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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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用錢幣進行交換,他在進入人類社會中很快就認識到了這一點,并且真心認為錢幣真是個好東西。 但對他來說,錢幣并沒有吸引力,身為龍族的薩米爾清晰地認識到錢幣只是一個媒介,而不是目的。 走,我們去買寶石吧!薩米爾終于愿意將石盒放進空間戒指,興致勃勃地準備前往另一家店。 喬無言地跟在他身后,心想薩米爾哪來那么多錢,還有宿舍那些隨意堆積的寶物 他第一次更深入地思考有關薩米爾的一切。 薩米爾買了一大袋子寶石,五顏六色的,他主動對喬說:寶石能夠增幅魔法,尤其對預知系魔法特別有效,這是買給一個魔法師的。 喬微微點頭,這讓他心里的壓力減輕了一些,他在思考自己一直以來的積蓄夠不夠償還今天這趟花銷。 薩米爾端倪著他的神色,小聲說:我給別人買東西誒,你不生氣一下,嫉妒一下,酸一下? 喬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是你的錢。當然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但別再給我花就行。 薩米爾癟了癟嘴,這和書上說的不一樣啊。 他抱著一大袋子寶石往外面走,此時已經到下午最熱鬧的時候了,一輛輛馬車在大路中間駛過。薩米爾余光一閃,看到一輛馬車飛快地朝喬開過去,他快步上前,一把拉回喬,懷里的寶石散落滿地,發出砰砰的脆響。 人群瘋狂地圍過來,那輛馬車也被迫停了下來。車簾輕輕飄起一個角,薩米爾往里看了一眼。 擋路中間干什么,找死??!駕駛馬車的車夫回過頭來,他看到地上散落的寶石,倒吸一口涼氣。 薩米爾撥弄著手臂上的單□□,抬眼冷冷道:我看是你找死。 車夫登時更加憤怒,還想再說什么,車廂內傳來一聲低咳。 懶得跟你計較。車夫坐了回去,準備駕車離開。 看著馬車飛快離開,薩米爾雙眼微瞇,抬起手臂,將一只幽藍色的箭矢搭在單□□上,隨后按動扳機。 幽藍色的箭矢先是斜向上飛,隨后俯沖而下,直直地朝那輛馬車追去,甚至產生了幽藍色的殘影。 幾乎是眨眼之間,箭矢便已經深深地陷入車轅之中。 馬車微微搖晃了一下,但并沒有停,過了一會,一個渾身灰撲撲的男人從車廂里爬出來,艱難地拔掉了箭矢,朝薩米爾投來怨恨的一眼。 薩米爾深深地注視著他,半晌后才回過頭,問:喬,你沒事吧。 喬皺眉看著那輛車:在大街上疾馳,遲早會傷到人的,他們怎么回事? 薩米爾應了一聲,卻多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這段插曲過后,他們又將清單上的東西都確認購買齊全,便和喬在深紅小鎮的路口等著隨從騎士。天色漸變昏黃的時候,騎士氣喘吁吁地回來了,身上的鐵片發出了咚咚的撞擊聲。 他身后還拉著一輛小木板車,買的那些東西都被放置在小車里。 他眼神復雜地看了薩米爾一眼,本來已經準備好自己掏錢了,沒想到薩米爾說的是真的。只要報上薩米爾赫蘇爾瑞這個名字,店家就表示可以隨意購買,記在賬上就好了。 除了那個賣小木板車的小販,表示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這輛小車也是騎士唯一自己掏錢買的東西。 喬問:接下來呢,我們找一輛馬車回去嗎? 薩米爾搖搖頭,示意他們跟他走。離開深紅小鎮后,他們往一片荒蕪空曠的野外走去,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他們所處的位置也越來越偏,最后薩米爾停在一個絕不可能叫到馬車的地方。 薩米爾笑瞇瞇地說:本來晚上回去也想叫馬車的,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再靠著喬睡一個好覺了。 喬低咳一聲,騎士還沉浸在薩米爾可以用名字隨意買單這件事的震驚中,一時也顧不上警告他。 薩米爾:我是晚上必須要準時睡覺的類型,所以只能坐快一點的交通工具了。 他抬起頭,口里吹了個響亮的呼哨。 喬也隨之抬起頭,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隨后越來越大,最后停在他們頭上,形成了一片陰影。 獅鷲?!騎士目瞪口呆地看著長著巨大雙翼的獅鷲朝他們飛下來,落在薩米爾身邊,等等,獅鷲不是皇家騎士團的專用飛行坐騎嗎,一個學院里的普通學生怎么搞到的? 他到底是不是學院的普通學生??! 薩米爾抬起手,獅鷲便用頭乖乖地蹭了蹭他的手,態度溫順極了,一點都不像傳說中戰斗力朝強,脾氣超大,超難馴服的傳說級魔獸。 兩人依次坐到獅鷲的背上,獅鷲嘶鳴一聲,助跑幾步后,揮動雙翅起飛。周圍瞬間涌起巨大的氣流,薩米爾貼近了喬,在他耳邊輕聲說:靠近一點,不然會被風吹走的。 喬當然知道這只是個借口,但他默許了薩米爾的動作。 騎士默默地坐在最后面,狂風在臉上冷冷地吹。 那我呢,我就那么多余嗎。 第10章 回到學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獅鷲在離學院比較遠的地方停下,他們步行回到學院中。 臨分開前,薩米爾對喬說:明天放假,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咱們在社團集合。 社團? 就在那棟小白樓里,到時候會長應該也在,不過我會提前和他打招呼的。薩米爾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含糊地說:其實會長你見過的,就是凱撒好困,我先回去了。 薩米爾說完之后,并沒有走,而是站在喬面前,微微抬頭看著他。雖然已經困倦得眼睛都紅了,本來很精神的馬尾也耷拉下去,但仍然期盼著喬的答復。 喬的話在心里轉了幾圈,想說買的那把劍,想說身上的衣服,想說今天發生的很多事,但最后他只說了句:那明天見。 薩米爾一下子笑了起來,眼睛也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月亮更加明亮:喬,明天見。 他嘴角微微抿起來,補充說:明天真是值得期待的一天。 因為明天還會和你相見,所以期待明天的到來。 喬聽懂了他的潛臺詞,這句話和之前他說的那些比起來要內斂得多,但喬第一次受到了觸動,他切實地感受到了來自薩米爾的感情。 那種感情如此真摯、熾熱、坦誠,鮮明奪目地就像太陽一樣。 但他不應該陷入這種激烈的感情之中。 喬幾乎落荒而逃。 薩米爾心情倒很好,他沒有回宿舍,而是去了小白樓。 凱撒除了上課的時間,基本都在小白樓里呆著。兩個人學的專業不同,凱撒學的是魔法基礎理論,薩米爾學的是魔法應用,大部分時候都不在一起上課。所以每次薩米爾要找凱撒的時候,都會直奔小白樓。 月亮已經升到了高空,薩米爾晃悠悠地往前走,抬頭看著圓潤明亮的月亮,微微的困意浮上來,讓他有一種飄在云端上,悠閑自在的感覺。夜風輕輕拂過面頰,帶來了青草香氣和蟲鳴之聲。薩米爾已經看到了小白樓點亮的燈光,在兩旁大樹的陰影中如同螢火般亮著。 薩米爾朝燈光走去。 他踏進小白樓的時候,困意更明顯了。拖著腳步上了二樓,凱撒正在專心致志地看一本書,頭也不抬地問:這么晚過來,平時這個點你不是早就睡了? 確實撐不住了薩米爾打了個哈欠,強打精神說:有個好消息。 凱撒從書本里抬起頭:什么? 你拉喬入社團的機會來了。薩米爾斜靠在門框上,雙手環臂:我約他明天來這里見面,約的中午十二點。 凱撒:真不愧是你。 明天一整天都沒課,薩米爾卻選在十二點見面,因為他最早十一點才能起床。 十二點的話剛好請他吃午飯。薩米爾困得瞇起了眼睛:他明天應該會早到,在我還沒來之前,你可以邀請他進社團。 凱撒:他會答應嗎? 那要看你怎么說了。薩米爾朝凱撒豎起了大拇指:我相信你,會長! 凱撒摸了摸下巴:也行,那我試試吧。 對了,明天我可能要用你這里的一些東西。 用倒是沒問題,不過小心別炸了。 你都藏了些什么危險物品??!薩米爾覺得事情都辦妥當了,又打了個哈欠:那我先回去睡覺了 你要不就在這兒睡吧。凱撒隨口說:在這兒睡的話,明天還能晚起一會,就不用從宿舍趕過來了。 薩米爾立刻支棱起來,這個提議實在太有誘惑力了,他平時休息也會在小白樓睡覺,寢具都是齊全的。他直起身,飛快地走到自己平時睡覺的角落,躺下說:會長你真是個好人,謝謝會長,會長晚安。 凱撒哭笑不得,問:我再看會書,不會打擾你吧? 薩米爾沒有回應。 凱撒轉頭看去,他已經陷入了沉睡狀態。 凱撒: 他把一厚摞書移了個位置,擋住燭火照向小床那邊的光,整個角落頓時暗下來。 月亮在夜空中又走了幾步,將月光從窗口灑進來,燭火微微一晃,凱撒這才從書中的世界清醒過來。他站起身,吹滅了燭火,隨意找了個寬闊平坦的地方就睡了。 第二天,晨光剛剛灑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凱撒準時醒過來,他盯著窗外絢爛的朝霞看了一會,思緒還沒有從夢中脫離出來。 這是哪里 王宮有這樣的朝霞嗎 片刻之后,他徹底清醒過來。 凱撒先是洗漱一番,他平時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這里,因此很多家具都是齊全的。收拾一番后,便迎著朝霞去學院東邊食堂買了早飯和熱水。此時路上的學生并不多,因為距離上課還有三個小時,更何況今天休息。他拿著食物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戰斗系學生正在不斷地進行單調乏味的劈砍動作,一個魔法系學生正在對一顆樹重復施法,一個魔寵系學生正在遛自己的魔獸那些人見到凱撒,都朝他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因為每天早上都是這幾個熟人,雖然彼此并不認識,但至少互相臉熟了。 今天的早飯是兩人份的啊。一個熟悉的同學牽著自己的巨型魔獸跑過來隨口搭話,笑嘻嘻地說:學長要帶飯給女朋友嗎?哪個系的??? 凱撒一副你在說什么鬼話的語氣:當然不是。 總不能是給宿舍兄弟帶的飯吧。同學驚訝地說:宿舍兄弟請他們吃草就夠了。 雖然不是宿舍的兄弟,而是社團成員不過社團也只有那么一個成員話說這有什么好驚訝的。 凱撒只好說:差不多。 同學頓時露出無趣的表情,繼續遛魔獸去了。 凱撒回到小白樓,把兩人份的食物放在一邊,他在食堂其實已經吃過了,兩人份全是給薩米爾準備的。薩米爾完全沒有醒的意思,凱撒先是看了一會書,看到興頭上,便將一些有意思的地方記錄下來。有時候他忽然想到一些問題,便把眼前的書放下,查找其他的書籍和魔法卷軸解決當下的問題。就這么一直到差不多十點的時候,他放下書去看薩米爾,薩米爾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仿佛能睡到地老天荒。 正常人需要這么久的睡眠嗎?凱撒不禁想到,他自己是那種每天準時晚睡早醒,只需要五個小時睡眠時間,就精神飽滿,可以工作學習一整天的類型。而薩米爾的話,就他所知,如果沒有其他事,放假的時候能夠睡兩天兩夜,甚至不需要進食,平時也總是抓緊一切機會偷懶睡覺。 果然不是人類吧? 不過凱撒無意追究這個問題,畢竟薩米爾從不在他面前刻意隱藏一些異樣,這是他們的默契。 桌上的鈴鐺微微搖晃了一下,凱撒走到窗邊,發現樓下站著圣子大人。 雖然薩米爾說過他會來得比較早,但這也太早了吧,約定的時間不是十二點嗎,他提前兩個小時來了。 喬并非自己想這么早過來,昨天回宿舍后,他就一直心緒不寧。 喬是一個孤兒,他被父母拋棄在圣殿門口,圣殿的人收養了他,隨后將他送入圣學堂學習。像他這樣的孤兒很多,尤其是在饑荒年代,但沒有哪一個會擁有比他更高的神術天賦。 無論是神術中的法術類還是領域類,他都領悟得很快。喬天生帶有對神術的超強感知,或者說,過分敏感了,因此光明教義更深刻地印入他的思想之中,他必須遵從光明教義行動。仁慈,寬容,憐憫,助人這樣的結果,讓他無論從自身實力還是德行方面,都從圣學堂中脫穎而出,被選為圣子。而在眾多地方圣殿的圣子中,他又被教會中央看重,送到王都之中,最后來到了北方聯合第一綜合學院。 身為一個神職人員,他的履歷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喬本應該為此高興才是。 但無論什么時候,他的內心深處都有一片黑暗的地方,那里仿佛隱藏著什么,對他所看到的,聽到的,做出來的一切都露出譏諷的表情。 喬并不知道他的內心深處是什么,但這種格格不入,認知的參差,突兀的念頭,如影隨形的怪異感,使他感到痛苦。而那種異常沒有任何根源,因為從他接受的教育和周圍的環境來看,光明圣殿確實是一個為信徒掃除迷茫,分解痛苦,指引前路的地方。 為什么他不能像其他神職人員一樣,心安理得,純粹而幸福地接受光明之神的眷顧呢? 時間久了,他簡直覺得自己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是光明高潔的圣子,另一個則冷眼旁觀,否定一切。 而面對薩米爾的示好,這回不論是哪一方,都表示拒絕。 身為圣子,他的一生將奉獻給光明之神,不應該理會任何俗世之中的感情。而內心深處那個存在,對薩米爾的感情再一次露出譏諷的表情,認為這是一個騙局,一個謊言,一個脆弱的陷阱。 這是兩方面第一次達成一致,喬本應該聽從它們的意見,他很早就醒來了,在宿舍進行了長時間的禱告和沉默。 你應該為神的旨意奔走一生,將光明灑向每一個角落,為此應該遠離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