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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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長鈞盯著依舊處在混亂當中的謝瀾,輕聲嘆息,無視腳邊的一地碎片,傾身一把抱住謝瀾。 別害怕,別哭。 熟悉的話語,溫柔的嗓音,謝瀾閉著眼默默垂淚,心神皆無法自拔。 莉莉,我做不到忘記你。 抱歉,我對針管有恐懼癥,事先應該告訴你的。謝瀾努力平復情緒,裝作平靜的樣子,慢慢退出厲長鈞溫暖的懷抱。 謝瀾本想直接叫他離開,治療的事就此作罷,可抬眼便注意到厲長鈞一身的狼狽,大片的衣角被茶杯打濕,衣袖上還有斑斑點點的血跡,應該是飛濺開的碎片所致。 謝瀾停住了正要說出口的話。 隨后他垂著頭,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喊住了厲長鈞道:衛生間里有一次性的毛巾,你去收拾一下吧。 說著,謝瀾指著他先前出來的房間門,示意厲長鈞快去。 既然如此,那就多打擾謝先生一會了。 厲長鈞笑著轉頭,打算聽謝瀾的話先去收拾一番再走。 * 哈,下手真狠。 厲長鈞將滿是黏膩的襯衣扔進垃圾桶,隨即發現腰腹的大片青紫,不過短短一會,淤血便蔓延開了。 靜默片刻后。 他摘下無框眼鏡放到一旁,微瞇雙眼,細細打量浴室鏡中的自己。 昨天都沒注意到是這副模樣。 嘖,居然和原來長得半點不差。 沒勁透了。 成天看著我那張臉都快視覺疲勞了。 厲長鈞嘆氣,興致缺缺的打開花灑,決定快速洗個戰斗澡了結。 而門外的謝瀾還處在思考當中,他剛才忘記給對方換洗的衣服了。 不知道現在要不要送進去,不送,厲長鈞肯定只會穿原本打濕的衣服,這跟他留下厲長鈞的目的相沖。 算了,才這么點時間,他未必開始沐浴了。大不了我將衣服擺在浴室外面,告訴他一聲就好。 謝瀾點點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快步走進臥室,靠近衛生間門后,確認厲長鈞應該聽得見,便打算開口喊他。 厲先生,換洗的衣服我放在這邊,記得來拿。 謝瀾不自然的避過頭,不去看浴室磨砂門后若隱若現的高大身影。 稍等,我洗好了,直接給我吧。 朦朦朧朧的聲音混雜在水聲中,聽不清晰。 啪 厲長鈞腰腹裹著毛巾,滿身水汽的打開浴室門。 注意到聲響傻愣愣回過頭的謝瀾手僵硬的抓著換洗衣物,瞪大眼睛,動也不敢動一下。 晶瑩剔透的水珠從厲長鈞下顎緩緩滑落過性感的喉結,沿著線條分明的胸膛和充滿力量感的腹肌往下,被純白的毛巾一點點吸收。 他的身材極好,有接近190的身高,更遑論他左肩上猙獰的疤痕,無處不在昭示著力量感。 謝瀾看見厲長鈞挑著眉,輕聲笑著說謝謝他。 謝瀾腦袋一片空白,扔下衣服轉身就跑。 他揉著太陽xue,心緒煩亂的坐在沙發上垂頭不語。心思全是剛才看見的厲長鈞。 工作狂加老古板謝瀾還是頭一次看見別人的裸體,他現在很煩躁。 等等我還看見他的肩膀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像是什么東西撕扯開后留下的,否則不會那么不規則。 【林宇杭,幫我查下他以前是不是被什么東西傷過左肩膀?!?/br> 謝瀾沉著臉,又在手機上補充道。 【是不是什么野獸?!?/br> 【是不是蟒蛇?!?/br> 9.悲傷 謝瀾靠坐在沙發上,用手掌遮蓋住眼睛,長久的沉默在客廳四散開。 如果他真的是莉莉,那為什么要裝作不認識自己。 為什么不告而別后還來找他。 他咬牙切齒的默念這個刻在他心頭上的名字,一個個令人痛徹心扉的念頭冒出,而每一個,歸根結底都在怨恨厲長鈞的不告而別。 謝瀾快速擦干溢出眼眶的淚水,他不甘心在厲長鈞拋下他后,他依然犯/賤一般苦苦覓尋,甚至默默躲起來像個軟弱的廢物一樣哭泣。 是他先離開我的。 謝瀾深呼吸一口氣,扔開手機,不愿再看林宇杭的回信。 到此為止吧,謝瀾。 他在警告自己,以一種脆弱的方式。 十五年前的謝瀾不能離開厲長鈞,可厲長鈞終究消失了,十五年后的謝瀾不再那么需要厲長鈞了,可他又重新出現。 太可笑了,一切都是。 謝瀾收回手,強行平復自己的心境,一如以往每一個情緒崩潰的日夜一般,他冷漠著臉,靜靜等待厲長鈞出來。 多謝了,衣服下次見面我再帶給謝先生。 眼前的男人推著眼鏡,溫和的敘述感謝的話語。 如果沒什么事,厲先生就先走吧。他悄悄握緊拳頭,指甲因為太過用力的摁進掌心而帶來一陣陣疼痛,他沉著嗓音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厲長鈞: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謝先生了。 厲長鈞拿起放在一旁的工具箱,有禮的點點頭示意,隨后轉身大步離去。 謝瀾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點點消失,久久不動,像一座失去靈魂的雕像。 可他的眼瞳里,蘊藏深切的悲傷和憎恨,而這份復雜的情感正在侵蝕他的生命。 如果不是你就好了,讓他一直自欺欺人的尋找下去也罷,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可悲。 砰 他驀地揮開桌上剩余的茶杯,帶著恨意將屋內看得見的能夠毀壞的東西,一一砸碎。 可他很快便砸無可砸,只有滿地的狼藉。 為什么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啊 謝瀾縮在被推倒的沙發旁,崩潰的大喊一遍又一遍為什么。 可房間不會回應他,也不會有人來擁抱他。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是他累了,謝瀾終于停下了大喊。 他將自己藏在陰影里,低不可聞的張嘴呢喃,沉重黏稠的黑暗在慢慢包裹著他。 而他在說, 莉莉 隨后,謝瀾抬起暗淡的雙眼,望向窗外。 蔚藍的天空上皆是柔軟的云朵,依稀能聽見清脆的鳥鳴聲。陽光從上而下,灑落在他身前,與他所處的角落劃分出鮮明的界限。 他努力接近過光,可光拋下了他。 謝瀾一眨不眨的凝視陽光,久到連柔和的天空都變得刺目起來,眼眶則控制不住的溢出生理性的淚水,順著鬢邊滑落。 他先是輕聲的笑著,繼而一點點變高,最后只剩癲狂凄慘的朗聲大笑。 謝瀾撿起地上的陶瓷碎片就要往手上割去,試圖以鮮血和疼痛警示自己。 就在鋒利的碎片要劃開肌膚的那一刻,急促而沉悶的敲門聲響起。 謝瀾本不想理會,可門外的人一直鍥而不舍的敲打著門框。 他站起身,跨過一地狼藉去開門。 請問是謝先生嗎?是這樣的,我是厲長鈞先生叫來的家政員工。 穿著工作服的中年女子笑著指了指手上的清潔工具。 隨即注意到謝瀾難看的臉色,她一臉拘謹的補充說明,厲先生讓我給您帶句話。 他說謝謝你的衣服,還有,打掃的事就讓他來負責。 作者有話要說: 貼心莉莉,居家必備。 10.動心 謝瀾垂落的手緊緊攥著那塊陶瓷碎片,一言不發的側過身讓人進來。 不規則的鋒利的碎片邊緣緩緩扎進他掌心的皮rou,謝瀾遲鈍的察覺到這股痛感,他霎時從渾渾噩噩的黑暗中清醒過來,一把扔下碎片。 瓷片清脆的落地聲混合著左手滴滴答答流下的鮮血,不自覺的擾亂人心。 謝瀾收起壓在胸口的右手,他鴉羽般的睫翼輕顫,這一刻劇烈跳動的心臟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因為疼痛還是心悸。 麻煩你把客廳的部分簡單收拾一下,其他的就不用了。 他任由手心的血沾染上衣服,強作淡定的向已經開始打掃的家政員工說道。 女人雖然驚訝于房間的狼藉遠超雇主的描述,但合格的行業素質令她不會多嘴詢問,而是埋頭專心處理手上的工作。 在聽見對方的話后她連忙回頭答應:好的謝先生,我大概兩小時就能搞定。 謝瀾抿直唇角,點過頭算是表示知道,便回到臥室打算換下身上的臟衣服直接沐浴。 先前厲長鈞在衛生間洗了澡,因此地面的水跡尚未干涸,連帶著一些被留下的使用痕跡也變得醒目起來。他皺著眉,慢慢脫下身上的襯衣,可能是出于他的錯覺,竟隱隱感知到浴室彌漫的水汽。 他低頭嫌惡的看向衣服上的血跡,草草的團成一團便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凝固的血令他感到潔癖和生理性厭惡。 忽的,他注意到了丟在垃圾桶里的另外一件襯衣。 是厲長鈞丟的嗎? 謝瀾猶豫再三,還是別過臉強忍著不適迅速撿起那件襯衣。他打量比起自己的尺寸大了整整一倍的衣服,輕聲嘆氣,隨即收了起來。 眼不見心不煩。 算了,還是一會拿去洗洗吧。 下次見面,再還給他。 * 深夜。 窗外逐漸由淅淅瀝瀝的雨點轉換為傾盆大雨,狂風呼嘯般刮過,萬巷皆空,獨留風雨肆意的為亡靈奏響挽歌。 地面在路邊的燈光下泛出清冷的波光。 昏暗的臥室床上,謝瀾額角冒著冷汗,緊閉雙眼,深陷夢境無法自拔,痛苦萬分。 面對父母打罵時的憎恨與怨懟,眼睜睜看著心中太陽的離去無能為力,多年來一次次的失去和挫折。 我算什么,我這算是什么! 夢境連色彩都是黑灰白,單調且壓抑,沉重的氣息一點點淹沒住謝瀾,令他喘不上氣。 轟 霎時間,純白的雷電從云層劈落,以一往無前之勢發出轟天巨響。 不要??! 謝瀾猛得驚醒過來,向前伸出手想要留住什么,可懷抱的卻是冰冷的空氣。 他劇烈喘息著,一把抹開鬢角的冷汗,心有余悸。 背后黏膩的觸感讓謝瀾心生反感,正打算起身脫下衣服,放在枕旁的手機卻突然亮起屏幕和消息提示音。 謝瀾點開屏幕,自動讀取的語音緩緩響起。 謝瀾,你要查的我還沒問清楚,不過厲長鈞十來歲的時候生過一場不知道原因的大病,之后便出國了。 林宇杭夾雜著抱怨的語音從聲筒里傳來,這是醫科中介給的他的資料,記得看,我廢了老大勁才拿到的。 謝瀾不打算聽他下面發送過來的語音,因為十有八九是一堆廢話。 他沉下眼眸,一字一句的仔細看完那份資料。 突兀的,謝瀾停下目光,凝視著資料上的地址那行字。 他居然是一個人住的,為什么不與厲家人一起? 時間如沙漏般飛快流逝,轉眼窗外的陽光悄悄露出了影子。 謝瀾根據那份資料,以自己的方式一點點查詢每一處他所不明確的地方,在歷時數個小時后,他看完了資料的同時也熬紅了眼睛。 厲長鈞,世界名校畢業的精神醫學博士,同時還選修了心里應用,在校多次獲獎,具有豐富的從業經驗。 明明是家族大少,為什么要轉而從醫呢。 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手機背部,心神一片恍惚,各種雜亂無章的猜想在腦海里紛紛冒出。 許久后,一聲嘆息響起。 而窗外已是黎明時分。 謝瀾換了身簡單的便服,決定親自去找厲長鈞問個明白。 臨走前,他回望玄關邊的反光玻璃,靜靜打量自己的穿著。他眨著眼睛,雙手提起臉頰兩邊的唇角,勉強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是與不是,一問便知。 經歷凌晨的那場大雨,小區內被人工修剪的綠意倒是青翠欲滴,只可惜一大清早的人煙稀少,無人瞧見此美景。 謝瀾從地下車庫駕車而出,寬厚有力的輪胎軋過一個又一個水洼后離去,向著厲長鈞的住處一路飛馳。 遠遠看見厲長鈞的住處,是一座復式裝潢的單身公寓,他剎住車,將其停在了附近的停車位上。 謝瀾迷茫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公寓,恍然才意識到他已經走了這么遠,他深呼吸一口氣,按照資料上的房號找了過去。 一直走上第六層后謝瀾才停下來。 六零五。 他先是有禮的敲了三下門,等待幾秒沒回應后又繼續提高力度。很長一段時間過去,門后依然是毫無動靜。他咬著嘴唇,不死心的想要繼續敲,還沒有所動作,隔壁的住戶便暴躁著語氣隔空喊話。 別敲了別敲了,你這人怎么回事啊一直敲門,大清早的讓不讓人休息了? 謝瀾停了,沒再敲門。 他看著這扇門,從未有過的感受到門的厚重,像一堵離他僅有半步之遙卻始終無法跨越的墻。 謝瀾緊緊攥著手,低垂的眼眸中是快要失控的情緒,鮮紅的血液再次從只是草草用創可貼包扎的左手心溢出,一點點滴到地面。 如果他不愿見我,我又能怎么辦呢。 他自嘲的笑了笑,踏上了來時的路。 * 厲長鈞回到目前暫時的住所便簡單處理了腰上的淤青,隨即就去完成今日份熟悉原身技能點的任務。 他定給自己的指標便是在二十一天內完美掌握原身的各項技能點。包括但不限于精神醫學等專業,許多醫療知識也會根據個人興趣而廣泛涉及。 畢竟,這樣的學習機會是很珍貴的。 在歷經一晚的狂風暴雨后,厲長鈞照例開始每一日的晨跑。 他早年在部隊待過很長一段時間,許多習慣深入骨髓想改也改不掉。 漫長的有氧運動結束后,厲長鈞套著外套悠閑的在街上散步,雨后的天氣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謝先生,這么巧。 回去的路上他看見站在街頭渾身散發著低落情緒的謝瀾,他上前打了個招呼,嘴角的笑意隱隱更深了些。 謝瀾眨了眨眼睛,迅速收起傷感的情緒,不自在的開口回應道:是很巧。 厲長鈞注意到他前后不一的反應,有些好笑的詢問:既然來了這邊,要不要去我的住處坐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