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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皎月硬著頭皮,很刻意的附和:“我也不喜歡的?!?/br> 衛璟看上去威嚴矜貴,懶懶靠著椅子,“這不就得了?!?/br> 盛皎月:“殿下,您不用忙嗎?” 明日便是正式開始圍獵的日子。 七皇子先前得了重病,如今病愈,來勢洶洶。 明眼人都看得出圣上十分偏愛七皇子,和對太子的態度截然不同。 太子怎還不慌不忙的? 若是儲君的位置讓人搶了,逃不過一個死字。 不過盛皎月記得七皇子就是今年被太子親手殺了的,頭顱就掛在皇宮城門高墻上,曬了足足一年。 官員上朝總是要經過宮門,不可避免要看見被暴曬的頭顱。似乎是警告他們作亂之前要想想清楚。 衛璟說:“我不忙?!?/br> 他環視四周,“你今晚就住這里?” 盛皎月點頭說嗯。 衛璟擰眉,”還有別人?“ 營帳內擺了兩張床,應當是有兩個人在住。 盛皎月抿唇道:“我和黃大人住這兒?!?/br> 此次圍獵,官員眾多。 營帳有限,兩人合住一間營帳已經算是寬敞。 衛璟冷了臉,“不行?!?/br> 盛皎月蹙眉,“黃大人性情溫和,也沒有陋習,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子粗暴打斷,“拿著行李去我的營帳?!?/br> 盛皎月想了想心中不愿,“殿下,這樣不合規矩?!?/br> 衛璟不想和他廢話,將隨行的侍衛叫了進來,讓人幫他把行李帶去自己的營帳內。與此同時,副統領匆匆來報,看見帳中的盛公子硬生生止住話,咽了回去。 衛璟看不慣他這個樣子,“有話直說?!?/br> 副統領喜道:“殿下,邢坤醒了?!?/br> 末了,又補充:“人已無礙?!?/br> 衛璟眉眼松弛幾分,看著多了些平和,“叫他好好養著,圍獵結束我去看看他?!?/br> “是?!?/br> 盛皎月聽見邢坤醒來的消息,有歡喜又有哀愁。 喜得是人沒事,愁的是怕邢坤不肯饒過她。 太子的營帳比她的要大點,倒也沒有大許多。 不過床榻上鋪的床墊要更軟,還有老虎毛制成的厚毯,暖和舒適。 太子當著她的面更衣,成年男子的流暢線條極富力量,她垂眸不看他,夜里又是被他摟著睡。 不過幸虧這回太子并未對她的身體有什么懷疑。 沒再特意盯著她的喉結或者是往下面看。 衛璟若是狠狠心,今晚便可證實他的身份。 到底是對他狠不下心腸,若是碰到了倒也還好說,若是真的什么都沒碰到,確實不好。無異于侮辱。 衛璟先前和他商量,說要夜夜與他共枕而眠,已經是將自己撕扯的不成樣子,才狠下心做的決定。 酩酊大醉后覺得自己徹底完了。 不顧儲君身份。 偏就只要他一個。 哪里知道還有峰回路轉的機會。 衛璟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細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你最好騙了我?!?/br> 倒寧愿你騙了我這么多年。 — 翌日大清早。 陛下就叫了好些武將到跟前,七皇子三言兩語就將陛下哄得龍顏大悅。 皇帝已有些顯得老態龍鐘,強撐著也看得出有些精神不濟。與對七皇子的態度相比,陛下對太子就要冷淡的多。 陛下又叫了些文臣,讓他們比試。 也不用比誰獵的獵物多,只讓他們先跑馬幾圈熱熱身。 盛皎月深諳隱藏之道,無論什么場合都能將自己藏得很好,從不出風頭,深知低調保平安。 烈日曬得人睜不開眼睛,盛皎月躲在隱蔽處,和黃大人正閑聊著。 黃大人忽然誒了聲,指著不遠處的方向,“內閣的人也偷懶?” 盛皎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視線里撞入了個熟悉的人影,程家的公子,她曾經的未婚夫,如今的新科探花,程離彥。 黃大人說:“這程探花可了不得,風頭無兩,青云般扶搖直上?!?/br> 盛皎月下意識躲開臉,生怕被他看見自己。 黃大人還在絮絮叨叨:“別看程大人長得好說話,心腸相當硬。去水牢給犯人上刑,眼睛都不眨,什么慘絕人寰的手段都使得出來??崂舳伎吹耐铝?,程大人還能談笑風生?!?/br> 這和盛皎月記憶中的人對不上。 程離彥有點小羞澀,在她面前說話都不大利索,動不動就臉紅。 她匆匆就要離開。 卻還是晚了一步。 程離彥已經看見了她,看清楚她的臉時,愣了片刻,以為是自己思念成疾看花了眼。 他的皎皎。 怎么會在這里? 程離彥沒來得及多想,闊步朝她走過去,盯著眼前這張臉,愣神了半晌,聲線有些抖:“皎皎?” 盛皎月睜眼說瞎話,“程大人,皎皎是我meimei?!?/br> 程離彥知道她有個胞兄,但是沒想過這對兄妹長得會如此相像,幾乎就像是同一個人。 “你…meimei?” 黃大人笑了聲,“程大人是認錯了人,這是盛家的二公子,文選司的盛大人?!?/br> 程離彥有點失態,猶豫不定,”是嗎?“ 盛皎月點頭:“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