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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皎月站在他面前,乖乖抬起胳膊讓他幫自己穿裙子。 腰帶收攏的有幾分緊,她抬手摸了摸男人冷冰冰的臉,聲音很輕:“這才十一月,怎么忽然下雪了?” 衛璟幫她整理好衣襟,細心幫她掖好頭發,“瑞雪兆豐年?!?/br> 盛皎月仰著臉,“您信這些嗎?” 她記得他不怎么信這些。 只信人定勝天。 衛璟找了件斗篷,怕她冷,便幫她系上斗篷邊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br> 盛皎月忍不住打開窗戶,望著這場早早落下的大雪,伸手去接冷冰冰的雪花。 等到大雪初歇。 盛皎月才坐著宮里的馬車回去盛府,盛夫人瞧見女兒回家,又驚又喜。 其他人也嚇得不輕,才入了宮,怎么就回來了? 盛夫人緊緊握住女兒的手,抓著舍不得松開,但也有張口問一句是怎么回事? 盛皎月解釋道:“衛璟允我回家住?!?/br> 盛夫人怔了怔,“你怎么又直呼陛下的名諱?” 盛皎月已經習以為常,“他讓我這么叫的?!?/br> 得知女兒不是犯了罪被陛下趕出宮門,盛夫人松了口氣,心中不由覺得欣慰,沒想到陛下竟是真心疼愛她的女兒,舍不得叫深宮磋磨了女兒的大好年華。 盛夫人說:“那你何時要回去?” 盛皎月沒有想好什么時候回宮,衛璟不催她,她便不回去了。 她肚子餓了,站在外邊說話又嫌冷,牽著母親的手進了屋。 盛皎月一住就是半個月。 盛夫人從起初的歡喜漸漸竟然開始不安,隱晦在女兒耳邊提起過幾次,她是不是該進宮去看看陛下?無論如何,她現在是皇后。 盛暄覺得她在胡鬧,不成體統。這要是讓朝堂上那些老臣們知道了,簡直是將她自己放在火上烤。 可偏偏他這個女兒看似乖巧,心里主意大得很。 盛皎月安慰母親說:“沒事的?!?/br> 衛璟其實每天晚上都會過來,只是他們都沒有發現。 一本正經的皇帝陛下,仿佛喜歡上了和她“偷情”的快感,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他竟然也不嫌累。 有些時候,盛皎月清早從疲倦中醒來,還躺在他的懷中,她抬起眼眸,慢慢掃過男人俊俏精致的五官,指尖輕輕撫摸著他的輪廓。 越看越覺得好看。 瞥見他脖子上被自己咬出來的齒痕,盛皎月忍不住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的臉頰不禁發熱,隨后將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是平坦的。 可是—— 盛皎月輕輕搖晃他的手臂,把在沉睡中的男人叫醒,她張嘴本來想說起孩子的事情,想問問他吃過藥了嗎? 可這樣理直氣壯好像又有點得寸進尺。 于是盛皎月又把話咽了回去。 其實衛璟已經看出來她想問什么,刻意保持沉默,靜悄悄等著她的后文,沒等到她的問話,反客為主:“怎么了?” 盛皎月不打算說了。 衛璟好像不怎么喜歡孩子,反正上輩子她和他廝混過那么多回,幾年下來也沒有懷上孩子。 現今她何必庸人自擾? 孩子的事,亦是要隨緣。 如果…… 日后她真的有了身孕,應當可以生下來。 即是名正言順,她的孩子也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盛皎月想要個漂亮的女兒。 如果不漂亮,模樣可愛也成的。 如果不夠可愛,乖巧聰明也可以。 如果還不聰明,那么只要她平安健康就好。 她心里百轉千回,外頭云煙隔著一扇門通傳,說她母親已經朝這邊過來,請了來量身的裁縫師傅上門,幫她做幾件暖和又好看的冬裝。 盛皎月推了推衛璟,軟著聲和他商量:“你不要出聲?!?/br> 男人挑眉,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盛皎月當著他的面坐起來,又用眼神使喚他給自己穿衣裳。天氣太冷了,她不想動彈。 衛璟將她裹得很嚴實,密不透風的小rou粽。 她去外間招呼母親還有裁縫師傅,心里緊張不安,怕讓她們發現她的屋子里還有男人,“母親,宮里會給我送衣裳,不用多做?!?/br> 盛夫人說:“這哪夠穿,你讓胡師傅先幫你量好尺寸,保管她做的不比宮里的差?!?/br> 盛皎月抬起手,任由裁縫師傅量好她的尺寸。 前腳送走裁縫師傅。 衛璟便大方從她的臥房里走了出來,穿戴整齊,衣冠楚楚。 盛夫人看見從女兒的屋子里走出個男人,當即被嚇得不輕,定定一看才認出這是天下的九五之尊,才回過魂來。 衛璟喚了她一聲盛夫人,隨后輕揉了揉盛皎月的腦袋,“我先回宮,下午再過來?!?/br> 盛皎月紅著臉目送他離開。 虧得盛夫人這段時日著急上火,擔心女兒才嫁了人就失寵。 后半輩子都得孤苦伶仃的度過。 往后想再嫁都困難。 誰敢娶曾經是皇帝的女人? 原是她多心了。 沒想到陛下大晚上竟然會悄聲無息偷摸著進屋。 盛夫人瞧見女兒紅透了臉頰,識趣兒什么都沒問她,只叫她好好顧著身體,多吃些補品。身體最要緊。 盛皎月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