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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璟低頭看她,盯著她圓潤漆黑的眼珠,她的眼瞳顏色看起來有點淡,但是很漂亮,很會騙人。水汪汪濕漉漉看著人,那人保準招架不住。 她看起來不像是十九。 好像才十六歲。 水靈靈的,似一株嬌妍而綻的花。 衛璟其實比她大不了幾歲,他說:“嗯,正好?!?/br> 不過用什么身份娶她好呢? 盛家的三小姐?這行不通。 明面上三小姐已經是侯府世子的未婚妻,父皇親自下的旨。哪怕父皇有一日不在了,這道圣旨還是奏效。 衛璟認真想了想,屆時再讓盛家捏一個嫡小姐的身份給她,將人娶回東宮,也不是難事。 他的拇指細長,輕松拿捏了少女的下頜,“盛大人,你長得真好看?!?/br> 盛皎月被太子輕挑的動作惹得惱怒,這是調戲嗎?他怎么能調戲一個男人呢? 不過好在她早有防備,前兩天得了空就去風月樓里走了一遭。 花錢買了兩個眉清目秀、身體干凈的少年。 太子應該會喜歡這樣的。 盛皎月扭過臉,太子的手指落空,微挑眉梢,嘴角輕輕扯了兩下,半笑不笑。 她垂眸,沒敢抬起眼皮去看男人的臉色,正正經經同他說:“殿下,我府里新得了兩個很會伺候人的奴才,長相也不錯,您若是……” 話說一半,她的下巴就又被眼前的男人兇巴巴攥住。 太子的眼神深不見底,瞳仁漆黑幽冷。 怒火驟然,疾馳迅猛,凜冽冷肅的煞氣迎面朝她涌來。儲君的威嚴已初現輪廓,壓迫感叫人抬不起頭。 她的下巴被捏的有些疼。 嘶了一聲。 太子似笑非笑打量著她:“繼續往下說?!?/br> 盛皎月對上男人寒冰似箭的眼神,哪里還會自討沒趣說下去,只當自己贖人的銀子打了水漂。 不喜歡就不喜歡,兇她干什么? 果然和醉鬼講不了道理。 衛璟今晚在盛府住下,他身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帶。盛皎月想叫丫鬟打水進屋幫男人熟悉,被她抱著身體不能動彈。 府里的下人忙著在前廳招待客人,后院的客房位置僻靜,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過來。 衛璟單手解開硬邦邦的腰帶,衣襟隨之松散,男人要她幫他寬衣解帶。 盛皎月回絕了他:“我不會?!?/br> 衛璟閉著眼,“就這樣睡吧?!?/br> 其實她早就累了,五meimei成婚,她亦是從早忙到晚。 和衣而眠并不舒服,可她又比不過成年男子的力道,一時唯有忍氣吞聲。 盛皎月在他懷中睡著了。 衛璟緩緩掀開眼皮,眼中并無醉意,他的目光細致描繪著少女的五官,落在她的朱唇,低頭蜻蜓點水落了一吻。 他抱著人閉上眼繼續睡了。 一夜多夢,夢境紛繁復雜。畫面猶如走馬花燈,快的讓他抓不住頭緒。 依然是那間充斥著藥材苦澀味道的宮殿,漆黑昏暗,密不透光??人砸宦暯又宦?,手帕上印著喉間的血。 斷斷續續的聲音:“冰棺…可…?!住?/br> 最后兩個字剛說出口,靠坐在床的自己就咳出一大口的血,臉色煞白,心如死灰,撐著最后一點力氣:“將緣合法師請過來?!?/br> 衛璟不喜歡這個夢。 和先前一樣,都讓他胸悶氣短。 他緩緩睜眼,呼吸逐漸通暢,夢里的悲慟,就像是真的。 衛璟低頭看了眼枕邊還在熟睡的少女,心頭的微窒感稍有好轉,他的胳膊下意識收緊力道,圈著她的腰。 盛皎月醒來時,身側的男人似乎也才剛剛睡醒。 她急忙起床更衣,扣緊衣襟后轉過身看著太子,憋了半晌,她悶聲說:“您過會兒再出去?!?/br> 別叫下人看見他們兩人共處一室。 傳到父親耳里就不好了。 盛皎月整理好衣裳,說:”您可以過半個時辰再起床,現在還早呢?!?/br> 衛璟偏不遂她的愿,昨天的衣裳沾了酒味,他潔癖重不肯再碰,心安理得吩咐盛皎月去給自己找一套干凈的衣裳。 這事她還不好叫丫鬟去做,要不就露餡了。 她去而復返,帶了套沒人穿過的衣裳。 衛璟得寸進尺,抬起雙臂,“你幫我穿?!?/br> 盛皎月抿唇:“我不會?!?/br> 她自己的衣服都穿的磕磕絆絆,索性衛璟也不是真的要她幫忙,換好衣裳后說過兩天再來找她。 — 太子又如從前,時不時就讓宮里的太監給她送各種東西。 從綾羅綢緞到不常見的小玩意,像哄小孩玩。 太子樂此不疲問她喜不喜歡? 盛皎月一如既往敷衍著說很喜歡。 她覺得苦惱,太子如今特別難纏,每天都要將她叫到東宮,不知從哪兒聽說她碰到膝蓋,按著她的小腿,非逼著她卷起褲腿看過膝蓋上的淤青才作罷。 他如今變本加厲,頗有從前的影子。 無論什么場合,私下都要和她“偷情”。好幾次都差點被黃大人發現,問她偷偷摸摸是去哪兒了?半天見不著人影。 盛皎月心虛解釋:說自己去解手。 黃大人眼神犀利,”你嘴巴怎么也紅紅的?“ 盛皎月睜眼說瞎話,“是嗎?沒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