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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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顯然沒料到白鶴歸身上的電是會電人的,他一伸手就被電了個抖,指尖飛速收回去,眼見著立刻起了兩個大血泡,還有點糊味兒。 白隊長。顧七疼的臉色有點發白:明天就要去實驗室里接博士了。 今天還是不要起內訌的好白鶴歸的心里閃過了下一句。 這個道理他自然懂,可是那股說不清的情緒就在心里碰撞,從他的心竅一路撞進四肢百骸里,將他的血管撞的生疼,讓他的手指都發顫。 恰好在此時,帳篷里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動靜,顧戚臉上綴著熱汗,從帳篷內爬了出來。 他這次晉級晉的很順利,身體里都澎湃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看起來個頭像是比原先更高了些,站起身來時都已經能跟江彧的下巴處齊平。 這個個頭,起碼該近一米八了。 怎么了?顧戚出來時就察覺到這里剛經過一場小型戰爭,他的目光狐疑的轉了兩圈,最后落到江彧的身上。 他讓江彧守著他,醒來沒見到人時就猜到出事了,只是他爬出來后也不知道江彧為什么出來跟白鶴歸爭執。 見顧戚看過來,江彧溫順的對上他的視線,臉上的譏誚笑意已經散了,他收攏了渾身的爪牙安安靜靜的站著,跟顧戚對視的時候臉上竟然有幾分無辜的模樣。 顧戚再看向白鶴歸,白鶴歸在顧戚出來和江彧對視時就已經甩手走了,顧戚只好將目光投向全場最后一個人。 羅梟正蹲在地上找他剛才丟掉的煙頭,都沒空搭理顧戚,倒是陳戒屁顛屁顛湊過來,端著剩下的粥要跟顧戚分享,就連一直躲著的眉姐都跑出來,柔聲溫語的問顧戚身體那里不舒服。 才是片刻功夫,剛才還針鋒相對的空間此時被一片熱氣騰騰的喧囂鋪滿了,煙火氣兒就這么竄起來了,明明他們一群人各做各的事,可是往哪兒打眼一看,就覺得他們那兒處處都是暖和的。 腳底下磕碰到了塊石子,顧七下意識的回頭,就看見了走在前面的白鶴歸。 白鶴歸的脊背繃的筆直,從側后面看還能看到他高高昂起的下頜弧線,他走的又快又決絕,像是個狠心絕情的離去者,不給身后的人任何追上來的機會一樣,但是顧七卻從他的背影里品出了幾分孤寂來。 顧七沒由來的冒出來一股同病相憐的寂寥來,他擠不進去身后那片地方,白鶴歸也擠不進去,他加快步伐跟上去,人才剛站到白鶴歸旁邊,突然間聽見白鶴歸問了一句:你知道顧戚跟江彧 顧七被白鶴歸問的后脊梁一麻。 他跟顧戚的那些淵源從來沒拿到白鶴歸面前來說過,白鶴歸也不知道他曾經在顧家生活過,白鶴歸一直以為他跟顧戚名字相似是巧合,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問了他這么一句。 他下意識地出聲反駁:我不知道! 說完之后又覺得自己語速太快,匆匆補了一句:不是很熟。 雖然同在一個隊伍里,但顧七跟李峰澤玩兒,偶爾跟眉姐陳戒說兩句話,那些顧戚隊伍里的人他從來不去招惹,說一句不熟倒也是實話。 白鶴歸也在這時候回過神來了。 他問顧七干嘛?一個從道邊兒上撿來的小乞丐能知道什么! 他似乎有些羞惱于自己剛才莫名其妙問出來的問題,所以腳步走得更快了,直接走到了看守點,坐下開始守夜。 顧七就坐在了他的旁邊,安安靜靜的跟他一起守夜。 離白鶴歸太近了,他一側頭就能聞到白鶴歸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味兒。 去實驗基地前的最后一個夜晚,顧七的鼻尖兒前都是這個味道。 第二天清晨,兩撥人同時收攏好物資,短暫的遺忘了昨夜那沒頭沒尾的爭執,動身去了實驗基地。 D市的七月正是酷暑當頭的時候,車皮都被曬的燙腳,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機油味兒,D市市中心顯然經過了一場很慘烈的戰爭,街頭的店鋪被洗劫一空,巷尾長滿了奇怪的藤蔓,路上偶爾還會有打劫的盜匪攔路。 因為地下冒出了很多植物,大部分道路被毀,大卡車開到一些比較狹窄擁堵的路就開不進去了,干脆找了個距離實驗基地五百米的地方停下,留下眉姐在車內反鎖車門,其余人準備徒步過去。 五百米左右的距離,眾人謹慎的靠成一圈,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會仔細探尋,所以一路走來也算順當。 實驗基地最外圍是一棟很高的白色圍墻,足有三米多高,墻上蔓延著漂亮的綠色爬山虎,白綠交映,在清晨的陽光下美的像是畫一樣,唯一的門是電動的鐵柵欄門,被人從里面關死了,門口的保安亭里也不見人。 他們在柵欄門的門口往保安亭上看,能看見那里有一個閃著紅光的監控器對著門口,還是那種能傳播聲音、直接對話的監控器。 這里還有電,看來里面情況不壞。 白鶴歸緊繃的心放松了些。 在來之前他們也做過很多揣測,比如基地全面淪陷,所有人都死了,他們白跑一趟,只能拿到一點資料,還損失過半的精英。 但目前來看情況還好。 畢竟是實驗基地,在末日前管理就很森嚴,末日之后應該也有一定的應用措施,這大概也是他們撐了好幾個月都沒有淪陷的原因吧。 在翻墻進入之前,白鶴歸掏出了自己的證件,跟攝像頭溝通。 我是A市安全區派來的援救小隊隊長白鶴歸。白鶴歸昂著頭高舉手里的證件,高大的身影倒映在監控攝像頭里,他的音量不小,足夠被監控捕捉到。 監控器上,一小隊英姿颯爽、正氣凌然的救援隊隊員們手持著各類槍械、神情警惕的站在門口,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傷痕和血跡,但他們脊背挺直,說話時擲地有聲,眼底里帶著堅毅的神情。 千里之外的救援終于趕到,這本該是讓人欣喜若狂的好消息,但是監控器后的保安在看到人之后,第一反應卻是慌亂的跑出了監控室,奔向了實驗室。 不好了孫博士,不好了,救援隊來了! 保安跑進實驗室的門時還險些摔個踉蹌,全靠撐住了實驗室的臺子才沒摔倒,他的手掌貼在冰冷的臺架上,才剛抬起頭,還沒來得及扶穩自己,就聽見一道溫和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慌什么?那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穿著白大褂的老人,他的脊背有些許彎曲,但一張臉上卻閃耀著興奮的光:我們馬上就能知道進化的方向了,只要我們研究出進化的秘密,救援隊的人不還是要把我們供起來! 保安終于扶穩了自己,目光下意識地環顧了四周。 在這不大的實驗室內,許多人體組織泡在福爾馬林里,各種各樣的試劑擺在冰冷的架子上,兩位實習生在為博士打下手,而博士手里正拿著一根藥劑。 在博士的身前,一張床上,躺著一個清醒的、被控制住手腳、捂著嘴的男孩,驚恐的看著四周。 保安的視線下意識地避開男孩的視線,他的唇瓣顫了顫,半響才磕磕巴巴的問出來:那,那救援隊的人要放他們進來嗎?我們 放。博士一揮手,說:先讓他們進來在外面等著,等我的實驗做完了,自然會出去接待他們。 保安連忙點頭,轉身逃也似的出了實驗室里。 他走出實驗室的時候眼角余光掠過了架子上擺放的一些人體組織,頓時有些反胃,連忙加快了步伐。 但在他走出門的時候,突然聽見博士喊了一聲:小賈啊。 被喚作小賈的保安回頭,就看見博士望著他,滿是血絲的眼眸里暗含著癲狂,他說話的時候還是斯文儒雅的,哪怕手里的試劑能在轉瞬間要一個人的命,但他還是能笑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基地里的這些事,就不要對外人說了,以后我們出去了,你還是可以留下來,跟著我做事的。 小賈僵著后背點頭,然后同手同腳的出了實驗室的門。 實驗室的門光滑的能映出人的臉,他的瞳孔盯著門看,仿佛回想起了這一個多月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在最開始世界出現問題的時候,基地里面的人就察覺到了。 他們研究這個研究好多年了,據說是什么冰川消融,全球進化,病毒釋放之類的,小賈之前只是個保安,他聽不懂這些,他只知道世界變了,所有人都不能出去,必須得老老實實地待在實驗室里,等待救援才行。 幸好實驗室里不缺吃的,建造實驗室的也是很高級的材料,能擋住很多感染者,所以他們安全不成問題,小賈就這么安然劃水的度過了幾天,然后發現基地內部內訌了。 所有人都各自分成了幾派,每個人手里好像都掌握著一部分的資料,他們意見得不到統一,幾個平時說話都用英文的博士聚在一起爭吵,從白天吵到黑天,吵到互相罵鄉土話,還有人動了手。 那段時間的基地里處處都是火藥味兒,直到上一波救援來臨。 上一波救援來臨時小賈終于以為這苦日子要結束了,但是救援來臨當天,救援隊就和基地里的人爆發了沖突,小賈當時在睡覺,他一覺醒來,就發現這實驗室里就沒動靜了,幾個博士和他們的實習生,以及那救援隊里的人都悄無聲息地消失掉了,這偌大的實驗室里就只剩下一個孫博士,帶著兩個實習生開始繼續做實驗。 最開始做實驗還是用小白鼠,小動物來做,后來實驗室里就突然開始用人做實驗了,這些人都是博士在外面買回來的,用一點糧食,就能換來一個人。 博士說,只有用人,才能得到數據,只有得到數據,才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小賈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旁觀者,他覺得害怕,不敢摻和,但是他又不敢跑出實驗基地,所以就戰戰兢兢的這么看著,傻子都知道有問題,但他不敢問。 就好像是個不敢直面鮮血的懦夫,他閉上眼,就以為這么多血腥都看不見了。 想起那些消失的人,小賈加快了步伐,奔向了門口。 希望這一次來的救援隊什么都不要發現,直接把他們帶走,然后離開這個噩夢一樣的地方,趕快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 于是小賈沖回監控室里,摁下對話鍵,聲音急促的回:白白鶴歸,白隊長,您好,我是保安小賈,我已經跟我們教授匯報過了,請您快點進來吧,啊,對了,基地的院子里面有一些外面游蕩的感染者,請您一定要小心。 說話間,小賈伸出手,啪的一下摁到了開門鍵上。 柵欄門嘎吱一聲響,然后嘩啦嘩啦的打開。 救援小隊,終于踏進了基地的大門。 第28章 世界的未來 他怎么敢抽我??! 顧戚在上輩子去過各種各樣的地方搜尋物資、完成任務, 也進過各種基地,但從沒有那個基地像是D市的這個實驗室基地一樣好。 一路上都是攝像頭,院子里自帶發電機, 就是為了關鍵時刻不斷電。 值得一提的是,院子里也并沒有什么感染者,大概是因為這個基地里的人有食物,所以都藏在鋼鐵城堡里不外出,感染者也就不愛往這邊跑, 顧戚他們順著監控內的提示走了沒多久,就走到了實驗室的正門前。 實驗室的正門是一道防盜門,需要有人在里面打開, 門很厚,上面還有被碰撞過和子彈打過的痕跡。 白鶴歸的目光在門上的子彈痕跡上看了幾秒鐘,沒等他伸手去摸,金屬門突然從里面打開, 露出來一張有些憨厚的臉來。 白隊長,您好您好。對方自我介紹說是叫小賈,一路引著白鶴歸他們進了隊伍, 自以為很隱蔽的在每個人身上打量。 就連最弱的顧七都能察覺到他那種隱晦的視線, 就更別提五感敏銳的其他人了。 之前我們派出過救援小隊過來, 他們有到過這里嗎?白鶴歸進門時,第一句就問了他之前的那些戰友。 沒有。小賈的回答非??? 像是就等著這句問話、排練過很多次似的,語句流暢的回答:我們實驗基地里的人從末世來臨之后就一直藏著,從來沒有出去過,基地里的糧食和水都夠吃,也沒見過有人來。 頓了頓, 小賈又生硬的補充了一句:白隊長不用擔心,也許他們走岔了路呢。 白鶴歸臉上沒什么變化,也沒接小賈的話茬,只是腳步慢了些。 博士呢?白鶴歸走進門內不過幾步就停住了,實驗室里一個人沒有,他的目光在走廊上穿過,眼底里帶著幾分涼意。 走廊上算不上干凈,大概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打掃過了,有細微的塵土浮在地面上,四周都很寂靜,除了這個小賈,沒有任何人出現過。 這讓白鶴歸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頭。 博士還在做實驗。小賈想起那些實驗,臉上的笑意微微僵硬了些,語氣也有些發飄:博士讓您等一會兒。 白鶴歸的眉頭深深蹙了起來。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做實驗? 萬一物資跟眉姐出了事,他們又要花費極大的時間跟精力來準備物資,那得不償失。 他的手指輕輕摩擦著槍托,過了幾秒才說:等不了,請讓博士馬上收拾東西出發,我們最多只能留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外面的感染者都能繞基地跑一圈了,眉姐要是倒霉的話,估計都被啃成渣兒了,滿車的物資都會被搶走,所以他多一分鐘都等不了。 博士還在做實驗。小賈又重復了一遍這句話,他知道實驗在博士的心里是比天還要大的東西,他不敢去打擾,更不敢讓這群人去打擾。 雖然說這群救援小隊是來救他們的,但是誰知道他們看見被實驗的是人的時候會是什么反應? 最好的結果,就是這群救援小隊的人老老實實地等著博士實驗結束,然后再跟著他們離開。 小賈深吸一口氣,剛要說話,就看見那位白隊長動了動槍托。 我們時間有限。隊長抬眸看過來,他看起來清冷淡漠,說話的語氣也不高,只是每說一個字,他手里的槍就偏過來幾分,最后完全對準了小賈:所以,麻煩帶路。 最后一個字落下,小賈的脖頸上微微熱刺了一下,像是被這槍口驚到了。 一股不好的預感像是蛇一樣貼在脖頸上,小賈的臉色白了又青,終于明白過來了,這一隊的人也并不是善茬,里面的是狼眼前的是虎,他一個沒異能沒本事的小保安夾在中間是誰都得罪不起。 在里面。他壓根都沒什么時間沉吟,直接就把博士給賣了:我帶你們去。 小賈帶路也沒敢直接帶到實驗室里,而是把人帶到了實驗室外面的休息室,他自己進去敲門喊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