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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方才來時,瞧見你們二人有拉扯,表兄妹也未免太親近了些,而且側妃母親不是姓馮嗎?哪來姓顧的表親?” 沈雁慌了神,不知道如何解釋,忽然她淡笑道:“即便有所拉扯,雪天路滑也是難免的,若要真論起方才妾身與表兄之間拉扯也不過是場誤會,不久表兄就要大婚了聽說要迎娶的周姑娘是名門望族的女子,今日之事傳出去,那就不太好聽了,容王妃,你說可對?” 既然被懷疑,倒不如把沈晚也拉下來。 沈晚清楚,雖然沈雁一席話可以解釋清楚,但終究是眼見為實。 任她有十張嘴亦是抵不過其他人的眼,更逃不過她的眼。 她微微瞇起眸,莞爾笑道:“側妃的表兄,我也不曾見過,也不知道他要迎娶哪家姑娘?!?/br> 沈雁自嫁給太子后向來得意,此時不將其置之死地,恐怕今后再無機會??蓻]有十分的把握,絕不能貿然行事。 雪印紅梅,煞是好看,可惜再無心情去賞,姹紫嫣紅開遍,相思相連容易付斷井頹垣。 沈晚轉眼望向沈雁,想太子的枕邊人卻念著他人,實是好笑:“顧大人是太子殿下伴讀,那就不該與良娣做出這樣令人猜疑的事?!?/br> 沈雁眉目繾綣,只覺總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如今這樣子已是和沈晚明顯對立,但所幸此事能瞞住。 然,能瞞幾時,亦是不曉得。 梅花傲立雪中,自是一道亮麗景色,只是還得看這梅花到底的誰人,堅毅固然可貴,但這白雪也是一個好處。 顧守言原本只是想看看沈雁,看她過得好不好,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他薄唇微抿,許久說不出話來,忽覺情勢兇險,而聽到沈雁所言,身子一顫,他側眸望梅枝上簌簌掉落的白雪,只覺悵然。 如今自己竟成她擺脫的工具,半晌后苦澀一笑,“側妃娘娘說的說不錯,下月中旬,臣將迎娶周家姑娘為妻?!?/br> 淑妃萬萬沒想到,顧守言竟然在這時候松口,真是要壞了她的大事,看來他到底沒這膽魄,但凡他有幾分底氣,承認這件事她也能往下發作。 而且哪里來的周家姑娘!玉京城里的周家姑娘最小的也才十歲,大的早就生兒育女,瞎說什么謊話。 這場戲算是演砸了,不過看來容王妃還有沈側妃二人看來是徹底對立,不過這位新科狀元顧大人倒像是與沈側妃有相思相連并不是要她恩斷義絕的樣子,不怕沒有第二次。 淑妃想了又想,看了眼沈晚,還是說道:“倒是本宮多疑了,側妃的表兄既然下月要娶妻,本宮也該送些薄禮?!?/br> 既然顧守言要大婚,這可比夜夜獨守空房痛苦的多,位高權重又如何,高人一等又如何,沈雁是自討苦吃。 怕只怕顧守言單相思,沈側妃向來得意,此時不將其置之死地,恐怕今后再無機會,但她沒有十分的把握,絕不能貿然行事。 沈雁頗有些心虛的抬起柔荑,撫了撫鬢發:“淑妃娘娘有心,只是家中一切都已經備好?!?/br> 她聲音艱澀,垂眸沒有再看她們。 淑妃略一頷首,轉而朝沈晚道:“看來,等顧大人成婚,我們可以向他討一杯喜酒喝了?!?/br> “不行!”話落沈雁自覺失言,倉惶地攜宮婢離開。 淑妃掃了眼沈晚,柔聲道:“容王妃,本宮看顧大人也不像是沈側妃的表兄?!?/br> 沈晚杏眸清冷,斂眸低聲道:“淑妃娘娘若想知道,就不該問我?!?/br> 淑妃覺得掃興轉眸剜了眼顧守言,“顧大人以后還是在宮里小心些,出了岔子幾個太子也保不了你?!?/br> 顧守言緩緩點頭,躬身道:“臣明白?!?/br> 以后他會不再見沈雁了。 一眼都不會再見。 * 沈雁回了歸雁閣,受了驚悸斜躺在軟榻上,想她自有孕開始,衛恪只來瞧過她幾次。 她雖有怨言,但也不好發作,只是心中總是難受,輕撫了隆起的小腹,喃喃道,“孩子啊,你一定是男孫,若不然娘親一輩子都是個無所用的側妃你父親也不會多看娘親幾眼的?!?/br> 沈雁猶自哀怨著,待到午膳時腹竟開始一陣陣抽疼,原先還以為是尋常的胎動,但疼的厲害,完全下不了塌才驚覺事情的不對,她身下淌了許多的血,宮婢見狀忙去請了太醫過來,但也是為時已晚。 沈雁孩子沒有保住,雖然才滿一月,但依舊讓沈雁大拗。 孩子沒了,衛恪也移駕來到了歸雁閣,見到悲痛欲絕的沈雁,他冷聲道:“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你沒本事護著孩子,還有臉哭?” 沈雁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她失了孩子悲慟不已,然而衛恪一味的指責,讓她更加痛心。 衛恪看她哭個不停,登時失去耐心,急著回含光殿。 而那廂紫宸殿。 元貞帝正和衛瑯商議要事,突然他見福壽神色凝重的走進紫宸殿,冷聲道:“發生什么事了,慌慌張張?!?/br> 福壽惴惴不安道:“沈側妃腹中的孩子沒保住?!?/br> 元貞帝眉心緊鎖,“沒保住就沒保住吧,太子可去瞧她了?” 福壽卻又道:“皇后娘娘聽聞此事,瘋了,說什么也要見沈側妃還說要殺了她?!?/br> 元貞帝看了眼衛瑯,勃然大怒:“命人看好她!不許她放肆!” 福壽慌忙跪地,顫巍巍道:“還有一事,奴才不知該不該稟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