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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要對您懺悔我的罪?!?/br> 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教堂里蕩開,但只有一個人能聽到。 就是坐在位置上的薄柔。 “親愛的米切爾,你沒有罪?!?/br> 她輕輕說著寬恕的話,言辭之間是對他的寬慰。 善良的夫人并沒有問他的罪孽而是試圖撫平他的傷,但是米切爾知道。 他有罪。 這份罪孽深重的情感厚厚的積累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都處于爆發的邊緣。 他每日都在思慮里度過,每夜都是與她纏綿的繾綣。 他耳邊無時不刻會想起她吐息的芬芳,想起她艷如玫瑰的唇角,想起她迷離濕軟的黑眸。 他的身體每每為她火熱,作下了一次又一次孽。 而今天他又聽到那副對話。 他真的…… 忍不下去了。 “不,夫人,我有罪?!?/br> 他慢慢地跪在薄柔身前,他雙手搭在膝蓋上握成拳頭攥緊,開始緩緩傾訴他的罪孽。 “我對夫人,有著難以啟齒的欲念?!?/br> “我曾在無數個夜晚,思念著您?!?/br> “我有無數次想向他們一樣,占有您,疼愛您,讓您的紅唇為我發出欣喜的聲音?!?/br> 米切爾他越說越低下頭,但他沒有停下訴說的聲音。 他羞于見到她的面容,但是他要面對自己的罪惡。 “我向夫人懺悔,但是我……” “做不到忘記夫人?!?/br> “我對夫人的罪孽,已經深重到一旦根除,連我都會死亡?!?/br> “我沒辦法離開夫人,我甚至沒辦法想像離開夫人的光景?!?/br> “這樣的我,這樣罪惡深重的我,夫人會厭惡嗎?” 應該會吧,畢竟有誰像他的懺悔這般,一般說著懺悔,一邊卻并不愿意更改。 他的金色卷發散散的落在額前,他低下的頭代表著他深深地懺悔。 他等了很久沒有等到對方的回答。 那雙金色眸子里盛滿的光輝漸漸暗淡。 他就知道,面對他這樣罪惡滿身的人誰能毫無芥蒂的說著原諒。 夫人啊,夫人。 他敬愛的夫人。 他唯恐她厭棄他,害怕她。 如果她真的因此排斥反感他…… 他只好…… 下地獄。 拖著她一起,永遠沉淪。 金色的眸子一瞬間轉換更為深沉的色彩,仿佛有深淵從最底層緩緩蔓延開來,最后吞噬那金色的盛光。 “我沒有厭惡你?!?/br> 倏地,她溫柔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緒傳遞入他的耳朵。 他震驚在原地,低到胸口的頭立刻抬起來朝她看去。 預料中的驚慌厭惡嫌棄的神色沒有出現,她的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或者說更甚于之前的溫柔。 “比起他們,你做的已經夠好了?!?/br> 她纖細的手指摸在他金色卷發上,輕輕的揉了揉。 那種暖意的觸碰讓他剛剛涌起的黑暗心思瞬間消失無蹤。 他的夫人,原諒他了。 她的手指,好暖啊。 “你肯坦誠的說出你自己的想法這很好,至少比起那些只會動粗的混蛋更真誠?!?/br> 她繼續說著,“我很喜歡?!?/br> 米切爾聽她后面這四個字頓時眼眸微微睜大,像是泛起溫柔波瀾的海水般在眸底輕輕蕩漾。 夫人說,她很喜歡。 腦中像炸開了煙花,快樂的情緒沖向了四肢。 他被這種幸福的情緒砸暈了,他幾乎差點控制不住歡呼出聲。 為什么會有這么慈心善良的夫人。 她不禁寬恕了他的過犯,還表達了她的喜愛。 “夫人……我愛您?!?/br> 隨他話音落下頭上那顆已經好感過半的紅色愛心,直接變成了飽滿的粉色。 他說完以后緩緩低下頭將頭靠在她的雙膝上,享受她手指溫柔的撫摸,心里鼓動的像是旋轉跳躍的小綿羊。 他找不出理由不愛這樣的夫人。 又迷人又溫柔又善良的夫人。 他的心為她跳動,他的身體為她炙熱,他的夜晚也因為她變得難耐起來。 夫人說她喜歡他,這是不是代表…… 他也可以跟她做親密的事情。 因為愛她,他也迫切的渴望著她的身體。 甚至在剛散會的教堂,如此神圣莊嚴的地方,因為夫人的撫摸。 他有反應了。 他為此羞恥,為此愧疚,但是更多的是對她的渴望和熱愛。 “如果您允許的話,可以讓我親吻您甜美的唇嗎?!?/br> 米切爾的聲音溫柔中夾雜著不自覺的渴望,他說完這話就抬頭盯著夫人飽滿嬌艷的唇瓣,喉結不自覺微微的滾動。 薄柔一愣,她看了眼掛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墻壁上寫著莊嚴的經文,周圍還有著人群剛退的熱氣。 他要在這種肅穆又神圣的場合,跟她索吻? 薄柔看了眼他的眼神,在他金色的眸底讀出了他的渴望。 從他剛才的那些話,薄柔大概知道這孩子應該也是在黑化的邊緣徘徊,只是他信仰的約束感束縛了他,如果現在不把他的情緒穩住,恐怕這個也會變得不好掌控。 想到這,她先是詢問了米切爾。 “米切爾,你要在這里親吻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