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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棍掃開,將琴歌推向??M的方向。 分辨不出真身和殘影又如何,這一試便能知道了。 這一手,不過是他賭??M不會罔顧琴歌的性命。 只要??M救人,他就能辨出她的身位,身法好又能如何,真槍實戰到一處,照樣不是他的對手。 他賭對了。 應該說,他只賭對了一半。 ??M確是出手救了琴歌。 她使出如此快又密的劍招,憑劍宗燕返的身法,繞得這人眼花繚亂,就是想逼他放開琴歌。 她左手攬住琴歌的腰身落地,右手持劍,冷眼盯著御劍門這人的動作。 見他雙手握棍高舉劈砸而來,??M劍一挑,竟要自下而上硬接。 身邊的琴歌幾乎是軟在??M身上,半分力氣都提不起,看清??M的動作,她費力開口:“不要……” 只是太快了,瞬息間,??M軟劍已經碰上那人的長棍,一副要卷刃的架勢。 便見這人面露喜色,似是已經看到自己的勝利,可很快他便笑不出來了。 ??M的劍確是卷了刃。 不僅僅是卷刃,而是卷起來了。 這已經不像劍了,而像是長鞭,纏繞在那柄長棍的棍身,繞了一圈又一圈。 再看那人,面上一派震慟驚愕。 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遇見過使長鞭的,這種軟兵刃本就對他這類硬兵有些克制。 可是就在自己的長棍被這丫頭的軟劍纏縛住之后,他試著想撤出長棍,卻驚訝地發現,這長棍竟然紋絲不動。 他后知后覺,眼前這丫頭的內功居然不比自己差。 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四歲練武,掌門師兄日日夜夜看著他,御劍門中,上上下下多少人,多少心力傾注,光是通經疏氣的天材地寶他不知吃了多少。 二十多年的苦功,如今竟然敵不過這么個女娃娃? “小娘們,倒是有些本事,老子這是傷了,否則今日定教你顏面盡失,哭著求爺爺放你一命?!?/br> 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睛,還很具體,手上一掌打向??M面門,想要逼她回撤,好收棍再戰。 可哪里會如他所愿。 他這一掌的強勁掌風在觸及??M衣袂之時便被無聲無息地消解,??M內功盡數泄開,無論他是打琴歌還是??M,任他如何出掌,都無法觸及她二人的身體。 饒是外泄內力護住她和琴歌二人,??M軟劍仍半點力道不松,她緊握劍柄,劍身緊縛那人的棍身,磅礴內力漸漸令他撐不住,口中溢出鮮血。 終是受不住,他手臂漸漸顫抖,一個不甚,長棍脫手。 而后便見他那柄足足重幾十斤的鐵棍竟然被??M那柄軟劍縛著滯空片刻后,朝著他砸過來。 便是他的兵刃,這會卻蘊著??M的渾厚內力,他這會本就身負劍傷,方才的硬拼耗盡內力不說,更是受了不輕的內傷,此時他幾乎毫無戰力,哪里還敢接。 可??M這一手,用他的兵刃反逼得他無可奈何,他惱火至極,幾乎是失了判斷能力,閃身避開這一棍,任憑長棍落地,將臺上鋪得齊整的磚地足足震碎好幾塊。 他不顧自己已是傷體,拼力蓄起一掌,朝著??M身邊的琴歌襲去。 琴歌這會半分氣力都沒有,呼吸都是微弱的,她躲不開,便只閉著眼睛,默默調動內力,做了硬抗的打算,她料定此人已和她一樣已經是強弩之末,她如此,掌風落到她身上,大抵便消了力道,不會波及她身后的??M。 她已經欠了人情,還是欠的她不怎么喜歡的人,不想再連累了旁人。 可是她身子一輕,??M攬著她的腰騰身而起,全然沒將這人拼盡全力蓄起的一擊放在眼里。 ??M在她耳邊輕聲說: “師姐,我幫你報仇?!?/br> 琴歌尚未反應過來,周遭景色疾掠,她看到??M一劍將那人的胳膊砍下。 他出掌的那一只手正是方才要扒她衣衫的那只手。 這會已經落在地上,沾了灰。 ??M下山至今還從未殺過人,此時仍有些下不去手。 在她心中,若非是大jian大惡之徒,便罪不至死,等閑人也沒有審判他人的權利,無權判他人生死。 可腦海中復又想起他那些令人作嘔的言辭。 他辱罵師門,口中一口一個“小娘們”,話說得難聽至極,眼神專門往女子身上盯,毒蛇一般惡心。 比武較量,琴歌已經落敗失去戰力,生死雖是由他,但他竟然當眾要解女子衣衫。 ??M心一橫,便要出劍。 身后琴歌輕聲喚她。 “師妹?!?/br> “這等貨色,死不足惜,你要殺便殺,不愿臟手便留他一條賤命,不必顧念我?!?/br> “也并非什么樣的垃圾都配死在我們劍宗弟子劍下的?!?/br> 第六十章 “親一下?” 他如是問她?!?/br> ??M回身看向琴歌。 “你想如何?” 這人畢竟冒犯的是琴歌,自己沒立場替琴歌原諒他。 “殺了他太便宜了?!?/br> 琴歌看了眼這人,輕聲說道。 這會同門的慕霽已經來到了戰臺周圍,看見??M和琴歌在上面,也上來了,伸手扶著琴歌撐著她,讓她稍微舒服些。 “不如便廢了他的武功,讓他再不能逞威風?!鼻俑枵f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