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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著椅背,懶懶闔起雙眸,又想到前幾天夜里,他摸到的少年的腳心。 軟的不可思議。 衛璟知道他很香,從小就是香香的糯米團。走哪兒都是最愛干凈最漂亮的那個人,但是怎么會有人連腳丫子仿佛都是香的? 衛璟神情嚴肅蹙著眉,說的難聽些。確實太變態了。 他不該如此,卻又時常忍不住。 說到底,也是他自己定力太差。 母后前段時日擅自做主又往東宮里安排了女人,美則美矣,但他盯了半晌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提不起絲毫興致。 曹緣斗膽在他面前多嘴,拐著彎暗示就差沒直說他最近氣血浮躁就是因為想女人。 氣的衛璟狠狠踹了曹緣一腳。 他心里想的是誰,他自然清楚。 衛璟自然是打算冷落遠離盛清越,見面次數少了,心里頭這些有的沒的雜念就會消失。 不過聽說盛清越過生辰,衛璟索性還是來了。 鬼使神差將庫房里一套女子穿戴的首飾帶了過來。路上尋了個能說得過去的由頭來糊弄他。 盛皎月覺得屋子里悶,坐在她對面的顧青林又一直盯著她看。 小將軍亦是目不轉睛看著她,叫她頭皮發麻,渾身難受。 這些人的眼神就像會吃人的猛禽。 盛皎月坐不住,緩緩站起,“我的婢女還沒回來,怕她走丟了,我下去找找?!?/br> 太子蹙眉,“一個婢女,值得你親自去找?” 盛皎月聽著太子的冷斥,低聲說:“云煙自小伺候我,感情自是深厚些,她膽子小,又不經常出門,沒來過這種地方,方才我讓她回去拿東西,已經過去有段時辰,我確實擔心?!?/br> 太子對這番說辭依舊不滿,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衛璟見過盛清越在家時和他的婢女關系多好,不像主子和奴才,毫無分寸,他那婢女看著也不是個膽小的姑娘。多半是被他慣出來寵出來的。 “讓邢坤去找?!?/br> 盛皎月都不知道太子何故如此,她軟著聲說:“不必勞煩邢統領,還是我自己去吧?!?/br> 太子冷著臉不做聲。 盛皎月從那間屋子里出來,總算能透氣。 叫人直勾勾盯著的感覺并不好。 云煙其實在馬車里等著她,見她安然無恙的出來,以為事情已經結束。未來得及高興,就聽姑娘說:“我只是來喘個氣?!?/br> 云煙紅著眼:“他們又欺負你了?” 盛皎月一愣,“也不算?!?/br> 云煙恨恨道:“他們定是不安好心,尤其是世子那樣記仇的一個人,殺人時都還能帶著笑,多可怕?!?/br> 盛皎月心不在焉的聽著,眼睛盯著小桌上的糕點,方才她喝不下也吃不下,肚子早就餓了還得忍著。她偷偷摸摸躲在轎廂里吃了兩塊糕點,墊了肚子又不得不上去應酬。 她感覺得到太子不喜歡云煙,幾次見了云煙的態度都不大好。 于是盛皎月就讓云煙繼續留在轎廂里,等著她一起回府。 云煙擔驚受怕,卻也只能留下,跟著過去若是給姑娘惹了麻煩就不好。 盛皎月下了馬車,日頭漸落,她又重新系好斗篷,邁過門檻正準備去往二樓,卻在樓梯口處就被人攔住。 是樣貌猥瑣的小廝。 笑瞇瞇盯著她說:“小美人,我們少爺請你喝酒,你賞個臉唄?!?/br> 語氣輕佻,態度輕浮,令人作嘔。 盛皎月身旁的隨從怒道:“對我們家公子客氣點?!?/br> 對方絲毫不將他的威脅當回事,張姓少爺緩緩推開小廝走到盛皎月的跟前,他生的賊眉鼠眼,樣貌普通,不笑還好,笑起來令人覺得惡心。 張少爺剛才就注意到這位漂亮的小公子。 盤靚條順,清冷高貴,美若天仙。 張少爺欺男霸女的事早就做慣了,是家中獨子,父親又是老來得子,將他慣得不成樣子。他男的女的都不拒,只要長相合他胃口,怎么都能玩。 還沒有他看上沒得手的人。 張少爺給家中奴仆使了個眼神,叫他們將人直接架到他的桌子前,他要親自喂小美人喝酒,將人灌醉后就能為所欲為。 而且眼前的少年是他此生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那個。 若是輕易放過,就太可惜了。 主子刁蠻,奴仆也相當野蠻,圍上去就要捆人, 盛皎月還真沒遇過這種事,臉色冰冷,讓她身旁的小廝去報官。 張少爺聽的發笑,美人還天真的可愛。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一親芳澤,湊上前去要捉她的手腕。 盛皎月一腳踢上他的命根子,卻叫他動作敏捷躲開了。 張少爺勃然大怒,這可是他身體最寶貝的部位,若傷著分毫,下半輩子也就完蛋了。 他深深覺得眼前的少年不識好歹,啐了聲惡狠狠讓人捆,不必再客氣。 盛皎月轉身要跑,這邊動靜不小,眼見有鬧開的架勢。 忽然間,張少爺被人一腳踹上胸口,身體被踢飛了出去,后背重重砸在桌角,痛的他大叫。 他從地上爬起來,齜牙咧嘴正要破口大罵,發覺他們已經被手持長刀的侍衛團團圍住。 他們甚至都沒給他張口說話的機會,捂著他的嘴把他拖了下去。 衛璟緩緩走到少年面前,一時無話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