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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皎月連輸三盤,被圍剿了也渾然不知,表情認真觀察棋局,皺著眉咬著唇思考破解之法,輸了還會不自覺嘟嘴。 衛璟的心思不全然在棋盤上,大半的時辰都用來看他。 秀色可餐,賞心悅目。 好似春日里那顆早熟多汁飽滿又香甜的熟桃。 雪色瓷肌,面若敷粉,純如出水芙蓉。 天色漸暗,時辰已經不算早。 衛璟本想留人在別院用膳,但瞧見他不情不愿的樣子,心中也不是半點火氣都沒有。他讓邢坤把人送回了盛府。 盛皎月想走又不想走,臨別前還記掛著婚事。 衛璟何曾見過他這么在意過一個人,即便是他親meimei也叫人覺得煩。顧青林至于賠上婚事來害他meimei?不識好歹。 若他為他meimei日后做了周全打算,就該知道這樁婚事已經是最好的了。 衛璟說:“你若是肯,我自然會做個順手人情幫你這個忙,若是不肯就不必再說?!?/br> 盛皎月沉默,而后強調:“殿下,我是男子?!?/br> 衛璟嗤笑心道哪個男的長得像你這般漂亮?況且是男子又如何?怎么就穿不得了?他偏要看。 男人挑眉,聲音冷的不近人情,“邢坤,送客?!?/br> — 回到盛府,已近天黑。 南陽侯府今日又送了五十箱籠的聘禮,抬進盛府的院子里。 盛皎月看見這些聘禮就頭疼,干脆眼不見為凈,躲回自己的屋子里。 云煙看著姑娘愁眉不展,嘆了口氣,“侯府還單獨送了東西給您?!?/br> 盛皎月喝了兩杯冷茶,深呼吸做足心理準備,“是什么?” 云煙低下頭,“是嫁衣?!?/br> 還是成套的嫁衣。 里邊還有繡著戲水鴛鴦花樣的紅肚兜。 盛皎月瞧見云煙拿上來的紅肚兜差點被氣暈過去,胸口劇烈起起伏伏,蒼白如紙的臉燒的通紅微燙,指尖都是灼熱的溫度。 她這口氣還沒喘過來的,太子那邊又讓邢坤送了東西過來。 盛皎月整理好衣襟出去見人,頭一回發現冷如閻王的邢統領臉色有點不對勁,他皮膚有點黑,若是不仔細看還看不太出來。 她接過邢坤遞來的盒子,順口發問:“殿下可說這是什么?” 邢坤耳朵發紅,面上瞧不太出來,“盛公子自己看過便知?!?/br> 是套明紅色的衣裙。 露腰露肚臍。 還是邢坤親自去胡商那里去買的,他都不知道太子送給盛公子這種大膽樣式的裙子是要做什么。 這蠢東西漂亮歸漂亮,但終歸是個男子。 盛皎月回屋打開盒子,待看清楚里面的東西,真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她又想起白日里太子在她耳邊低語的那番話。 她不敢。 她覺得太子瘋了。 不過上輩子他就瘋的厲害。 表面風光月霽,是個溫雅的文人。 私下什么樣子,只有她清楚。 曹緣總說新帝是個清心寡欲的男人,叫她忍忍就過去了,每個月左不過兩三回。 若是只有兩三回她也不至于如此難熬,幾乎是日日都有不同的花樣。 她不愛出聲,他偏要迫她。 她只得咬著枕頭堵住喉嚨里的泣音,然而他很霸道,連枕頭都不許她咬,偏要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臉頰上的淚痕,也沒心慈手軟。 只是將自己的手指抵在她的唇邊,“只能咬我?!?/br> 盛皎月真的被他們逼的山窮水盡,前面是豺狼后面是老虎,誰都靠不住。 只能先拖延著,若是顧青林能回心轉意就好了。 — 十天之后,是放榜的日子。 盛府的小廝大清早就急匆匆帶回消息,跑的太急,劇烈喘息,“中…中了!二少爺中了!” 盛暄從椅子坐起來,“多少名?” 小廝欣喜答道:“五十多名!” 這個名次已經算不得差,都有機會參加殿試。 若是殿試表現得好,又能往前邁出兩名。 盛暄大喜,賞了他銀子,又問:“頭名是誰?” 小廝正還要報喜,激動地說:“是咱們未來姑爺!程家的小公子!” 程離彥考中了第一,同行的同窗為他高興給他道喜,他表現出老練的淡然,沒覺得多高興,只想快些把消息告訴他的未婚妻,和她再見一面,說說話。 程離彥每次想到他的小未婚妻,就會臉紅。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的妻子就是最美的。 小天仙。 雖然看起來有點笨笨的。 但是沒關系,他還算聰明。 程離彥迫不及待修書給盛府遞了信,羞澀透露出想見見小未婚妻的意思,若是可以,他還想登門拜訪。 盛暄看過書信,叫女兒提前準備,選個日子再去同程離彥見上一面。 “你哥哥總能治好,程家小子與我們也算知根知底,他本事又不錯,你若嫁他,也能得一世平安?!?/br> 所以這樁婚事,還是得維系。 盛暄繼續說:“你這回出門也得小心些,戴好帷帽?!?/br> — 顧青林料到盛府這邊不會輕易松口,于是他連著幾日去東宮sao擾太子。 衛璟嫌他吵,“你煩不煩?” 顧青林厚著臉皮:“殿下,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