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頤驀地笑了，“如此說來，音音當日對我卻不是虛情假意了？”

    他也沒等她應聲，亦真亦假說道：

    “若我說，我對音音是一見傾心，音音可信？”

    ?？M搖頭，“你不是?！?/br>
    “若我沒記錯，你的卿心應是在隨園時第一次發作?！?/br>
    “當時那匹馬朝這邊疾奔，你將我護在身下，你當時的神情便不對勁?！?/br>
    說到這，她忿忿看他，“你偷我的馬，還把它養那么胖?！?/br>
    “我要離京的時候，在隨園看到它，它連跑都跑不動了，整日趴在馬廄里，動都不愛動?！?/br>
    “當時你還幫我找，裝得那么像?！?/br>
    陳頤無言，當初的那些事，只要提及，便是他理虧。

    “天燈放完了，這邊待會兒會有人來收拾，我們去南山看看？”

    她看他一眼，“你心虛了?！?/br>
    “是啊，心虛?！彼Φ?。

    “還很后悔，音音這么好，我竟然騙她?！?/br>
    “我太壞了?！彼朴茋@道。

    ?？M聽著他語氣莫名覺著耳熟，直到被他牽著，走進他那七拐八拐的石道中，她才反應過來。

    他是在學她之前因觀音堂的藥而心神迷亂時說的話。

    她正想說什么，便聽陳頤驀地開口道：

    “當時我真想殺了陸恒?！?/br>
    “罷了，不提這些了?！?/br>
    他帶她來到一處石門外，單手打開機關，牽著她走進。

    ?？M本也不是真的翻舊賬同他生氣，這會心思早已不在這些事上了。

    她格外驚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熱氣升騰的湯池，視野寬闊，山巒綿延無盡，星與月似觸手可及，兩側長燈映著畫壁，池邊的小桌上呈著酒壺酒盞。

    她看哪里都覺著喜歡，口中卻道：“說好你親自給我修的?！?/br>
    “這里都是我親手修的，便覺著你會喜歡?！?/br>
    “不過當時也想著早些去玉山找你，還是有些倉促了?！?/br>
    陳頤眼神晦暗，緩聲問她，“要下去試試嗎？”

    ?？M卻并未注意，她走到低矮石桌邊，拿起酒盞倒了一點，小口喝了一杯，清甜沁人，“好喝?！?/br>
    再一轉頭，陳頤已然走近，將她從地上拉起，接過她手中的酒盞，將她杯中的酒飲盡，而后將酒盞扔到一邊，慢悠悠解她的衣衫。

    幾息之后，?？M便一身中衣被陳頤壓在池邊。

    夜幕之下，星月無聲。

    陳頤的吻急切而強勢，眸中也似是能燃起火，手臂撐在溫熱池壁，將她困在身前。

    她幾欲喘不過氣，手無助地撐著他，任他解下她身上僅剩的中衣。

    不知過去多久，陳頤松開她，她下意識喚他，“陳頤……”

    他沉暗眸光掠過她微濕迷蒙的眼，泛著緋色的頰邊，瑩潤的唇，落到她白皙的頸側。

    陳頤抬手勾過桌上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漫出的酒液劃過他的衣襟，沒入衣領。

    她連中衣都被他解去了，可他這會卻嚴嚴實實，?？M覺著不公平，也去扯他身上的衣衫。

    她只剛解開他腰間的結系，便被他勾住手。

    陳頤將酒盞遞送到她唇邊，微甜的果酒入喉，她聽到他微有些喑啞的聲音：

    “別這么心急，音音?！?/br>
    比起她此刻的被動，他太過游刃有余了。

    ?？M驀地將他推到池邊，攀著他，在他唇畔頸側一下下啄吻。

    池水中看不清旁的，只有滿池的月色和涌動的情潮。

    “音音?！?/br>
    陳頤制住她亂摸的手，“別亂動?！?/br>
    他微帶喘息的聲線清冷不復，混著欲色，將她僅剩的理智燒的一寸不剩。

    ?？M也就著酒壺喝了一口酒，而后含著酒液，覆住他，將酒液渡給他。

    連清透月色都被云隱去，?？M幾近赤.裸，被陳頤禁錮在他身前。

    陳頤緊緊扣住她細窄的腰，微垂著眼，瞳中沉暗不見光，胸膛起伏著，guntang的呼吸一下下噴在她的頸邊。

    “音音，若是疼了……”

    他頓住，而后微闔住眼，按著她往下。

    “定會疼的，明日補償你?！?/br>
    水紋一點點漾開，陳頤的動作重而不知收斂，只落在她面上的吻帶著安撫。

    “……抱歉音音?！?/br>
    曉星初上，月往西落，陳頤穿戴整齊，抱著?？M回到他的石室。

    ?？M環在他頸間，“陳頤，我覺著這里還應該有個能住的院子?！?/br>
    “最好還能沐浴?！?/br>
    陳頤垂眸瞧她，彎起唇低聲道：“好，我記下了?！?/br>
    他將她放到床上，輕輕吻她眉心，語氣微帶著歉意，“今日，我沒控制住?！?/br>
    “本應更顧念你些的?！?/br>
    ?？M鉆進他懷中，將他抱住，“生辰禮物，我很喜歡?！?/br>
    “陳頤，你能陪我很多很多年嗎？”

    “嗯?！?/br>
    “那日后我若是在京城待煩了，你還能陪我出來玩嗎？”

    “好?！?/br>
    “那若是我瞧你瞧煩了呢？”

    “……那定是我做的不好?！?/br>
    “陳頤，我想去看草原和大漠，還想看被那些文人夸上天的江川湖泊?！?/br>
    “嗯，明日便走？”

    “……后天吧?！?/br>
    “陳頤……”

    “睡吧音音，我一直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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