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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她真下了毒。 衛璟恐怕也不會多高興,說明她對自己半分情誼都無。 盛皎月以為他在哄騙自己,太子的話不能全信,有時候只能聽一半,她是個經不住嚇的人,膽子小,性格荏弱,好欺負。 她的眼睛紅的有點厲害,閉上雙眸,眼淚順著往下落,“我不想死?!?/br> 她哭的有點可憐,鼻尖通紅,眼睛里亦是潤澤的瀲滟艷色,她的聲音聽著可憐兮兮,“能不能不要殺我?” 她好不容易才重活一次,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也不甘心重蹈覆轍。 當個被關在深宮里供帝王解悶的金絲雀。 衛璟從未見過她哭成這樣,梨花帶雨,連哭起來都是昳麗漂亮的。他的掌心捧住少女半邊臉頰,“我不殺你?!?/br> 他的眼神幽靜深沉,悄聲無息盯著她微紅的眼睛,“但是你要聽我的話?!?/br> 盛皎月怔了怔,她沒想到太子這么輕而易舉就饒過了她。 時辰不早了,該要梳洗更衣。 可從盛大人進去之后,里頭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殿外的曹緣遲疑著要不要出聲,他隔著兩扇殿門正要開口詢問,聽到里面傳來的短促驚呼聲。 曹緣額頭都是冷汗,咬了咬牙將話憋了回去。 今晚怕是還得叫水,只是什么時候能用得上就說不準。 盛皎月上半身只有白色纏胸,其他衣衫,軟綢輕緞都落在地上,手腕上的紅繩依然被打了結,捆著她的細腕,她的胳膊雪白,鎖骨亦是雪白,氣急下胸口起伏不定。 太子忽然間將她從龍椅騰空抱起,猝不及防。打橫放在肩頭。 少女臀部略圓,男人冷硬的手臂橫在她腰間,緊緊攬著她的腰肢也綽綽有余,她被扔到了內殿的軟被里,氣喘吁吁,面頰泛紅。 她有點招架不住,“您能不能想將繩子解開?我不跑?!?/br> 衛璟說:“不能?!?/br> 盛皎月的眼睛又紅了。 他心軟,上前解開纏繞在她腕上的紅繩,視線若有似無從她白皙的鎖骨掃過。 她低著頭,面色羞恥,聲音很小,“我…我的衣裳?!?/br> 衛璟找了件他的衣衫丟給了她,“穿我的?!?/br> 盛皎月不情愿:“大了,” 衛璟嗯了聲:“穿著睡就是了?!?/br> 盛皎月沒想到自己還要在宮里過夜,她以為…… 半夜里。 太子叫了兩回涼水,曹緣心中嘀嘀咕咕盛大人身嬌體弱,用冷水泡澡怎么吃得消?那聲短促的低吟叫他這個閹人聽見了都紅了臉。 何況太子正值壯年,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能讓他有興致的人。 估摸著夜里是要百般折騰,花樣百出。 衛璟并非重欲之人,今晚確實憋得睡不著覺。洗了兩回冷水澡,強行將早已抬頭的欲望壓了回去。 這種事,講究你情我愿?!?/br> 強求也未嘗不可,但是會遭她記恨。 衛璟知道她很記仇,若真叫她記恨了一輩子,就得不償失。 盛皎月被扣留在東宮里七天有余,外頭半點消息都打探不到。 她想回府,卻被邢坤攔住。 她對邢坤實在沒有好印象,但對他之前沒有告發自己這事又心存感激,不好意思甩臉子給他看。 邢坤看著她被養的略圓的面頰,心里高興了幾分,不過他膚色黑,高興不高興也看不出來,“盛大人,請回吧?!?/br> 夜里太子回宮,盛皎月說她要回家。 這里她終日穿著他的衣裳,好生不自在。 太子這幾天忙著清掃七皇子的舊部,人殺的差不多,已經沒有人會再反抗,張家氣數已盡,樹倒猢猻散。 他沒有動盛家的人,明面上每日上朝的還是皇帝。 可如今把持朝政,說一不二的人,已經是太子。 沒有敢再忤逆太子。 誰也不想全家幾十口性命都被拖下去獻祭。 他們也想不到太子心腸能如此狠,當堂見血,眼睛都不眨。 地上的尸體,尸首分離的死人,還有大理石上染紅的鮮血,都不許人清理。就在死人堆里和笑吟吟的同他們討論國事。 他們一個個怕的腿軟,下朝后站都站不住。 衛璟說:“我讓人送你回去?!?/br> 盛皎月松了口氣,她總算又能繼續回文選司做事?,F在已經是八月末,最多不超過四個月,她就要被調走了。 太子為什么會放過她?可能是看在他們多年的“青梅竹馬”的情面。 如此就好。 七皇子已死,張貴妃半瘋不瘋,父親也不再執著于幫他們去爭皇位,盛家沒有被遷怒,即便日后官路難走的,卻也不必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日子又恢復先前的那樣。 有些事情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比如太子似是有些變本加厲,“偷情”這件事更加肆無忌憚,總是在眾目睽睽下做些會讓別人懷疑的事情。 盛皎月有點吃不消,日日敷衍也會覺得疲倦。 她這天不小心被門檻絆倒,摔青了膝蓋,走路叫他看出了不對勁。 東宮的書房,她已然成了???。 太子批完奏折,才有空抬頭看她,“膝蓋摔著了?你走路不看路么?” 盛皎月心想,哦,哪里都有他的人。處處都有人盯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