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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盛清越怕冷,先前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四肢還是冷的,被凍得睡不著覺,才將小宮女叫了進來,溫聲細語詢問她可否能燒起地龍? 小宮女哪見過這么好看,說話還溫柔的男子。 不敢抬頭,又忍不住要偷看。 紅著臉支支吾吾說要去問曹公公,羞澀不已,仿佛春心萌動。 衛璟同他分了一床被子,過了片刻,額頭就出了汗,掌心發燙,渾身燥熱。他索性不睡了,坐起來垂眸看著熟睡中的少年。 衛璟探出溫熱的指尖,在他臉頰摸了兩下,溫涼舒適,化開他指端的燥熱。 他睡得倒舒服,衛璟卻嫌熱,索性貼著他常年泛涼的身體睡覺。 盛皎月在睡夢中喘不上氣來,四肢仿佛被人困住。她很難受,胸前本就悶得很難受,被人抱著腰,更加呼吸不過來。 她在迷糊中蹬了那人一腳,翻了個身,往床榻更深處鉆了鉆,繼續閉著眼睛睡覺了。 衛璟被蹬了一腳也不惱,反倒是少年自己的白襪被踹掉了,光潔嫩白的腳丫蹭過他的小腿。 衛璟捏住了他的腳,觸感嫩滑細膩。 他的腳和他這個人一樣,小小的,很精致。 衛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腳心,溫涼舒適,他似乎怕癢,下意識蜷縮起來。 衛璟摸了好一會兒,手感極好,摸起來很軟。 他都覺得自己有些變態。竟然做的出這種事。 他緩緩松開手指,冷著臉幫他穿好襪子。閉上眼睛休憩片刻。 要么夜里睡不好,總叫他做那些春水漫天的夢。 要么就是人躺在他身邊,他更是睡不著覺。 翌日,盛皎月是被難受醒的,胸前勒著的白布叫她翻個身都不舒服。 殿中無人,只聞得到男人留存的淡淡氣息。 她胸口難受的厲害,但又沒膽子在這里脫衣裳換衣裳,只能硬忍著不適起床。 太子上完早朝回來,見他這么早醒來微微詫異。不過稍縱即逝,抬了抬眉,他問道:“可吃過早膳了?” 盛皎月睡得不好,有點小脾氣,忍著沒有發作,她皺著臉,繃著面無表情也看得出她不高興。 “吃過了?!?/br> 她正打算回家,今天不想在東宮抄書。 衛璟今日也不打算讓她繼續抄書,而是問起無關緊要的小事,“過兩天是你的生辰?” 盛皎月自個兒都要忘記,雖不明白殿下為何如此問,卻也如實點頭。 衛璟是從他父親口中得知此事,盛暄提前幫兒子請了一天的假,說是他母親心疼孩子,想讓他在家歇一歇。 衛璟走了神,恍然想起他的生辰似乎確實是這段時間??拷禾?,萬物復蘇的季節。 盛暄對兒子不錯,每年生辰都會辦。宴請賓客。 盛清越前些年都會禮貌性問他一句,要不要過去湊個熱鬧? 衛璟自然是沒有去過,只讓人從庫房里給他拿了禮物。 至于其他人,太學里這些同窗,也是不會去的。當然,盛清越也從來沒開口問過他們。 衛璟等了半晌,沒等來自己想聽的話。他心情有些低沉,抿了抿唇,又說:“考試還有不到兩個月,明日起你便在家好好復習功課,不必再來東宮?!?/br> 盛皎月喜上眉梢,今早的不悅頓時煙消云散,她自然是想在家好生復習功課,爭取考個好名次,以免太丟人。 江桓是狀元。 顧青林也是探花。 她若是考的太差,會讓人看了笑話。父親估計也會讓她好看。家中還有個不懷好意的弟弟盯著她,而且再過兩年盛清寧也要科考,她聽說過,盛清寧天賦好,學堂老師對他期待極高,他本身也是個爭氣的。 故而盛皎月肩頭的壓力很大。 她抿唇笑了笑,“謝過殿下?!?/br> —— 裴瑯得知盛清越今年要參加科考,冷不丁冒出句疑惑,“他今年多大了?” 衛璟端著冷茶,淡淡抿過,“十八?!?/br> 裴瑯蹙眉,“我還以為他才十五六?!?/br> 看著模樣就不像有十八歲。 很瘦,枝條般抽起的薄薄身軀。 裴瑯武藝高強,念書也還不錯,只是他不愛念書,面對文縐縐的課本,就沒興趣。 他不是學不進去,只是不肯學。 不過他看盛清越倒是喜歡念書,讀書寫字時還怪好看,他見了竟然不討厭,也不覺得裝模作樣。 若是當年教他念書的先生長盛清越這樣,他也不會嫌煩。 裴瑯想象了下盛清越一本正經當先生教書育人時的畫面,唇角微微上揚,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衛璟問。 裴瑯哈哈大笑,冷酷的眉眼融化在他的笑容里,他說:“如果是盛清越來教我念書我肯定要調戲他?!?/br> 小將軍邊城根本沒見過像他這樣的男子。 嬌氣、羞澀、膽小,還長了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 性格乖,又好說話。生氣了也帶勁,氣的繃著臉不理人也可愛。 裴瑯說:“他可有未婚妻?” 衛璟眼睫微頓,漫不經心問道:“為何這么問?” 他不清楚,亦沒聽說過。 裴瑯嘖了兩聲,“考完功名接著不就是娶妻生子嗎?” 靠掙功名來讓未婚妻過上好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