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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放棄唾手可得的勢力,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反正是她兒子,到時候再來哄哄就好了。 想到這里她連忙點頭答應,沒有一絲遲疑。 而本來還對她懷著一絲希望的齊州詞看她點頭的動作陡然松開了握著折扇的手,唇角帶上了一抹嗤笑:“你走吧?!?/br> 他垂下眼睫,不愿再看她。 原來他始終都是一個人,一個被利用的工具人,從未被接納和理解過。 等貴妃心滿意足的離開后夏白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一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滿屋子的狼藉,到處都是玻璃碎片和斷裂的瓷器。 而二殿下就那么倚靠在長椅上,闔著雙目似是沒了力氣般,又倦怠又厭棄。 “二殿下?”夏白的聲音帶了些擔憂,他知道這次二殿下是真的傷心了。 有一個只顧著自己未來的母親,不顧一切的也要榨干兒子的利用價值,也難怪他會傷心。 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也會難過。 “夏白,我想去看她?!饼R州詞微微睜開眼,此時心里只有這一個想法。 如果不去看她,怕是他會堅持不住。 薄柔這會已經準備休息了,結果就聽過宮女說道:“娘娘,二殿下求見?!?/br> 薄柔一聽是二皇子的名字連忙起身問道:“他來做什么?” 宮女搖頭示意她不知道,薄柔只好站在靠近窗朝外看去,果然看到立在門外等候的二皇子。 “二殿下怎么過來了?!北∪岽掖蚁聵谴蜷_門對著立在門外的齊州詞道。 齊州詞看著她的小臉應聲道:“很久沒看到你了,過來看看?!?/br> 他的聲音很輕,眼神也仿佛帶著一些復雜的情緒,薄柔看不懂但是她感覺到不是很自在。 她正準備敷衍幾句將他攆走就聽他道:“明日我就要跟秦阮阮定親了?!?/br> 薄柔聽到這個消息后眼前一亮,糾結了一天的事情也放下了心。 這么說,男主是二皇子,她就沒必要因為跟三皇子之間發生的事情內疚了呀。 “那,真是恭喜你呀?!?/br> 夜風習習下,少女笑的開心,一雙眸子亮晶晶像是天上的星星,似乎是真誠的為他祝福。 齊州詞看著她輕輕的笑了,耳邊的心跳由急促變為緩慢深沉猶如陷入沼澤。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到底在期盼什么呢。 薄柔看他不說話,然后道:“時候不早了,二殿下不回去歇息嗎?” 想了想她又接著道:“謝謝你晚上特意過來告訴我這個消息,可惜我太窮了也沒什么禮物好給你的,就只好給你一句祝福了?!?/br> “一定要白頭偕老呀?!?/br> 她似乎真的很開心,也很真誠的在祝福他。 只是…… “除了這個,你沒有別的要跟我說的嗎?” 他目光微抬,一雙眸子滿了微不可見的期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但是他想聽到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祝你一年抱倆?”薄柔試探的說著。 她這話讓齊州詞最后的期盼落了空,他退了退步子,遮掩眸子的神色,:“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br> 薄柔點頭:“那二皇子也早點休息吧?!?/br> 她轉身朝回走,齊州詞看她越來越遠的身影忍不住抬聲叫了她的名字:“薄柔!” 他心中的跳動清晰搏動在耳側,他看著少女頓住步子轉身瞧他一臉疑惑:“怎么了?” “我……” 我喜歡你啊。 “二哥大半夜不睡覺在別人門口做什么呢?!?/br> 耳側來聲音將齊州詞的聲音打斷。 齊州詞側眼看就見依在墻角邊一身雪白長衫的齊允言。 他攏了攏耳側的黑發,將臉側那道結了痂的疤痕露了出來,而后垂著眸子道:“原來這就是娘娘一天都沒搭理我的原因?!?/br> 他摸了摸側臉的疤痕淡淡的嘆氣道:“果然,我什么都不是?!?/br> 他說完這話微微抬起眸子看向眼角發紅的齊州詞,一雙漆黑的眸子滿了淡淡的冷。 薄柔聽他這么說,將齊州詞叫住她要說什么話都忘了,心下立馬一緊。 雖說她想立馬就想進屋不搭理他,但是目光卻忍不住看向他臉上那道傷痕。 看起來似乎沒有結痂利索的樣子,還是泛著紅腫,薄柔微皺眉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上藥。 “你今天有上藥嗎?”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齊州詞撇了撇臉,留給她一個側臉,淡聲道:“上不上又如何,你又不在乎?!?/br> 他意有所指早上她不肯見他的事情,薄柔摸了摸鼻子不知為何心里有些虛。 分明她做的又沒錯。 眼看齊州詞還在這立著,薄柔連忙轉了個話題道:“二殿下剛剛要說什么來著?!?/br> 齊州詞剛剛提起的熱血早被夜風吹涼,又見證了她和齊允言之間這么一出,又哪能再說一次。 “沒事?!彼p輕道。 他壓下心頭翻涌的微澀,淺淺的對她笑道:“三殿下姿容無雙愛慕的人無數,我還看見秦阮阮曾單獨約他去面談,似有訴說愛慕之意?!?/br> 齊允言聽他這么說立刻抬眼去看少女,果然見她驚愕的睜大了眼睛,朝他看來的視線立刻滿了退縮之意。 他心中微有慌亂,轉眼瞥見身側齊州詞唇角的冷笑,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