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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進他懷中的時候,她同他身上熟悉的蘭香融在一處,身體被已然發散的藥效摧折,可若是陳頤的話,她是愿意的。 也只有他了。 或許她聽到了陳頤的問話,又或者沒聽進心里,這些都不重要了。 陳頤半晌都沒等到她的回答,攬著她的手愈發用力。 “縈縈,說話,別讓我——” 他話都未說完,便被她手探進衣襟,而后細密的吻落在他頸側和肩骨。 像他從前待她那般,她也一下下生澀地用唇舌取悅他。 許是渾身無處不痛,她帶給他的這一點點歡愉便格外清晰。 陳頤闔眸,單手將她抱上身后的妝臺,任她解去自己的腰封,又解開他的外衫,而后去扯他中衣的衣襟。 他只將她困在身前,修長手指伸向她的發鬢,將上面已然微松的鳳冠珠釵一根根取下扔到一邊,散下她的發絲順在她身后。 這些皆是她為陸恒佩的,他瞧了只覺礙眼至極。 ??M的手漸漸探進他衣襟,環上他的腰,似是察覺他身上冷得不正常,下意識地便將手覆上他胸膛,而后她天命劍的內力涌向他四肢百骸,將他經脈間的躁動一一撫平。 而后,她軟嫩的唇瓣貼上他的唇,輕輕蹭了蹭。 “……陳頤,我不舒服?!?/br> ??M聲音委屈又無措。 她體內的藥勁本就是憑著內力在鎮壓著,方才她下意識地便運內力為他解了發作的毒傷,幾乎要被那藥效支配了神思。 陳頤這會雖已不似方才那般慍怒,卻已是被她勾得情動,她還用那樣的聲音喚他的名。 她說她不舒服,他才是真的不舒服。 “再喚我一聲?!彼谅曇笾?。 “陳頤?!?/br> 她此刻乖順而柔軟,與當日在相思頂上同他說“我不想同你在一起了”的時候判若兩人,她吻過他的唇畔,又去蹭他的頰邊。 “……陳頤?!?/br> ??M此刻的聲音帶著陳頤從未聽過的軟和嬌,他心底幾乎是本能地升騰起掌控欲和占有欲。 他一寸寸地親在她細白的頸,那里有兩個指印,是方才陸恒捏出來的,瞧著可憐又可恨。 陳頤握住她的手,似是想要同她十指交握,卻被她反手推開。 “你太壞了?!彼凭苤?,含混道。 這會陳頤哪容得下她的拒絕,他強勢地握住她的腕,反扣到她身后。 “嗯,我太壞了?!?/br> “你騙我?!?/br> “嗯?!?/br> “你怎么能騙我呢?!?/br> “……”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br> 陳頤到此刻方才聽出??M話音中的不對,將她從自己身上拉開,抬起她的臉朝向自己,屋內原本燃著的喜燭早已被他盡數熄了,此刻借著妝鏡折著滿室的澄凈月色,將她眼睫下滾落的淚珠瞧得一清二楚。 是委屈了嗎? 他微一滯,開口時聲音便有些發澀,“可是方才縈縈還說想我?!?/br> “我也不想想你的?!?/br> “你還騙我?!?/br> “你太壞了?!?/br> 她一邊重復這幾句話,一邊掉眼淚,對著這樣的她,陳頤難得地覺著手足無措。 他指腹捻去她面上的淚痕。 “我惹縈縈難過了,是不是?” “嗯?!彼刂攸c頭。 抬眸看他一眼,而后去扯自己身上凌亂的婚服。 “我不舒服?!?/br> “這婚服不舒服,我們脫了好不好?”他耐心低聲問她。 “嗯?!鄙?M低垂著眼應了聲。 陳頤勾著唇,一點點去解她身上的婚服裙裳。 他早便看這累贅玩意不順眼,可即使是方才自己最捺不住心性的時候,也沒直接去解她的衣衫。 他還是不想她怕自己。 連??M自己都要研究半晌的繁復婚服結扣,被陳頤抬手一處處解開。 她似是也很厭惡這件華美至極的衫裙,在陳頤解開最后一處結扣后,她自己便將衣衫脫下,扔到了一旁地上,而后身上只那一件單薄中衣,鉆進陳頤的懷中。 陳頤微微一怔,而后單手撫在她的背后,隔著她的長發,一下下地順著。 “縈縈,今日,害怕了嗎?” 他語氣也柔和下來,說話間,有輕柔的吻落在她散開的發頂。 懷中人沒有動靜,片刻后,他衣襟處卻驀地濕了小片。 自那日看到周景宜的傳信說她要嫁陸恒時起到今夜,一直積在陳頤心底的慍怒和殺意到這會已然盡數消散開了。 他微微闔眸,抬起手在她柔軟的發絲間輕撫了一下又一下。 “都過去了?!?/br> “音音?!彼苄÷暤卣f了句。 “嗯?”他似是沒太聽清。 “我想聽你喚我音音?!?/br> ??M將他腰身環緊,聲音雖不大,但這次足夠他聽清了。 陳頤彎唇,但目光掠過此間陸恒的婚房,他神色略冷。 “好,音音,我們該回家了?!?/br> * 浩浩東海之上,似有銀月入水,天與水俱是一片沉湛夜色,只有層云輕晃而過。 粼粼水面上映出海上福船的點點燈火。 陳頤用自己的外氅裹著??M,從陸恒那入目便是一片大紅喜色的院落離開,留了人守在院內,此前院中的動靜,并未驚動山莊的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