘆了口氣:“可他終究還是我大興的皇帝,我還是大興的臣民?!?/br> “若他不是大興的皇帝呢?”陸菀目光銳利的盯著父親問道。 陸清遠無力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閉上眼若有所喪,須臾,他緩緩開口說道:“菀兒這是要為父與你一同謀朝篡位呀!世人皆說為父是大興朝第一佞臣,可菀兒該知道的,為父并不是?!?/br> 陸菀:“菀兒自然清楚父親的為人,只是元鄴的皇位來路不正,先帝之死,怕是也與他有所關聯?!?/br> 陸清遠驟然將眸子睜開:“你是說先帝的死有疑?” 若先帝的死真與元鄴有關,那他這皇位怕是真的坐不穩了…… 陸菀堅定說道:“是?!?/br> “你可有證據?” “正在搜尋,父親什么都不用做,觀望即可?!标戄已巯乱矝]什么證據,更不想將父親扯進她這堆爛事當中,她只是不想父親對元家的江山太過忠心:“只望父親能多為我陸家的前途著想?!?/br> 陸清遠有些失望又有些無力,他用顫抖的手指著陸菀:“你這么做……便是要毀了我陸家啊……” “父親!你還不明白嗎?皇上怕您功高蓋主,總有一日會對陸家下手的。女兒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陸菀不滿父親的愚忠,若父親知道上一世陸家的結局,會不會為他此刻的行為后悔? “造孽??!造孽!我陸清遠輔佐大興多年,不想,竟落得個這等下場……”丞相心痛至極的喊道,他又重新跌回了椅子上,整個人像丟了魂魄一般擺了擺手:“罷了,你也有自己的考量,為父老了,許多事也插不上手了……” “父親……”陸菀也不想將局面鬧到如此地步,或許父親日后想通會接受吧,他也 * 該站在父親的立場考慮,父親兢兢業業的輔佐大興,可他的女兒卻想著謀朝篡位毀了大興,這任誰一時間都無法接受。 “你走吧!”陸清遠閉著眼睛擺了擺手。 第14章 人心叵測(十一) 五王爺又鑒茶了!…… “那女兒改日再來看父親?!标戄铱羁钚卸Y告辭,她早就料到了,以父親迂腐的性子一時半會兒是說不通的,他沒用掃帚將自己趕出去都是好的。 “且慢!”陸清遠叫住了陸菀“為父再問你一句,若是皇上不在了,你要輔佐誰?” 陸菀沒有回頭,她背對著父親淡淡說道:“自然是日后我與王爺的孩兒?!?/br> “你對王爺也是利用?”陸清遠原以為菀兒會扶持五王爺元祁,可他沒想過,他這女兒心思竟然如此深沉,就連在自己面前與五王爺那般恩愛的模樣竟也是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