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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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外棚內的流浪汗們睜著眼睛看著李青,又看向李青身后疲憊不堪,滿身傷痕的手下,最后看向沾著血rou的卡車,每一個流浪漢的臉上都真切的寫滿了害怕。 跟著李青,似乎也沒想象中的那么好。 你們傻了嗎!沒見到有人來,李青的自尊像是被狠狠戳痛了似的,他突然開始咆哮起來:一群傻B,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們現在不跟我混,以后給我舔鞋的資格都沒有!這次不過是一次意外,你們難道忘了我上次找回來的物資了嗎?你們難道不想成為異能者嗎?還他媽在哪兒看什么,跟我進安全區??! 就在這一陣陣怒吼之下,安全區內突然晃蕩個人出來,對方手里推著一個小推車,里面裝滿了烤好的地瓜,香噴噴的味道飄散在半空中,李青漲紅著臉回過頭時,就看見顧戚笑瞇瞇的拍了拍手,說:招人啦,要一百個新人,會種地的優先。 第43章 他連狗都不如 翻肚皮 安全區西區, 湖上鬼市中。 安全區內部有一片湖,在西區占了一片不小的地,這片湖本來是個人工湖, 都快干了,后來有一天突然又自己活過來了,湖底下還冒出來各種魚蝦蓮花,熱鬧得很,陳老板干脆也不推了, 把這片湖當個景色留著,順便給這片湖四周點了照明的花燈。 因為這片湖四周寂靜,又有花燈照明, 所以常有人趁夜約在這地方雖說安全區是有宵禁的說法,但只有東區嚴格執行,在他們西區這邊是禁不住的。 所以漸漸地,湖上的人越來越多, 越來越多,最后發展成了一個西區人才知道的小集市,常有人拿著東西來叫賣, 賣的東西也都是外面沒有的稀罕玩意兒, 儼然一個內部市場。 因為這集市天黑而起, 天亮而散,又只聚集在湖里, 所以稱為湖上鬼市。 今天晚上的湖上鬼市熱鬧的很,熟悉的小攤販都互相聚在一起,探討今天在區外看見的那一撥熱鬧。 那李青這次可要完了吧。專門收感染者尸身的小販一拍大腿,眉飛色舞:顧戚又提了一百個人進去,現在顧戚那邊六百個人了, 李青卻只收到了二百來個新人。 另一個賣動物獸皮的小販接話說:我看李青這次要完,他收來人,自己養不起,只能帶他們出去完成任務賺積分,運氣好,帶出去的人完完整整的回來了,運氣不好,那就看他們的命硬不硬了,你說就這么玩兒,誰敢跟他走??? 頓了頓,賣獸皮的又說:我看還得是那顧戚,他算的可真準,李青前腳翻車,他后腳就推著一車糧食出去了,現在李青應該在家里急的跳腳吧? 他話音剛落,鼻尖前突然聞到一陣十分腥臭的血腥味兒,那味兒沖的他鼻子都打抖,賣獸皮的打了個激靈,剩下的話都吞了回去,急急地看向了來人。 嚯,好東西! 這是大生意來了! 他還沒看見人呢,他的桌上就被扔了一座小山,那是一只變異過后的野豬,野豬皮厚實的要命,整只豬的肚皮被豁開了一條大口子,半個肚子都被燒焦了,往桌子上一扔,把桌子都砸的咚的一聲巨響。 小販的手先是摸上了剝皮刀,然后又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諂媚的看向來人,問:這位小哥?您是打算怎么個賣法?我們這可以全包,這頭豬品相好,全包我給您三顆一級晶核,也可以只賣皮,只賣皮一顆,骨頭半顆,血rou半顆,您想怎么賣? 被他喊小哥的人就站在桌前,身上的黑色作戰服被血氣浸滿,他身上都是血腥味兒,右手拿著一把彎刀,那把刀利的直晃人的眼,讓小販的語氣都弱了三分,想忽悠人的念頭在腦子里轉了一圈,最后還是老老實實的報上了實價。 沒辦法,這年頭做生意,坑人都得先看看對方是什么人,要是坑錯了,搞不好就被一刀送上西天了。 全包。被裹在血腥里的小哥吐出了兩個字,他的聲線嘶啞,像是一把破二胡在艱難的拉,刺耳又難聽,小販捏了捏耳朵,拿起了旁邊的剝皮刀,笑著說了一聲:好嘞,客官您且等著吧。 鋒銳的剝皮刀在手中轉了一圈,重重的切進了野豬的皮里,但是進了一寸后就再難進去了,小販心里一驚,仔細打量這頭豬,才發現剛才自己居然看走眼了。 這不是一頭普通的變異野豬,恐怕是有了晶核的異能野豬,他再去看野豬的頭顱,上面確實有一個血rou模糊的小洞。 晶核大概已經被挖走了。 小販心里先是一驚,又是一喜,這一頭異能野豬的價格比十頭變異野豬的價格都要高,之前價格已經定下來了,現在他絕不可能再交出去。 于是他大手一揮,裝作想先結賬的樣子,掏出來說好了的三顆晶核,忙不迭的遞到了這位小哥的手里。 對方拿過晶核,卻還不走,只是抬眼看他,小販跟他對上了眼,正看到一雙銀色的詭譎流轉的眼眸,頓時手指一抖,心里隱隱發虛。 好一張兇煞凌然的臉,可別是看出來了什么,他這小攤經不起砸。 但對方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接過晶核,問他:剛才說的是什么? 小販一愣,趕忙說了一句:啊,您問的是李青啊,是這么一回事兒。 小販叭叭的把之前說的話又給說了一遍,因為不知道這位客人是喜歡李青還是討厭李青,所以半點個人情緒都沒敢加進去,干干巴巴的講完了北城最近的那點新鮮事兒,最后又沒忍住,還是點評了一句:這個顧戚,人真是好聰明啊。 用一句聰明形容都太單薄了,還得加上能隱忍、很會找時機,總之天時地利人和他一個人就都給占全了,簡直有點未卜先知的意思,好像是他一開始就知道李青會栽一個大跟頭似的,所以他一點兒都不著急,慢悠悠的種地,慢悠悠的挑人,等著時機到了,該是他的就都是他的。 他們一幫看客都看的手心冒汗,人家正主愣是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讓人不由得咂舌,這人跟人還真是不一樣,有些人好像天生就是要干大事兒的。 小販話都說完了,才發現那位客人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響,那凌厲的眉頭一彎,竟然帶起了幾分淡淡的笑意,聲線很輕的說:他一直都這么聰明。 聰明到半點對自己有害的事兒都不去做,只要碰上他不喜歡的,立馬收攏起衣角離得遠遠的,生怕走慢了一步,就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沾了身。 小販沒聽清楚他說了什么,抬起頭來小聲啊了一聲,就發現那客人眼底里的笑意突然又散了,盯著手里的晶核時臉上又多了幾分陰郁。 小販:... 這怎么一會兒一個臉呢? 他趕忙悄咪咪的挪開了些,他才剛挪回位置前,就看見那客人已經轉身走了。 從湖中鬼市上離開,江彧像是幽靈一樣晃蕩回了別墅里。 他們的別墅位置是在東區的,東區有宵禁,所以江彧回去的路上十分小心,如同幽靈一樣貼著墻壁往別墅里走。 巡邏的軍人都是普通人,一隊里面頂多有一個是一級異能者,對江彧來說都不夠看,他走幾步路就繞開了。 江彧之前吃人晶核的時候就破了一級,后來在德陽破了二級,最近出去殺感染者,把自己懸在刀尖上懸了幾天,人已經半只腳才在了二級邊緣了,他覺得自己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邁過去,所以他跑回了別墅里,準備在別墅里進階。 進階這種重要的事情,都會挑安全的地方來的,旁邊再守上兩個讓自己信任的人,如果沒有信任的人,那就自己獨自一人進,對于大部分異能者來說,他們都更習慣自己一個人進階。 但江彧需要回別墅。 別墅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他在外面沾染了一身血腥,回來之后能把自己洗干凈,找個柔軟的地方窩進去,安安穩穩的睡一個好覺。 但是當他走回別墅里,輕車熟路的推開門進入臥室的時候,看著熟悉的臥室,他又覺得一陣空蕩蕩的,好像哪兒哪兒都不認識了似的。 江彧在別墅門口孤寂的杵了一會兒,突然間明白了。 他不是來找別墅,他是來找顧戚來了,顧戚不在,他睡別墅還是睡樹杈都沒區別。 但是對于顧戚來說并不是,顧戚對他就像是對天邊一片云,地上一棵樹一樣,不把他當一回事,他靠的太近,顧戚就會像是沾到了火苗一樣匆匆避開。 顧戚最開始遠離他的時候他還十分不適應,像是一只被奪了獵物的野獸,在深夜里咬著骨頭嘶吼,不斷地出去接任務、殺感染者,用命懸一線的緊張感來沖淡心底里噴薄的欲W,不斷在越界的邊緣拉扯。 那時候天邊皎月瑩瑩,夏夜清涼如水,江彧站在門口,幾次躊躇著,緩緩地邁出了別墅的門。 他知道江彧并不想見他,所以去北城的一路上都小心謹慎,臨到了顧戚種的地前,又站住了腳。 當時異能者建造住地的時候直接建了一棟高樓,足足十六層,顧戚手底下的所有人都是住在高樓里的,唯獨顧戚不是。 顧戚的房子是立在地邊的一個小平房,平房也不大,大概一百多平,外面圈了一層院子,用簡單的籬笆攔了一圈,顧戚就睡在里面。 他挺有閑心,還養了一只狗,那是只大黃土狗,在這末日里也沒有變異,還跟末日前一樣晃著尾巴四處走,顧戚也不拘著它,就把它扔在院子里散養,土狗也不挑食,顧戚給什么它就吃什么,在這人人都吃不飽的時候,硬是被顧戚喂的膘肥體壯滿肚子流油,肥嘟嘟的往門口一趴,白乎乎的肚子都露出來一小片。 江彧隔著籬笆遠遠地看著顧戚的院子,手指捏著籬笆,半響自嘲一笑。 他連一只狗都不如。 月色下,那只土狗翻了個身,美滋滋的繼續睡,江彧收回視線,正準備離開呢,突然間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壓得很輕的腳步聲,期間還摻雜著些許對話。 小點聲,不要被他們發現了。 注意腳下,我記得他們這好像養了狗。 找到了,就這邊。 斷斷續續的討論聲中,一伙人手持著汽油和打火機,趁著夜色跑到了顧戚的田邊。 一片朦朧月光之中,賴老二帶著一群人接近了顧戚的田地,他熟練的繞開了守夜的普通人,找到了顧戚種田的位置。 走到顧戚田地四周的時候,賴老二其實有一瞬間的后悔就在幾天前,他拖家帶口的從顧戚這邊離開,去了李青哪里,大概是因為他背叛了顧戚,讓李青覺得他分外順眼,所以李青當天就給了他一顆晶核,他運氣好,就激發了速度異能,同時也是因為激發了速度異能,所以才在安全區清繳任務里活了下來。 他活下來了,但那些沒異能的都死了,李青眼見著要輸了,天天在發脾氣,就有人給李青出了個損招。 李青出去完成任務出了意外,導致損兵折將,那顧戚這邊也完全可以出一場意外,導致顆粒無收嘛。 比如大半夜出了山火,把所有良田都一把燒了的意外。 李青當即就決定找兩個人趁亂把地燒了,這領頭人自然就落到了賴老二這個顧家家賊的身上,畢竟他是從顧戚這里出來的,對地形地勢都比較熟悉。 賴老二起先是猶豫過的,愧疚,不安,羞愧,各種情緒都有,反正就是不想去,他也知道這種事兒太缺德。 但是他要是不干,他在李青那兒就也混不下去了,他背叛顧戚,拖家帶口投奔到李青那兒,這輩子就只能給李青當狗了,李青要是再把他攆出去,他在這安全區可就真的沒有立足之地了。 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來。 在傾倒汽油的時候,賴老二還絮絮叨叨的勸說自己。 正所謂無毒不丈夫,顧戚,你也別怨我,要怨只能怨你自己,誰讓你非要跟我們李老大爭,誰讓你非要種這塊地呢。 興許是他過于慢了,身后的人還喊了一句:快點的,動完手趕緊走,別被抓到了,李老大說了,誰要是被抓到了,他可不認人。 賴老二聽到這里,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在他們來之前,李青就半是敲打半是激勵的和他們說過了,這件事情成了之后會給他們一筆豐厚的物資,如果這件事情沒成,他們被抓到了,那也絕對不能把李老大供出來,否則他們的家人就別想好。 上了這艘賊船,真是一輩子都要被捆在上面下不去。 汽油順著他的手流到了田地間,烏黑的液體將嫩芽澆的低下了頭去,刺鼻的氣味兒蔓延開來,賴老二深吸一口氣,拿起了兜里的打火機。 他這一把火下去,顧戚這些地可就要燒起來了,賴老二幾乎都能想象到顧戚顆粒無收的模樣了。 手指摁下去的瞬間,賴老二仿佛想象到了顧戚崩潰的樣子,不知為何,賴老二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爽感。 一個把北城攪和的天翻地覆的人即將要在他的手里摔大跟頭了,他好像也成了那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物,即將干一點影響歷史進程的大事兒,讓賴老二興奮地心尖兒都發顫。 于是,他毅然決然的摁下了打火機。 打火機摁下去的時候,他先是覺得有點熱,這點熱從他的手指蔓延開來,游走到手背上,又瞬間席卷上了他的胳膊。 火光大亮,但不是從田地間亮起來的,而是從他的手臂上亮起來的,瞬間卷到他的肩膀上,那火焰也不是明亮的紅色,而是閃著流光的銀,像是流動的水光一樣覆蓋到他的身上。 賴老二的目光終于跟上了那抹銀色,他的整個人都在燒灼,劇痛襲來的時候他還在發愣,下一秒就開始滿地打滾。 哀嚎聲瞬間撕破了夜色,賴老二在田地間翻滾,泥土被他蹬的飛濺,銀光將他整個人都裹了起來,他在汽油上滾過,但那汽油卻像是真正的水一樣,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兒,就是不肯燒起來。 賴老二的尖叫聲太過凄慘,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引來了其他人,層層火光中,人們瞧見了賴老二的臉和地上的汽油味兒,頓時激憤起來,想要沖上來打賴老二,又顧忌他身上的火。 顧戚趕過來的時候,賴老二還在哀嚎。 那把銀火本可以直接把他燒成灰,讓他連一聲慘叫聲都不發出來的,但它偏偏不,反而就像是要故意折磨人一樣,一點一點燒賴老二的皮rou。 所以人們有幸觀賞到了賴老二被燒焦的全過程,從皮rou到骨頭,也不知道這把邪火是怎么燒起來的,賴老二都被燒成一把骨頭了,人居然還沒死,喉嚨里還能冒出來兩聲嗬嗬的喘氣聲來。 在場的人都看的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四周一片寂靜,只有淡淡的焦味兒在四下飄散。 有承受能力差點的,早捂著鼻子跑了。 其他人呢?顧戚站在焦尸旁,問其余的人。 其余的人這才如夢初醒,匆匆從后方推上來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來,語氣有些惶恐的說:都,都在這,剛才我們巡邏的時候沒發現他們倆,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們倆自己突然跳出來,然后暈倒了,我,我就把他們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