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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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柳夏對自家藝人家庭情況其實不怎么了解,也從來沒去問過這些藝人,這樣一對比下來,林繁反倒是成為她最了解的一個藝人了。 從第一次見面直到現在,柳夏只聽林繁提過一次有關父母的事情,準確來說,林繁只答了兩個字。 死了。 語氣甚至還平靜到差點讓柳夏以為自己聽錯了。 因為沒法跟林繁解釋為什么沒有親戚家人過來探望,柳夏便干脆把這事也填進了文件里。 失憶了的林繁確確實實跟之前不大相同,所以柳夏也不確定之前能夠平靜說出那兩個字的人,如今會不會無法接受。 柳夏足足在門口站了兩分鐘,正深吸一口氣手指搭上門鎖準備進去時,身側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站門口干嘛,難道他快不行了? 不僅這聲音熟悉,懟人的語氣也是柳夏聽過很多次的,習慣成自然,柳夏也就直接無視了來人后面那句諷刺,扭過頭打招呼:來了啊。 來人帶著口罩,從頭到腳除了那頭張揚的紅發外就只剩下黑色的套裝,聽到這話點點頭,目光緊緊地鎖住面前病房門,語氣還算平和地說道:嗯,我來看看他是不是快不行了。 柳夏打量了齊玫兩眼,也沒問怎么穿成這樣,思索兩下后還是覺得先給人提個醒比較好。 情況你都知道了吧?林繁現在什么都不記得,你等會進去跟人聊天的時候語氣稍微好一點,他現在得靜養。 真失憶了?齊玫略微皺眉,戴著口罩也看不清表情如何。 柳夏無奈地點頭:真的。 柳夏沒有立馬開門,甚至還放下了搭在門鎖上的手,她在等齊玫把想知道的事情一次性問完。 只是過了好一會,旁邊偶爾路過的醫生護士都忍不住頻頻回頭看過來,齊玫都一直沒開口。 直到柳夏以為對方沒什么想問的了以后,又一次搭上門鎖時,才聽到一句不帶任何情緒的話:那我先走了,死不了就行。 眼看著齊玫已經轉身,柳夏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挽留,只答了聲行。 要是平常的話,柳夏是肯定不能讓人就這么走了的,但是今天這個日子對齊玫的意義不太一樣,柳夏也很明顯能看出來對方心情不好,估摸著齊玫能過來醫院一趟都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柳夏回過頭正打算開門的時候,按在把手上的手指還沒來得及用力,房門就突然從里邊打開了。 第4章 身著藍白病號服,臉色任舊有些蒼白虛弱的林簡就這樣站在門內,目光越過柳夏,停留到旁邊那位一頭顯眼紅發的人身上。 柳夏最先反應過來:你怎么出來了? 林簡收回視線,不在意地開口,聲音清潤,比以往多了一絲感情:我看你在門外站了這么久,就出來看看。 趕緊進去躺著,我去喊人過來給你把心率檢測儀重新插上。柳夏皺著眉,抬手輕輕把林簡往里邊推了下,然后就立馬回頭朝護士站走去。 被推入門內的林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經紀人對自己這么不放心的模樣,心里還有點小心虛。 貌似給人添麻煩了呢... 林簡自打感覺自己恢復力氣以后,就想著去廁所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樣,原因無他,只因為林簡去拿床頭柜上的文件時,不小心瞥到了純白枕頭上的一根發絲。 發絲不長,但對于為了演戲而長期保持短發的林簡來說,還是過于長了那么一點。 更重要的是,那根頭發還是泛著點灰的藍色。 林簡拍了那么多部戲,各式各樣的角色都演了個遍,但那些角色大多數都是黑發,或者偶爾白發,像這種過于潮流的發色,他卻是從未嘗試過的。 這個認知不得不讓林簡開始擔憂起自己今后的生活,也明白將來周身的一切都會和從前不同。 與此同時伴隨著憂慮出現的,還有林簡內心的雀躍。 他演了那么多的人物,體會過戲里的人間百態,現在這種一看就知道和以往不同的生活,對于林簡來說還算是挺有挑戰性的。 畢竟他這次扮演的角色...是他自己。 心率檢測儀?你心臟怎么了? 門外本打算離開的齊玫突然開口詢問,惹得林簡又忍不住望向對方,不得不說,這人渾身上下的給人的感覺一看就很難搞。 一身黑衣包裹得嚴嚴實實,隔著口罩也看不清表情,林簡只能平均自己的經驗來判斷對方此刻是何種態度。 眼前人在不悅之中...似乎還帶了絲緊張? 也沒怎么,就是偶爾跳動得過快,可能是后遺癥吧。林簡直視著齊玫的雙眼,在察覺到對方下意識的逃避后,便了然地收回視線。 看來這人還挺別扭的。 你要進來嗎?林簡往旁邊挪了一步,側著身子朝人繼續說著,像是早已忘記之前對方說要立馬走人的事。 林簡只是提了這么一句,在停頓兩秒發現齊玫沒有任何動作后,便索性轉過身,朝自己的病床走去。 如今他倆是隊友,甚至將來的也是交集只多不少,可該做的事情,該問的話他都已經說完了,對方要是還不肯給面子的話,倒也沒必要硬貼上去。 出乎意料的,幾乎是在林簡剛坐上床,那頭發紅如烈陽的人就突然有了行動,邁步往病房走來,甚至還抬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心率監測儀。 我聽錢哆說,你叫齊玫是嗎?林簡靠坐在床上,偏過頭開始跟人搭話。 不知道怎么,他對面前這人還挺感興趣的。 齊玫抬了抬眼皮,眼神復雜地盯了林簡一瞬又立馬收回,開口道:看來你是真失憶了。 這是個陳述句,并且不帶一絲猶豫。 嗯。林簡應了聲,他能感覺到齊玫對聊天的興致并不高,所幸也就不再開口。 沒過多久,柳夏就跟在醫生后面進門,林簡見狀也相當配合地平躺下,讓人更方便cao作。 你心臟方面的問題還得再觀察幾天,儀器不能再摘了,注意情緒不要波動太大,有什么問題就趕緊按鈴。醫生說著就解開林簡上衣扣子,示意護士將手里的東西擱到旁邊。 真想下床活動活動也可以,給你換了個便攜式的儀器,不要劇烈運動就行。 聽到這話,林簡感激地朝醫生笑笑,其中還帶了些不好意思。 床旁的儀器用不能搬動,他還真擔心自己得一直躺床上不能下床,這對于從未停止工作的他來說,肯定是不習慣的。 好好好,麻煩醫生了啊,我也會一直盯著他的。柳夏連忙點頭。 等到醫生離開,屋內又只剩下他們三人時,柳夏才遲疑地掃了齊玫兩眼,又隨著對方的視線落到林簡還沒扣上扣子的前胸上,一時間有些頭大。 你不是說有事要先走嗎?現在也不早了,你趕緊去吧。柳夏格外直接地開口。 出于演員身份而對鏡頭的敏感,其實林簡也察覺到了齊玫在一直盯著自己看,并且看的還是自個裸露在外的前胸。 一向算得上保守的林簡抿了抿嘴,默默地抬手一點點把扣子扣到最上邊一顆,然后扯過被子蓋齊胸口,這才面上淡定地朝視線來源處回望過去。 面對林簡的視線,齊玫避都沒避一下,仍舊眼神復雜地跟人對視。 這下子林簡是真的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了,這個齊玫對他的態度怎么奇奇怪怪的?之前也沒聽錢哆說齊玫不好相處啊。 既然不是齊玫的問題...那就只能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林簡若有所思地移開目光,手掌隨意地覆上胸口處,此前摘儀器的時候他就有留意到這具身體的不對勁。 左胸口處的那條明顯是手術遺留下的粉色疤痕,足以證明原主做過大型手術,甚至還有可能是與心臟相關。 那么重點來了,齊玫到底是因為那疤才盯著他的,還是因為別的? 病房里除了柳夏以外,一直都沒人說話,直到柳夏接了一個貌似是公司打來的電話,對面不知道說了什么惹得柳夏眉頭緊皺時,旁邊齊玫才開口。 你有事就先忙你的,我在這盯著他。 你確定?柳夏表情糾結,來回在齊玫和林簡之間打量。 齊玫轉而盯上柳夏:怎么?不行? 也不是不行,就是林繁現在失憶了,而且你兩...柳夏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這是醫院,你覺得我能把他怎么樣? 這句話雖然聽著沒啥毛病,但從齊玫口中說出,再加上對方那已經開始不耐煩的表情,不管怎么看,林簡心里都覺得其中有問題。 什么叫在醫院能把他怎么樣?難道齊玫出了醫院就要把他怎么樣? 他倆不是隊友關系嗎?這情況可不大對勁。 還處于失憶狀態下的林簡完全不敢追問,只得默默地舉手發言:其實我一個人也可以,晚上也有人來查房,你們可以都去忙... 不行! 閉嘴!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林簡眉心一跳,把自己才剛舉起的手塞進被窩,不打算再繼續插入這兩人的對話。 林簡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他都惹不起,一個是強勢的經紀人,另一個則是完全不把他當回事,甚至之前還可能有點矛盾的隊友。 也幸好自己年紀不算年輕,不然還真頂不住這股子壓力...... 約莫是公司催的急,柳夏最終還是妥協了,給齊玫辦了陪護手續,把人拉到一旁不放心地交代許久,才跟林簡告別。 我先走了啊,明天再來,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按鈴,萬一聽到齊玫說了點什么不好聽的,別放在心上,就當他放了個屁。柳夏臨走還不忘提醒。 正斜靠在旁邊陪護床上摘自個口罩的齊玫聞言,直接無語地瞪了柳夏一眼,但卻什么都沒說。 柳夏一走,病房里就徹底地安靜下來,只剩儀器輕微的嘀嗒聲。 白天在床上昏睡了那么久,林簡一時間也沒有半點睡意,索性把柳夏之前的話丟到一邊,朝床頭柜上的文件袋伸出手。 在他手指抵在文件上,一條一條往下分析林繁過往經歷的時候,來自隔壁床鋪上的炙熱視線從未斷過。 由于林簡此時還沒看完,索性就隨對方去了,反正看看他又不會因此少塊rou。 林繁的過往經歷對于林簡來說算得上平平無奇,19歲被當時正在組建偶像團體的柳夏看中簽約,與另外兩名隊友一塊展開培訓。 文件里除了林繁以外,還簡短介紹了些其他人的資料,其中字數最多,篇幅最長的便是齊玫。 比起林繁的簽約兩年,還有錢哆的毛催自薦,齊玫才更像是一般情況下的偶像團體人員。 齊玫,11歲便開始被公司重點培訓,18歲時當仁不讓地成為柳夏組建隊伍的第一人選,不論是舞蹈還是聲樂的能力都不低,兩年前公司便開始對其進行宣傳,如今在網上擁有著大量人氣。 種種比較下來,他們三人說是組合,其實更像是他跟錢哆一人抱了齊玫一條大腿。 一個王者帶兩個青銅的...他們也不知道能走多遠。 林簡想著想著,動作突然猛地頓住,小手指又輕輕勾起,心情開始變得復雜起來。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居然把自己徹底當成了林繁,并且還開始以林繁的視角思考問題。 他現在的身體確確實實是林繁的,在外人眼中他也只是林繁,跟林簡完全搭不上邊,所以倒不是說這樣不好,林簡心情復雜更主要的,是對自身經歷的感慨。 以其他人的身體和名義活在這個世上,到底是對是錯? 林簡不怕死,可要是有活著的機會,他也不想就這么消失掉,不管對錯,他今后也只能是林繁,他將來的一切所作所為被冠上的,只會也只能是林繁這兩個字。 旁邊心率檢測儀上的數字隨著林簡的情緒起伏而開始有了變化,隔壁的陪護床上也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很快,林簡面前那還未看完的文件就被從旁邊伸來的一只手給壓下,他抬起頭,看到的是緊盯著儀器皺眉的人。 我沒事。林簡深呼吸一番,調整著自己的心跳開口。 那一小疊A4紙連帶著文件袋一塊,被齊玫拿到了手上,在掃了幾眼上面內容后,齊玫便把東西裝好,擱到床頭柜上,不發一言地再次躺回陪護床。 這段突然發生的小插曲著實讓林簡驚訝,也更加摸不準這齊玫對自己是個怎么態度。 要說對自己印象很差吧,剛才的行為也算得上是在關心他,可這關心完了又直接無視的cao作,也未免過于矛盾了點。 林簡被奪了文件袋,旁邊也沒個手機什么的,大晚上沒事干又睡不著,是真的很無聊。 在觀察了幾分鐘天花板后,林簡實在是受不了的從床上爬起,伸手拎起儀器,掀開被子下床,他的腳才剛踩上拖鞋,旁邊人就開口了。 干嘛去? 林簡沉默一瞬,找了一個相當符合情況的詞:廁所。 很快,在距離林簡雙腿不遠處,又有兩只腳踩在了拖鞋上。 我自己可以。察覺對方意圖的林簡下意識想要阻止。 少廢話,快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天氣停電是真的要命...嗚嗚嗚,人都快傻了 第5章 最終,齊玫還是跟在林簡后邊去了病房里自帶的廁所,甚至還從林簡手里搶過了那個便攜式心率檢測儀。 儀器的線不算長,林簡一臉黑線的站在廁所內,無語地看向齊玫:你打算就這么看著我嗎? 齊玫聞言一愣,撇了下嘴就轉過身背對林簡,顯然是不打算離開的。 這下子,林簡幾乎是可以確定以前得罪過對方了,就這種相處模式,說沒問題也不會有人信。 更何況柳夏走前那一臉不放心的模樣,怎么看都是知道點內情的人。 齊玫說是在醫院里陪護照顧他,但林簡卻總感覺對方這更像是在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并且還比他本人更在意身體的情況。 就算是上廁所對方都打定主意跟著,林簡也只得無奈地躺回病床。 在這種注定無眠的夜晚,他做樣子合上眼,大腦卻還處于清醒狀態。 有關于林繁近兩年的履歷他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有了失憶當做借口,其他人對于他性格上突然的改變也不會過多在意。 林簡如今唯一覺得麻煩的,只有一件事,便是必須得盡快解決隔壁陪護床上,那位紅發小朋友對自己的古怪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