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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也沒見這樣?!焙笠痪涫菐еφf的。 施秋眼睫一顫,仰頭看他,只來得及瞧見時清晏眸中輕淺的笑意。 他脫下了外套,將施秋大衣無法護住的小腿蓋得嚴嚴實實。 時清晏留下一句稍等我一會兒,便邁步走了出去。 仿佛還能感覺到衣服上他的體溫。 施秋抿了抿唇,空著那只手伸進去,也感受到融融的暖意。 時清晏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些吃的。 醫院附近的24小時便利店買的吃的,還有杯熱巧克力,遞給她暖手。 施秋沒什么胃口,給她拆開的面包只咬了幾口便不想吃了,那杯熱巧,倒是喝下去一半。 時清晏沒勉強她,去完洗手間回來,便瞧見她斜斜地倚著椅子,就那么睡著了。 大概是不太舒服,細眉微蹙,瞧著幾分可憐。 他走過去,在旁邊的椅子坐下,將掉落的外套重新攏好蓋在她腿上。不知是不是因為動作打擾了她的夢境,施秋動了動,時清晏在她幾乎落空的時候,伸出手去托住了她的腦袋,又慢慢地叫她靠在自己肩上。 大概是比仰靠著椅子舒服了許多,施秋細眉漸漸舒展,靠著時清晏的肩,漸漸熟睡。 時清晏摸了摸她額頭,似乎還有些燙。 等輸完這三袋,再量一次體溫吧。 他又側眸,視線落在小姑娘緊閉的雙眼上,看了會兒,才移開視線。 睡得這么熟,還說自己一個人可以。 時清晏抬手,將一縷散下的烏發挽到了她而后,身體也刻意放松下來,怕肩膀太硬小姑娘枕著不舒服,畢竟以前就被嫌棄過。 摸了摸她輸液的那只手,似乎比另一只溫度低一些,似乎是猶豫了下,而后才將手伸過去,給她當墊子。 身旁的人動了動,卻沒醒,像是下意識的動作,手指曲起,扣住了他的手。 倒像是……十指相扣了。 - 施秋這一病,小一周才完全好起來。 她的工作自由度高,倒是沒有影響,只是時清晏,除了上班的時間,幾乎天天都會來看她。 施秋發現他真的很忙,她大概也能猜到,時清晏那樣的工作性質,又是剛過而立的年紀,正是向上的階段。 她也說過可以不必繞路過來照顧她,只是個普通的流感而已,她能照顧好自己。 時清晏卻沒有聽,某天還真的做了頓正兒八經的雞湯面。 頓了好幾個鐘頭,湯頭鮮美濃香,施秋連面條都多吃了半碗。 “真的和我mama做的好像,清晏哥哥,你好厲害哦?!?/br> 時清晏聞言一笑,問她:“明天想吃什么?” 施秋還沒想好,雖然他們自小認識,她小學時假期也幾乎一小半都在時家度過,但那畢竟已經過去太久,何況他們如今之間的關系……更不是幼時那樣單純。 即便沒心沒肺慣了,施秋現在也不太能對時清晏的照顧過于坦然。 正好mama的電話打進來,施秋立刻接通了。 “喂mama?!?/br> “哎,乖寶,吃飯了嗎?” 面前的空碗被人端走,施秋看了時清晏一眼,才小聲道:“嗯,剛吃完?!?/br> 施母笑著問:“吃的什么呀?怎么最近都不給mama打電話?!?/br> “雞湯面?!笔┣锏?,“我忘了嘛,本來今晚正要給你喝爸爸發視頻來著?!?/br> 說這話的時候,她又一次被在廚房洗碗的時清晏吸引目光。 白襯衫加西褲,穿成這樣卻彎腰在洗碗。 無論多少次,施秋都覺得這畫面……怪賞心悅目的。 她剛想走過去讓他不用洗了,時清晏仿佛背后長了眼睛,側身說:“馬上洗好了,去坐著吧?!?/br> 這一句不高不低,卻足夠好傳入電話另一頭。 “剛才是清晏的聲音?” “……嗯?!?/br> 施母話中笑意更濃:“mama做的好吃,還是清晏做的雞湯面好吃?” 施秋:? “什么呀?” 施母更樂,也不明說:“你把電話給清晏,mama和清晏說兩句?!?/br> 施秋懵著,把手機遞過去,時清晏瞧了一眼,手上的泡沫還沒沖干凈:“幫我開免提吧?!?/br> 施秋照做。 “喂,媽?!睍r清晏開口。 施秋瞪大了眼睛看過去,下一秒才反應過來,他這么叫……也沒錯。 “哎!”施母樂呵呵地應了聲,“在忙嗎,清晏,mama有沒有打擾你?!?/br> “沒有。在洗碗,不打擾?!?/br> “怎么不請個阿姨?你工作那么忙,買個洗碗機也好的呀?!?/br> 時清晏看了施秋一眼,施秋不太明白他這個眼神什么意思,張張嘴巴,小聲解釋:“mama,我們……在我這里住著,這個房子沒洗碗機?!?/br> 施母立即道:“怎么住你租的那個小房子里啦?那怎么睡得舒服哦,干脆退租好了,我記得你那個小區安保也一般的,多不安全?!?/br> 施秋還沒開口,時清晏倒是接過話:“嗯,我們過兩天就搬去我那里,別擔心,媽?!?/br> 施秋:“……” “對了呀,清晏,mama剛才想起來,你寄來的烤鴨我和你爸爸都吃了,比咱們這兒烤鴨店里頭的好吃?!?/br> 時清晏淺笑著:“喜歡的話,下次還給您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