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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邊說一邊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間,“知道新婚夜要做什么嗎?” 盛皎月使勁抽出手腕,被他穩穩扣住,他的腰腹摸起來都硬邦邦的。 衛璟安撫似的摩挲她的皮膚,似乎是感覺到她的不安,“怕什么?孤可以提前教你?!?/br> “不用?!笔ㄔ掠謿庥中?,口不擇言,“我知道怎么當新娘子?!?/br> 以前被他捉回去,沒少夜夜做小新娘子。 衛璟沒當真,“不知道也沒關系?!?/br> 等到新婚之夜,他會好好教她,一定要她看著他的眼睛,親口說兩句好聽的話。 衛璟欺負夠了人就收手,松開了對她的桎梏,還好心幫她整理好微亂的發絲。 他讓她坐在床上,放下床幔。 而后將宮里帶來的太醫叫了進來,“仔細診脈?!?/br> 太醫不敢敷衍,“是?!?/br> 太醫診斷的脈象和其他大夫并無不同,只是傷寒,吃兩副藥就能好。 衛璟叫他去開藥方子,然后隨手在她的掌心放了個平安符,叮囑她一定要好好戴著。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盛皎月為了趕緊把人送走,事事都依著他,乖乖點頭說好。 等人一走,她打開藥瓶繼續服下最后剩的幾顆藥。 — 盛家三小姐這病,誰都沒想到會到了久睡不醒的程度。 吃了驅寒的藥,一直都沒用。 太子大張旗鼓去看過的第二天,盛皎月就病倒在床,昏迷不醒了小半天,把盛府的人嚇壞了。 太醫又被匆匆請到盛家,這回才看出脈象中的不對勁。 這這這明顯就是不治之癥?。?? 床上的人已經開始咳血,短暫睜開了眼,喝了點水,就又陷入了昏迷。 曹緣問過太醫,三小姐如何了?他好回去復命。 太醫冒著冷汗,猶猶豫豫半晌后在曹公公面前說了實話,“可…可能要準備后事了?!?/br> 急病難醫。 九死無生。 第79章 人沒了(二更) 曹緣眉心一跳,面上保持妥帖的笑,“陳太醫,您該不會是診錯了吧?” 曹緣眼底的笑淡了幾分,捏緊手中拂塵,笑瞇瞇看著他又說:“前幾天不還是傷寒嗎?怎么忽然就……您說太子知道了也不會高興,是吧?” 陳太醫方才切了好幾次脈象,都是脈象兇險的急病,盛家的三小姐癥狀又十分嚴重,接連咳血,不省人事,他根本不可能診錯。 “曹公公,我也與你交個底,十之有九,這人是留不住了?!边@種時候,陳太醫也沒有那么講究,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就是在太子面前,我也沒法撒謊,還望公公回話,稍作委婉?!?/br> 曹緣心道人都要死了該怎么委婉?!盛家這位在太子心中有多重的分量,他們不清楚,他是知道的明明白白。 是讓太子難得上心的人。 不然這幾日也不會要太醫來盛家看診,事無巨細,皆要過問。 這事回去他不好交代,曹緣不死心問:“真的沒得治了?哪能這么快?這才病了幾天?!?/br> 還不到半個月,怎么就要人準備后事了呢?且不論侯府和盛家的婚事,眼看著就要到日子,還剩了不到三天。 紅事變白事,這叫人如何能受得了。 陳太醫點頭:“我治不了,這病來勢兇猛,吃了藥連拖日子都拖不成。不如……不如和她說實話,讓家里人給她準備些好吃好喝,好好送她最后一程?!?/br> 曹緣來之前也沒想到竟然如此嚴重,他顧不得再和陳太醫多說,急著回東宮復命。 曹公公回去這一路,都沒想好怎么同太子說實話。 他在書房外躊躇良久,猶豫不決。 邢坤倒是沒見過曹公公也有如此忐忑不安的時候,“曹公公,怎么了?” 曹緣表情凝重,“沒怎么?!?/br> 這事瞞不了,總是要說的。 曹緣低著頭走進書房,心里繃著根弦,他說:“殿下?!?/br> 遲疑半晌,曹緣連眼皮都不敢抬,“太醫看過了,說…說盛三小姐…她…她…” 曹緣支支吾吾,一句話斷斷續續。 衛璟抬頭,眼神微冷,“你何時連話都不會說了?” 曹緣膝蓋都有點軟,迎著太子冷冰冰的視線,恨不能當場跪下,“太醫說盛三小姐時日無多,恐怕熬不過去了?!?/br> 話音落地,屋內一陣死寂。 過了許久,曹緣聽見太子仿佛從胸腔里擠出來的低沉嗓音,“你再說一遍?!?/br> 曹緣當即跪了下來,“太醫說是……讓盛家人提前準備后事?!?/br> 衛璟冷冷抬眸,“不是傷寒?不是吃兩日藥就能好?” 怎么突然就沒得治,要準備后事了? 莫不是太醫也被她收買了? 就知道她想出來逃婚的法子都比別人要笨,裝病裝的病入膏肓,總歸還是要好的。 真的不想嫁,還不如來求他。 衛璟越想越覺得是如此,冰涼仿佛凝固了的血液逐漸回溫,胸口快要被擠干的空氣也得到了喘息。 曹緣回話:“三小姐今日都咳血了,吃了就吐,吐好就睡,昏迷不醒?!?/br> 他想起來在盛府聽見的哭聲,那是三小姐的母親,為了不在女兒的面前哭出聲音,特意避開她,卻沒有忍住,在回廊處就捂著臉哭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