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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秋心里淺淺罵了自己好幾句,都什么時候了,竟然第一反應這么……色情。 她低頭反思自己,身上的浴巾都裹得更緊了。 時清晏對此一無所知,摸索著掀開被子讓她蓋上,征詢了一聲后才撤掉眼睛上的領帶。 他一條腿還半跪在床邊,頭也低著,于是摘掉后一眼看到床上的人。 小姑娘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是不是疼得厲害,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眉毛也緊皺著,只有兩只耳朵泛紅。 時清晏移開目光:“傷著哪里了?” 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揉了揉屁股,施秋一時之間沒回答。 時清晏也沒再問,伸出手去,撩開被子一角,施秋差點被他嚇一跳,反應過來又舒口氣,也就右腳露了出來。 “都哪里疼?”時清晏蹙眉問。 他的眼神中透出擔心,四目相對的一瞬,施秋覺得心跳似乎暫停了一秒。 用手比劃的動作掩飾這一瞬間的心空:“我都洗完了,穿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劃了一下……不過我反應很快的,摔倒的時候立刻就把右腳舉起來了……”她給時清晏場景重現似的演繹,裹著石膏的腿抬起來,“就這樣,沒摔著呢?!?/br> 做完大概才意識到,躺在床上場景重現似乎有些滑稽,時清晏一直在看她,不由也笑了,施秋立刻把腿塞回被子里,沒什么威懾力地警告他:“不準笑!反正我沒摔傷,你別跟我mama說……”也就屁股疼、 “好?!睍r清晏笑問,“真沒有哪里疼?剛不是還喊了?!?/br> 施秋本想搪塞過去,時清晏卻居然揪著這個小問題不放,擺出一副她不坦白決不罷休的姿態。 施秋耗不過他,反正在時清晏面前,從她七八歲時學人家翻墻找刺激結果摔了個狗啃泥時,就已經顏面無存了,破罐子破摔吧。 “屁股,屁股蛋疼!”施秋大聲道。 時清晏:“……” 安靜幾秒,時清晏把被子給施秋扯好,將睡裙拿過來,出去等她穿好,再進來時手上多了個吹風機。 - 雞飛狗跳的一晚上,施秋第二天醒來時,時清晏已經離開了家。 微信收到好幾條消息,時清晏發來的,告訴她坐好的早餐桌子上。他走時太早,沒吵醒她,叮囑事無巨細地用微信發給了施秋。 最后一條說,十點鐘請來的護工阿姨會過來。 這事是昨晚時清晏定下的,原本施秋打死不肯要,她不太習慣被陌生人照顧。但經歷了洗澡甩了屁股,時清晏也不容她反駁了。 何況白天他不在家,留她一個人怎么能放心呢。 遠在津南的爸媽知道了她又一次扭傷腳踝,心里焦急,幾次提出來照顧施秋,或者直接將她接回津南。 施秋拒絕了,她這次傷得輕多了,哪里需要那么興師動眾。 畢竟在時清晏這里,她過得還挺好的,恢復得格外快。只是到第三周時,姨媽如期造訪,施秋一向充沛的精力被全然打倒。 時清晏這天回家時,沒如常在客廳瞧見崴了腳還堅持做拉伸的施秋。 敲了敲主臥的門,得到一聲有氣無力的回應。 時清晏進去,便瞧見小蝦米般縮在床上的人。 她的臉色蒼白,看見他時才睜眼,可憐兮兮地望過來,說話都仿佛吃力:“你下班了?” 時清晏已經快步到床邊,向來冷靜的神情中多了絲焦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床上的人小半張臉都躲在被子里,只留一雙因為忍著疼而虛弱可憐的眼睛。 “沒事,我躺一會兒就好了?!笔┣镎f。 很多次都是這樣過來的。 在家時mama會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后來畢業后一人獨居,和徐嘉北異地,他總會叫跑腿或外賣買紅糖姜茶與止疼藥。 施秋不太幸運,生理期每次都疼得死去活來。就連止疼藥也不是次次管用。 但這么多年,她也習慣了。 “是肚子疼?”時清晏的聲音打斷了施秋胡思亂想。 “嗯?!?/br> 時清晏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休息會兒,我不吵你?!?/br> 他起身出去了,隔了一陣,施秋聽見門外他與阿姨交談的聲音,聽不清楚再說什么,小腹酸脹疼痛,她蜷縮得更緊。 迷迷糊糊要睡著時,臥室的門又開了。 施秋轉過身,睜開眼時,時清晏手上端著一杯熱水。 “喝點再睡吧?!彼曇魷睾?,杯子里是濃熱的紅糖姜茶,像是剛熬好的。 他扶著施秋坐起來,施秋便接過杯子,小口喝下去小半杯。 時清晏一直在看著她,等她把杯子還回來,才問:“是不是不喜歡喝這個?” “你怎么知道?”施秋有些詫異。 時清晏笑笑沒說話,剛才抿那幾口的時候,她的眉頭就沒松開過。 施秋見他不說話,也并不再問,小聲道:“不好喝?!?/br> 或許是這段時間,時清晏這個人已經叫她完全卸下了防備,好像真的和小時候,把他當哥哥看待,不怕這一杯紅糖水的好心辜負了,便又說:“紅糖水對我沒什么用?!?/br> 時清晏頓一頓,目光落在她臉上:“剛才怎么不說?” “我……”施秋一時卡殼。 她想起以前和徐嘉北抱怨過很多次,自己不喜歡和紅糖水,覺得有股怪味,何況實踐多次后證實這個東西對她姨媽痛毫無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