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書迷正在閱讀:厲少女人誰敢娶、小妻不乖殘疾大佬吻上癮、他的初戀、泡影(np)、一起來玩色色的遊戲吧~(h)、龍門兵少、【系統】被迫攻略(NP)、明王的沙雕小逃妾、分手后我嫁給了前任他小叔(1v1 調教/SP)、茍杞
再到滿心痛苦的時越被阿離救出,得知真相,那一瞬時緋雖為旁觀者,卻感受到一股痛徹心扉的寒意,他無法想象當時的時緋有多痛苦絕望。 一片白芒中,時緋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小叔叔走過來,依然是沉靜溫柔的樣子,和小時候的記憶毫無差別,卻與那復制品假惺惺的偽善有著天壤之別。 時緋哭著撲進時越懷里:小叔叔 時越撫了撫小狐貍的頭,嘆息道:我無顏再見族人了。 時緋揉著紅成小兔子的眼睛,拼命搖頭:不會的,我去解釋,大家會明白的,小叔叔別走 時越輕笑著搖了搖頭,道:緋緋,讓我跟阿離說幾句話。 小狐貍再睜開眼時,眼神變了,云曜愣了一瞬,默默放開手,禮貌攙扶著他站起來。 他聲音沉靜:阿離。 還在發瘋的阿離忽的清醒,抬手就是一道攻擊撲面而來,待他看清那眼神,卻愣住了,收起魔力,無措地站起來。 阿越,是你你終于肯見我了 是我。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希望這是最后一次相見了。 不,阿離上前想要抓住朝思暮想的人的手,但時越退了一步,堪堪避開,于是阿離像個犯了錯的孩子,默默站在原地垂下頭,求求你,原諒我吧阿越,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對我也是真心的。 時越挪開眼看向窗外。 我是真心的,但那點真心已經被你的欺騙消耗殆盡了。 我喜歡的是那個和我朝夕相處,志趣相投的人,我希望和他廝守一生,我很享受那段時光。 我不清楚那是你性格里的一面,亦或是刻意表現出來哄騙我的假象。 但是你制造出來那些讓人反胃的復制品,還有你逃避現實發瘋的樣子,讓我惡心。 不用提什么原諒了,只是我們也再不必相見了。 時緋忽的身子一軟,幾乎要跌倒,云曜眼疾手快攙住了他摟進懷中。時緋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慢慢站穩了身體。 小叔叔已經離開了。 眼前的阿離仿佛失了魂,整個人似乎被抽離了,低著頭僵硬地站著。 過了一會,他雙手掩住臉,淚水從指縫滴落。 剛剛云曜一劍幾乎洞穿了他的肩膀,鮮紅的血液不住地流淌著,但魔的自愈機制很強,他很快就會恢復,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讓他痛到難以承受的是心臟,胸腔里似乎在被巨大的力量撕扯,疼到他想嘶吼發瘋。 他低低重復著:阿越阿越 逃避百年的現實擺在眼前:是他親手葬送了最愛的人。 阿離挺直的脊背漸漸彎下去,他緩緩地雙膝著地跪下來,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悲慟至極發出嘶吼聲,血和淚交雜著滴落在地面上。 寶物已經拿到,任務也已經完成,時緋和云曜實在是沒有再停留的必要,他們也不知道阿離下一次發瘋是什么時候。 云曜半攙半抱,帶著時緋下了樓。 時越終歸還是善良的,沒有提出讓時緋殺了阿離報仇,但卻也沒有要求保留他的性命,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時緋一邊走一邊哭,金豆豆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云曜知道他心里難過,只把他摟進懷里,輕輕拍打著肩膀以示安慰。 小狐貍暗暗發狠:我就應該回去殺了他,也讓他魂飛魄散! 云曜揉揉他的腦袋,未婚妻大人的命令無條件服從:我陪你去? 時緋沉默,他口嗨罷了,他沒見過血,不敢動手殺人。但想想放過阿離似乎有點太便宜了。 魔沒有魂魄,死了煙消云散一了百了,但他們是永生的,他以后只會活在無盡的痛苦當中,每時每刻都在自責。 云曜話音未落,忽聽樓上傳來一聲瘋狂又絕望的嘶吼,泣血般的痛苦。 聽著覺得有點可憐又想罵他活該。 37.第 37 章 云曜剛剛跟阿離打了一架, 雖說沒有受傷,卻是已經筋疲力盡。 而時緋則是受了阿離一擊,身體還有些不適。 兩個人沒法使用仙法離開, 只得慢吞吞順著妖界的路往出口處走去。 時緋走得有些吃力, 他還在為時越的離去傷心不已,加上身體隱約有些不太舒服,腳步踉踉蹌蹌的,勉強在云曜的攙扶下才能夠站穩。 云曜幾次勸說時緋,想要抱他起來, 時緋都不肯,咬著牙仿佛在用這種方法懲罰自己一般, 默默流著淚往前走去。 云曜嘆了口氣, 只得跟上。 他們走得有些慢,不道過了多久,時緋茫然回神, 忽的想起,他們進妖界的時候可是四個人, 而如今只剩下他和云曜兩個人了。 我大哥他們去哪兒了?時緋不由得有些擔心。 我與他們不是一路過來的,可能他們又迷路了吧。 云曜伸手試圖勾住時緋的肩膀, 柔聲道:緋緋,別逞強了,我抱你,咱們快些出去, 好嗎? 時緋秀氣的眉喪喪地垂下,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的,他半推半就拒了一下,道:我不想, 我 話音未落,忽的時緋感受到身體一陣不適,有股力量在一點點侵蝕著他,仿佛要占據他的身體一般,每一寸皮膚都被灼得火辣辣的疼。 唔時緋眼前一黑,竟然仰面暈倒,昏了過去。 一向遇事波瀾不驚的云曜登時慌了神兒,不住呼喊著他的名字,哪怕云曜已經精疲力盡,也依然將內力源源不斷輸入到時緋的體內。 可惜這一切都如同泥牛入海,絲毫沒有用處。 云曜想起剛剛那個進入時緋體內,和他融為一體的珠子,想必問題還是出自那上面。當務之急還是要趕快回到青丘,去請狐族族長看一看,這個沾染了魔氣的寶物究竟怎樣能夠取出來才成。 想到這里,云曜一手輕輕環過時緋的肩膀,一手勾起他的腿彎,微微用力,把暈倒的愛人抱起來,直奔妖界出口去了。 云曜! 忽的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消失了不道多久的時瑄和應皎。 他們從夢境中出來后,是隨機落在妖界任意一個地方。 好巧不巧,時瑄和應皎落在了同一處。 偏偏他們還運氣好,恰巧又撞見了迷霧。 于是時瑄和應皎在樹林和迷霧里繞來繞去,繞得頭都大了,至今才剛剛出來。 時瑄走近了,看清云曜懷里昏迷的時緋,登時火冒三丈,英俊的臉當場拉了下來。 你做了什么?緋緋怎么了?為什么又會受傷? 應皎用胳膊肘捅了捅時瑄,道:得了吧你,我們殿下為了你弟弟,恨不得命都豁出去??隙ㄊ桥錾鲜裁礀|西了唄,這還用問。 時瑄皺皺眉,沉默不言,默默用眼神表達不滿。 云曜輕嘆一聲:我也不道怎么了,還是先回青丘再做打算。 應皎一愣,道:殿下,咱們不去找那個蛇妖算賬了? 他們才剛從迷霧中出來,還不道外界發生了什么,還心心念念要四人一起去找阿離找回場子。 云曜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必了。 那狐族那個寶物珠子,也不要了嗎? 云曜幾乎是額頭掉下三根黑線:已經找到了,你們來得太遲了。說罷抱著昏迷的小狐貍,急急往妖界出口處走去。 *** 時青巖和崔沁在家等來等去,等得心發慌。 他們的寶貝小兒子時緋再去涉險,讓夫妻倆的心一直懸著,生怕出個好歹。 崔沁沒等幾下,又忍不住埋怨起時青巖來。 都賴你!沒事讓緋緋去接什么任務,他那點靈力,怎么應付得來??! 我道時越是你兄弟,我也道他心地善良,當初阿越那事我心里也犯嘀咕,但是萬一呢,誰也不道真相不是? 云曜能保護他不假,要是對方太強大,緋緋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活喲! 時青巖瞇著眼睛縮在沙發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權當自己夫人在瞎嘮叨。 你聽見了沒有??! 崔沁惱了,上前就要扭時青巖的耳朵。時青巖嚇得一躍而起,四處躲藏。 就在他們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忽聽房門一聲響,首先進來的是云曜,懷里抱著的正是崔沁念叨擔心了許久的小狐貍。而后面跟著的是時瑄和應皎。 時緋尚且在昏迷中,崔沁看了一眼就急了,恨不得立刻以身相替,不住地詢問到底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而時青巖本來安慰夫人說沒事沒事,一見時緋這幅身子軟踏踏不省人事的樣子,當即也揪心起來。 云曜一邊解釋著他們在妖界的所見所聞,將所經歷的過程盡數說了,一邊抱著時緋將他送入臥房,把軟綿綿的身體放在床上安置好。 崔沁給診斷過后,確定自己的寶貝兒子沒有大礙,這才放心。 時青巖聽了云曜所說一切,才道真正的時越早就已經去世,還是在那樣的欺騙中自絕經脈而死,實在慘烈,不由得唏噓不已。 可是當夫妻倆又聽到云曜提起,那顆辟璞珠自時越的復制品體內升起,最終進入了時緋體內,不由得又表情嚴肅起來。 云曜擔憂地看向床上昏迷的未婚妻,又向未來的岳父岳母大人投以不解的目光:怎么了? 時青巖面色凝重:其實,緋緋這樣的特殊體質,來承受這樣的魔物,起初也只是理論上的猜測,但沒想到竟然會和他融為一體。 崔沁輕嘆一聲,伸手撫摸著時緋的臉,道:我可憐的孩子 不多時,崔沁緩緩起身,只囑咐云曜等到時緋醒了要喊她,便出門去了。 云曜正納悶兒,卻見時青巖還坐在對面,表情凝重,卻又似乎帶著些欲言又止。 云曜道:伯父您有什么話要跟我交代嗎? 時青巖憋了又憋,努力尋找著合適的措辭:咳咳,這個嘛,這顆珠子,其實有些不為人的特性。 起初,云曜只道時緋的體質特殊,是那種千年難得一遇的爐鼎體質,這樣的體質世間罕見,所記載的幾位都命運悲慘。因為他們的身體是絕佳的容器,最適宜用來雙修練就一些功法。 但是這樣的體質要么不加利用,就是一輩子庸庸碌碌沒辦法修煉仙術。要么便是像時緋這樣,被阿離用秘藥加以改造,被迫接受雙修。 時緋經過改造的身體,并沒有靈力的源泉,只是依賴外界吸收靈力,所以當他使用靈力之后,便需要和云曜親熱來獲取力量。 而這顆魔物辟璞珠恰巧進入了時緋的體內,與他融為一體,成了他力量的源泉。 與之相對應的,時緋的身體不能接受這樣大的變化,必須一個能力高強的人不斷加以引導,循環往復,直到時緋的身體能夠徹底適應,并將這力量納為己用。 云曜聽得一頭霧水,并未全部理解其中意思,滿臉迷茫地看向時青巖。 時青巖干咳兩聲,有些不自在地道:就是吧你得跟我們家緋緋,再親熱些,最好每天然后吧,這個也并不是你們想怎么來就怎么來的。 他從懷里掏出一本古老的小冊子,放進云曜手中,道:你的武學天賦極佳,這個應該能參透。 時青巖撓撓頭發,補充道:如果有什么看不懂的,你跟緋緋多演練演練,不過你得注意悠著點,當心緋緋的身體。 時青巖說罷,逃似的離開時緋的房間。 云曜大概是聽懂了,他尷尬地摸摸鼻子,坐回床上,將那古老的小冊子翻開了第一頁。 嗯,圖文并茂,全都是些如何減輕伴侶不適,提高生活幸福感的技巧方法。 云曜仔細看著每一條,回憶著他有哪些沒做到,打算等下一次在時緋身上試驗一番。 床前坐著的高大挺拔的身影,正聚精會神研究著古書,只留下側臉俊美的線條,在月光下愈發深刻動人。 只是云曜卻沒發現,本已經昏迷多時的小狐貍,并沒有那么老實。 不道什么時候,床上躺著的人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兒,害羞似的輕瞄了他一眼,又緩緩閉上,輕咬著嫣紅的唇瓣,側過了腦袋。 時緋其實早就醒了。 他昏迷了不多時,大概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清醒過來。 但是時緋沒動,云曜為他著急的樣子意外得迷人,面上冷峻,手中動作卻是無比地輕柔,仿佛他是一件昂貴的、易碎的寶貝瓷器,生怕磕著了碰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