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她就朝楊老走過來，楊西澤立即從地上爬起，攔在兩人的中間。

    “鳳歌，你到底怎么了！”楊西澤怒喝，“你還記不記得我？”

    犯病也不該是這樣的，怎么成了個殺人機器。

    鳳歌手指在太陽xue上揉了揉，不耐煩的道：“你們是誰，我憑什么要記得你，你們真是好無聊啊——”

    轉念之間，她手指已經掐住楊西澤的脖頸，那個老院長倒是得救了。

    但楊西澤被掐的毫無防備，臉上青筋暴起，看的很是瘆人。

    “鳳歌?！?/br>
    倏地，秦眠的聲音從人群后傳了過來，那嗓音安定穩重，沒有半點慌亂，似乎早就猜到了鳳歌會這樣。

    看到秦眠，鳳歌一下子就回過神，又變成了那個委屈的小孩。

    立即往她這邊走來。

    “眠眠，這些人都好討厭，他們都在阻止我去找你，你怎么才來？”

    秦眠單手提著一個箱子，似乎剛從冷藏室拿出來，外邊還結了一層冰霜，她牽著鳳歌的手往里頭走。

    門在身后重新關上，隔絕了一切探究的視線。

    “不是告訴你，不能亂來？”秦眠冷聲交代，讓鳳歌坐在椅子上，“你是覺得我的話不管用，還是覺得我對你而言已經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

    鳳歌看她生氣了，委屈巴巴的伸手拽住她的手腕道：“眠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控制不了?！?/br>
    那些人那么聒噪，她教訓幾下有什么關系？

    而且她的程序本來就是如此。

    秦眠甩開鳳歌的手，沒好氣的看向床鋪道：“躺上去，你現在出現問題了，我會讓你恢復正常，不許反抗?！?/br>
    在秦眠的跟前，鳳歌乖巧極了，沒有半點疑惑。

    見狀，秦眠打開箱子，從里面拿出冰盒子，又換了干凈的手套，這才開始手術。

    ……

    外邊，楊西澤好不容易從瀕死之間回過神，他用力的咳嗽，醬紫色的臉已經恢復正常。

    楊老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以后沒這個本事就不要強出頭，先管好你自己，我這把老骨頭還不至于要你來護著?！?/br>
    剛才那幕，更是心驚動魄。

    作為老人他當然知道鳳歌失控后有多厲害，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除了秦眠能治，鳳歌基本上誰都不會管。

    若真的要死，還不如他這個老骨頭去死。

    至于楊西澤，他可是楊家唯一的繼承人，怎么能出事。

    “爺爺，你還沒有跟我說究竟怎么回事，鳳歌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楊西澤深吸了口氣，靠在墻壁坐著。

    楊老背過身道：“當初，她生了病，秦小姐不得已給她注入了一種程序病毒，那程序能讓她康復，但也有副作用?！?/br>
    “副作用你剛才也看見了?！?/br>
    說到這，楊老皺眉沒有往下說，有點奇怪的看向緊閉的門。

    有人接過話道：“當初秦小姐說這副作用十年發作一次，可距離十年還有三年的時間，怎么就提前了？”

    楊老也覺得奇怪，嘆了口氣道：“等秦小姐出來再問問她究竟怎么回事?！?/br>
    發病這么突然，還好秦眠就在帝都，否則——

    后果不堪設想！

    他們這些人根本制不住鳳歌，當然，他們可以用手段毀了人，可，鳳歌是他們的孩子，怎么能夠忍心？

    楊西澤聽完后更加心疼鳳歌：“所以，她的性子也是因為要及時行樂，才這樣……”

    “哼！”

    楊老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道：“她的性子是天生的，從小到大就那樣放肆，她看不上你，你也用不著繼續跟在她屁股后?！?/br>
    楊西澤臉色僵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自家爺爺這句話。

    只是道：“所以，爺爺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和她之間是不可能的，那你為什么還要將我送到她手底下進修？”

    楊老瞇起眼，老謀深算的道：“是人都要心存僥幸，指不定她改了口味看上你，那我們楊家以后也就不用怕落敗了?！?/br>
    呵，原來是這個原因！

    難怪他說怎么好端端的將他送到鳳歌身邊，楊西澤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爺爺，在你看來我就這么沒用，撐不起楊家？”

    旁邊的人咳嗽出聲，害怕祖孫倆吵起來。

    連忙勸道：“小楊少，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們心里都清楚，你雖然聰明，但對這一行一竅不通，如果有鳳歌幫你肯定會事半功倍?！?/br>
    “就是，但事與愿違，人家不喜歡你，這也只能不了了之，你不用怪你爺爺，我們都是為你好?！?/br>
    聞言，楊西澤扭過頭，頗為震驚的道：“所以這個意思是說，你們都知道？”

    眾人轉過頭，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到最后便道：“事情都這樣了，小楊少還是不要太計較的好，哎呦，鳳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來?！?/br>
    第408章 支支吾吾

    轉移注意力，眾人都假裝沒看到楊西澤，紛紛去看向隔壁。

    就連楊老都是，不打算看自己的孫子，心中的失望倒是有的，畢竟看好的一對兒沒成功。

    換做是誰都覺得難受。

    作為長輩，自然希望兒孫滿堂。

    而且家族榮耀更不能磨滅，楊老嘆了口氣，伸手將楊西澤拉起來道：“坐到旁邊去，別在這里礙眼?！?/br>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

    秦眠從里面走出，而鳳歌并未出來，她躺在床上，似乎正在昏睡。

    楊老顧不上楊西澤，急忙跑過來問道：“秦小姐，鳳歌怎么樣？”

    “沒事，等她醒過來就能恢復正常?！鼻孛哳D了頓，看向周圍道：“在我來之前她發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發??？”

    楊老道：“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在實驗室里，突然將人給打出來了，緊接著門關上，我們意識到不對勁就給你打了電話?！?/br>
    秦眠點了下頭，表示明白。

    這么說，誰都不知道鳳歌出了什么事。

    她沉默了會，往里頭走：“去安排吃的，待會鳳歌會餓?！?/br>
    “好?！?/br>
    三小時后，鳳歌醒過來，就開始找水果吃，她吃的肚子撐死了再停下動作。

    之后就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等秦眠，楊西澤害怕地站在旁邊，欲言又止，想說話又不敢。

    鳳歌皺眉道：“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支支吾吾像什么樣，還是不是個男人，虧你還是老楊的孫子，丟人現眼?！?/br>
    好家伙，那毒舌的女人又變回來了。

    楊西澤想到之前被掐脖子的經歷，突發奇想地問道：“你能不能記起犯病時發生的事情？”

    鳳歌擦了擦嘴角，優雅無比的道：“我不是傻子，自然記得清楚，怎么你還想感受一下？”

    “鳳歌，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就是犯病了，怎么？”鳳歌挑眉，曖昧無比的笑了笑，“你這是害怕了，還是不喜歡我了？”

    楊西澤突然愣住，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直白。

    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鳳歌擦了擦手道：“用不著這么局促不安，我又看不上你，再說了，我現在是正常的，就算是想殺人也忍得住?！?/br>
    楊西澤吞了口吐沫，正要說話。

    外邊就走進來一個人，是秦眠。

    秦眠掃了兩人一眼，將飯盒放在桌上道：“喝點湯，別總吃水果，對你的恢復沒有幫助?！?/br>
    “謝謝親愛的?！兵P歌挑眉，在秦眠的臉頰上親了口，從骨子里都散發出嬌媚的味道，“今天的事情還多虧了你?！?/br>
    秦眠沒搭理她，而是看向楊西澤道：“楊老叫你過去?！?/br>
    楊西澤不想走，他知道秦眠這是在支開自己，可大老爺們在兩個女人之間，想要賴著似乎并沒有很好的理由。

    “好，秦小姐我待會再來?！睏钗鳚煽戳搜埒P歌，小聲道：“我待會給你帶好吃的，你記得開門?！?/br>
    這扇門，可是他好不容易擠進來的，出去的話就不容易進來。

    鳳歌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道：“楊西澤，我跟你說過很多遍，別在我身上下功夫，我們不合適，而且我對你這樣的弟弟并不感興趣?！?/br>
    “我……”

    楊西澤臉色變得難看，倏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我知道，我只是想對你好，沒有別的企圖?！?/br>
    鳳歌嘖嘖出聲：“我看過的男人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你何必呢？”

    “我樂意?！?/br>
    鳳歌突然不說話了，擺擺手道：“滾出去吧?！?/br>
    門重新關上，楊西澤臉上強撐出來的笑容在門關上后悄然消失，變得冷靜森然。

    眸子里還有察覺不到的悲痛。

    在學校里，他被多少女人追捧，在鳳歌這里，他就吃了多少苦頭。

    鳳歌舔了舔唇角，喝了口湯道：“這味道不錯，誰送的？”

    “我家那位送過來的，便宜你了?！鼻孛咝绷搜埒P歌，目光含著冷靜，“你這么對他不太好吧，說的過于直白了，反而讓他越挫越勇?！?/br>
    鳳歌嗤笑道：“你也看見了，我可沒有給他留面子，是他自己想要跟在我屁股后，我對他真的沒有半點興趣?！?/br>
    秦眠坐在椅子上，單手支撐著下巴道：“真難得你能拒絕送上門的誘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