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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剛把根從碎片花盆中挪出來,正要借給青靈,便聽到通道內傳來奔雷般的聲音,嚇得趕緊把碎片花盆頂在頭上,先保護好自己。 下一瞬間,一匹煞氣騰騰的駿馬破開水流,從透明草的頭頂上方越過。 馬背上坐著一個身穿黃金盔甲的將軍,他手里拿著一把黃金鑄成的虎頭長刀,繚繞著濃黑的煞氣。 他在躍至透明草的頭頂上方時,長刀揮舞,里面飛出一只身長丈余的猛虎虛影,隨著長刀落下,刀尖與猛虎同時撲到透明草的防御氣罩上。 鋒利的刀尖從碎片花盆上劃過,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人一馬,從透明草的頭上躍過去,騰空七八尺高,馬背上的將軍對身后的透明草連看都沒看一眼,掄起長刀便朝站在最前面的青靈削去。 青靈施展控水術,掀起十幾丈高的水浪,又將其瞬間凍成厚厚的冰墻擋在前面,喊:“喂,你的刀破了!”砍什么不好,去砍透明草的花盆! 回應她的是劈向冰墻的長刀,以及簌簌掉落的碎片。 長刀的刀身還沒有接觸到冰墻便已經碎裂,連上面的虎影都散了,只剩下一根五尺多長的刀把。 金甲將軍的面容遮在盔甲中,眼睛只剩下黑霧,根本看不清楚表情,但從他僵立的身子,還是能看出情緒。 青靈趁著他失神的功夫,撤除冰墻,一把揪住肩膀上的朝悟道,對著金甲將軍扔了過去。 那金甲將軍的氣勢比靈魚地圣還要強上許多,青靈如果不引法相世界之力,一個回合都撐不住。她好不容易才修煉回來的圓月法相,連皇陵都沒摸到,可不想在路上就炸了。 朝悟道的法相已經有地圣實力,雖然小,那也是地圣。靈魚地圣隔著稍遠,扔朝悟道最順手,青靈毫不客氣地把他扔了出去。 朝悟道正在興災樂禍,哪想到變故突生,嚇得他發出聲凄厲的鳥叫,連想都沒想便展開了翅膀,金色的火焰從它的身上噴涌而出,化成翼展丈余的火鳳凰,帶著灼人的熱浪朝著金甲將軍撲去。 周圍的海水急速升溫,耀眼的火光照得四周亮如白晝。 金甲將軍扔掉手里的刀把,胸前的護心鏡、肩膀上的虎頭肩飾各飛出一頭老虎。其中兩頭老虎朝著鳳凰法相撲去,另一頭老虎則朝著鳳凰法相后面的小鳥崽子撲去。 他們原本就離得近,老虎的速度又快,連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便到了朝悟道的面前,張嘴就朝他咬去。 小鳥崽形態的朝悟道再次發出聲幼鳥的凄厲叫聲,腦袋上飛出一顆灼熱的珠子,狠狠地撞在落下的虎口中。 烈陽珠釋放出的火焰把老虎法相的腦袋整個兒燒著了,大量的黑霧、黑血溢出,又在烈火中燒得干干凈凈。 另一側,鳳凰法相和兩頭老虎纏斗在一處,難分難舍。 金甲將軍縱身一躍,朝著朝悟道抓去。 青靈施展控水術,卷住朝悟道把他挪到后方,又把靈魚地圣送到了金甲將軍跟前。 靈魚地圣已經修煉出了界域,道行比起金甲將軍要高,但是,它作為一條常年躲在水脈里修煉的魚,論起戰斗的本事,比起經歷戰爭打熬的開國猛將,差的何止十萬八千里。 靈魚地圣嚇得尾巴一甩,施展馭水術,宛若離弦的箭一般,咻地一下子游出了青靈的法相世界,頭也不回地朝著遠處逃去。 青靈扭頭看向靈魚地圣倉皇逃躥的身影,懵了:跑這么快的嗎?不打架嗎?界域修煉出來法擺設的嗎?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響起,籠罩著防御氣罩的兵將從大石頭的嘴里飛出來。他們揮舞著手里的武器,朝著青靈、朝悟道攻去。 小鳥崽形狀的朝悟道扭頭便朝靈魚地圣逃離的方向飛去。 青靈施展控水術掀起重重巨浪將自己裹在里面保護起來,又釋放出水霧去絞殺這些入了她法相世界的軍隊。 金甲將軍并沒有去追逃走的靈魚地圣和朝悟道,而是盯上了擁有法相世界的青靈。他抬起手,指向青靈,嘴里發出不似人音的厲嘯,聲音比破鑼還要難聽,只能勉強聽出是個殺字。 身穿盔甲滿身煞氣的人,源源不斷地從大石頭口里飛出來,數量多到讓人頭皮發麻,把法相大海都快遮住了。 青靈粗略一掃,約有五六千之眾。 她猜測,自己很可能是捅到皇陵的陪葬坑,遇到高祖皇帝的陪葬軍隊了。 海水跟煞氣接觸產生劇烈的反應,海水汨汨翻滾,不斷蒸發,煞氣也遭到清氣的洗滌,不斷減少。 有道行弱、或者是站得比較靠外的,讓水流沖刷出去落了單,便遭到了清氣猛烈沖刷,防御罩很快破裂,煞氣被洗去后,露出本來的面容。 他們穿的是大滄國禁衛軍的金色盔甲,二十來歲的年齡,除了臉色白了點,煞氣重了點,瞳孔擴散,看起來跟活人無二。 他們跟地靈族不同,地靈族死后精氣神不散,但身體會腐爛,最后歸于塵土。這些人的身體保存完好,有心跳,血液也會流動,只是血變成了黑的,呼出的氣全是煞氣。 若只是煞氣還好,這么多的黑血,對青靈的法相大海消耗太大。 原本能把大石頭整個淹完的水,沒一會兒功夫就只剩下一半了,再這樣下去,她連自己都藏不住了。 十幾個武將模樣的人聚在一起,將繞著青靈流淌的水流團團圍住。他們握緊手里的兵器,同時發力,從不同的方向攻向水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