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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也就出現在了這時候,阿喜女裝到是沒有引起什么人懷疑,反而是因為傅朝朝的模樣,引來了心術不正之人的惦記。 一般情況下,遇到這種情況,尋常人家的妻主自然是要保護自己的夫郎的。 阿喜便出手了。 那人本就是一個潑皮無賴,只有些嘴上的功夫,哪里遭得住阿喜的功夫。幾下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匆匆被拉去的醫館,結果第二天夜里就不治身亡。 大夫說是平日里煙酒過身,加上常年尋花問柳,這才身體虛弱??赡橇髅サ募胰藚s不愿意相信,非要說是阿喜打死了人,叫鬧著要上官府。 傅執喜本就是男扮女裝,加上身側的傅朝朝又是朝堂欽犯,報官那是自尋死路。兩人便連夜收拾行李,都顧不上和商隊的人說上一聲,便匆匆離開了鎮子。 這一跑,便坐實了畏罪潛逃的名頭,原定的東北去不了,便只能一路往西,到了素來以戰亂不斷魚龍混雜的西北,也就是錦州地界。 兩重身份皆是逃犯,傅朝朝怕繼續牽連無辜之人,變沒有繼續嘗試混在人群中,主仆兩人便這樣,一路來到了焦縣。 離開丞相府時候走的匆忙,傅朝朝來不及帶足夠多的錢財,一路上靠著典當首飾換錢度日,最落魄的時候,還是靠阿喜打劫了幾個地痞流氓才得了些銀錢。 不過,到了錦州地界,這一切都稍好了一些。這地方不缺流氓無賴,阿喜武功高強,很快就從攔路的一些山匪身上撈夠了油水。 到焦縣城的第一晚,兩人尋了客店修整,也就是那一晚上,趁著阿喜出門補充隨身細軟的時候,傅朝朝被人綁了。 那兩句西遼話,就是在那時候聽到的。 當時他身上藥效未過,意識模糊,但還是對這幾句發音獨特的語句有了反應。 那群人似乎也是害怕他們逃走,迷藥一直都未停,就混在他們平時喝得水里也是加了料的。 現下想來,這事情十分的詭異,但當時傅朝朝因為藥效根本就無力仔細思索里頭的名堂。 等到他藥效稍微過了一些,就已經被抬上了付云山,而阿喜也在隨后尋來。 也是因為進入錦州地界后,主仆兩人是靠打劫流氓匪徒生活的,聽說是被綁到山寨里,傅朝朝也沒有那么的擔憂,反倒是很好奇為何這山寨里天天敲鑼打鼓卻始終沒有人來和他圓房。 直到后來看到了簡云瑤,他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她身上,一來二去之間,便將那朦朦朧朧之間遭遇的一切,忘了個一干二凈。 第17章 朝朝,我發現你這里,有…… “當真是古怪極了?!备党匦禄貞浤嵌文:挠洃?,一切都像是蒙著一層薄霧,看不出清楚,想不明白。 可越是這樣,越能說明這其中的古怪。 簡云瑤聽著,臉上的表情嚴肅幾分。 “迷.藥?”她的注意力落在了傅朝朝口中的那不見蹤影的藥物上。 傅朝朝點頭:“無色無味。被關著時候,她們并不給吃食,只是水沒有斷過,想來之后也是一直添加在水中,所以才會一直感到全身無力,意識不清?!?/br> 簡云瑤心下了然。食物不吃,人渾身無力無法逃跑,但若是連水都不給,那這些人辛辛苦苦綁來的“貨物”根本熬不到他們出手。 她雖然不能準確說出究竟是什么樣的藥物能夠讓人神志不清,渾身乏力,但西遼人善用各類藥物的事情卻不是什么秘密。 曾經,軍營里的伙房就險些著了道。 簡云瑤抬眼,回憶剛剛傅朝朝說的事情,她的注意力落在了一個詞上。 他說,他們。 “朝朝?!焙喸片幍纳碜油党姆较蛞屏诵┰S,“你的意思,當時在那地方,并不只有一個人?” 傅朝朝點點頭。 “算上我,大概有六、七個?!彼⒉荒芡耆_認具體的數量。那種時候,他的意識斷斷續續,只是偶爾能夠聽到不同的抽泣聲。 傅朝朝因為小時候的事情對于聲音十分敏感,隱約能夠分辨出這些小聲抽泣的聲音有所不同,但畢竟是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下意識地判斷,不一定就是準確的答案。 “不會少于四個?!备党a充道。 他盡力的回憶,但能想到的東西確實不多。 片刻之后,傅朝朝搖了搖頭:“其他的記不住了?!?/br> 簡云瑤也沒有多說什么,她知道傅朝朝盡力了。 若是尋常的男子,遭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會被嚇到,就像是傅朝朝口中說的那些其他受害者一樣,無助地小聲哭泣。不知道該說眼前這個人心大還是該說他心思細膩,明明是最喜歡胡亂想象的人,卻能在那樣的環境之中保持鎮定,還能在事情之后,這樣仔細地回憶當時發生的事情而不是絕望的哭泣。 他已經勝過了絕大多數的男子。 簡云瑤沒有問詢。 她望著屋里燃燒的蠟燭,視線定在其上,思緒卻沉浸在傅朝朝描述的事情和簡繁帶回來的密信一一比對,便能夠發現,這生意其實從未被徹底的根除。 只是賊人轉移了目標,為的就是蒙蔽關注這些事情之人的眼睛,好能夠繼續從中獲利 。 可簡云瑤也知道,坐在這里想,就算是把腦袋想破,她能想到的東西也是有限的。必須要去親自看看,去焦縣縣城里,去傅朝朝口中提到的那個客棧,去縣衙,甚至說去到邊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