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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斜斜的瞪他一眼, 她忍了忍道:“這次就算了不與你置氣?!?/br> 沈景延賠笑輕聲哄她,等他看到后頭的沈雁,臉色陡然一變,他沉聲道:“沅沅,快跟哥哥走?!?/br> 沈晚狐疑道:“不等等雁jiejie嗎?” 沈景延遲疑了一瞬,“你先進去,我有話找你雁jiejie說?!?/br> 沈晚頓了一下:“哥哥,有什么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嗎?” 沈景延面無表情地的瞥她,語氣不容置喙:“快回屋去?!?/br> 沈晚輕抬杏眸,看到他露出銳利的眼神,她怯怯道:“知道了,我去找娘親?!?/br> 沈雁溫吞地邁著步子,眼看沈晚已進了府,便疾步跟了上去,忽然一道身影赫然擋在她面前。 沈景延眸光暗了下來,繼而眼底透著陰鷙和寒意,他一改方才的溫潤,冷聲警告:“沈雁我告訴你,別以為成了太子的女人就可以欺負沅沅,她與太子殿下仍有婚約在身?!?/br> 沈雁聽他驀地出聲斥責,皺著眉:“沈景延,我有何處招惹了你,讓你如此詆毀我,我尚是清白之身?!?/br> 沈景延淡看著她:“你做的那些齷齪事,逃不過我的眼睛,你好自為之,別丟了性命?!?/br> 沈雁長睫輕顫,鳳眸劃過一瞬慌亂,她壓低聲音道:“我問心無愧?!?/br> 她很心虛,自那日把身子交付給太子后她依舊看不透太子,即便他應允了自己太子妃的位分,可同時她也很清楚帝王家最是薄情寡義,或許太子過不了多久就會把她忘記。 念及此她身子僵住,冰冷的寒意襲來一點點蔓延到四肢百骸。 沈景延看到她微變的神色,心中了然他冷諷道:“沈雁,你我是堂兄妹也算骨rou血親,但終有嫌隙,你若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我勸你還是盡早打消,免得你與你母親日后受苦?!?/br> 沈雁輕輕咬唇,從齒縫溢出一絲狠戾:“沈景延你辱我可以,但你辱我母親我決不允!” 且等著瞧吧,她會慢慢把傾注在她身上的痛楚,一件一件的奉還到沈晚身上。 沈景延瞇了瞇眼,緊擰起眉心,冷靜的說道:“回屋用膳?!?/br> 沈雁并不覺得二人撕破了臉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一起坐著用膳,她輕笑了一聲:“景延哥哥還是去陪晚晚,這些日在宮中她受了不少委屈,你這個做哥哥的當然得好生看著她,小心哪一日她被土匪擄了去?!?/br> “你……”沈景延聽她的話頓時怒火中燒,可先前卻是他出言不遜在先,他默了默冷硬的神色松了些,他轉身道:“回府?!?/br> * 沈老夫人有幾日未見沈晚,恨不得拉她同吃同住,得知她在宮中過得很好,便放下心來。 晚膳婢女承菜也緊趕著送到沈晚面前,可見老夫人多偏疼這位孫女。 這頓飯于沈晚而言是其樂融融的家宴,而對于沈雁來說味同嚼蠟,堪比吞刀子那么難受。 她草草地吃了兩口,便言說身子不爽離席。 馮清妍掛念女兒,自也跟著出去了,見她孑然一人獨站在廊廡身旁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走上前去輕聲勸道:“雁兒,好端端的生什么氣?你祖母向來處處偏心沈晚,你瞧見她席間她那副嘴臉了么,令人生厭?!?/br> 她仍然嘴上不饒人,數落著沈老夫人的不是。 老夫人看她們母女猶如眼中刺,她亦如是如此。 沈雁紅了眼眶,淚珠如玉珠滾落:“祖母她為何就不能多疼惜我些?!?/br> 馮清妍冷嗤道:“你管那老婆子做什么,她遲早會進那黃泉,只要你爭氣點,早日讓我們母女脫離苦海,就不必再受她冷眼?!?/br> 沈雁絞著帕子,太子衛恪的話言猶在耳,她臉色微變,“娘,你先回去,我有事找晚晚?!?/br> 馮清妍奇怪的看著她:“你找她做什么?!?/br> 沈雁笑意漸深,意味深長的說道:“您不用管,事成之后你自然會知道?!?/br> * 突如其來的陣陣冷風,吹得燭火忽明忽暗。 廊下一名婢女打著哈欠,一手提著一盞燈,一手拎著食盒,倦懶地走著。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婢女正倦怠,驟然聽見身后傳來凌冽清冷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慌忙轉過身,見到沈雁,訥訥道:“大姑娘,你怎么在這?” 沈雁問道:“問你話呢?!?/br> 婢女忙回過神,小聲道:“這是夫人吩咐奴婢送去給二姑娘的酸梅湯?!?/br> 沈雁接過婢女手中的食盒,柔聲道:“給我吧,我拿去給二姑娘?!?/br> 婢女怯懦道:“大姑娘,怎好勞煩你,這本該是奴婢分內的事?!?/br> 沈雁笑意溫柔:“不妨事,你去送,亦或是我去送都一樣,不都得給二姑娘喝么?我正好與她有話說,你且先回去休息?!?/br> 婢女心提到嗓子眼,她愣了愣道:“不合規矩啊大姑娘?!?/br> 沈雁鳳眸邪佞,瞪了她一眼,立馬嚇得婢女花容失色。 婢女頷首一禮,顫巍巍道:“辛苦大姑娘替奴婢走這一趟?!?/br> 沈雁目送她離開,不敢耽擱片刻,提著食盒便往沈晚的漪瀾苑走。 沈晚見到沈雁,很是驚訝:“雁jiejie,這么晚了,你來找我有事嗎?” 沈雁擱下食盒,自里頭取出一碗酸梅湯遞到她眼前道:“給你送酸梅湯?!?/br> 沈晚捧著碗,杏眸幽深,指腹摩挲著碗上的鶴紋,擺在一旁,惋惜的垂眸,“雁jiejie,我吃的有些多,這酸梅湯還是不喝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