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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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夜色太撩人,連空氣都變得旖旎,讓人忍不住放縱自己沉溺進去。 凌止閉了閉眼,渾身都紅了。 可以吧。 帷幔搖曳,綻放出糜麗的色澤。 次日中午。 日頭正盛,連窗戶上的紅綢都無法阻隔,濃烈的陽光鋪天蓋地的涌進屋里。 凌止慢慢睜開眼睛,他被矜厭緊緊摟著,只有一條細白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上面布滿了紅痕。 渾身像散架了似的,什么力氣都沒有,一下都不想動。 眼睛腫了嗓子也啞了,他懵懵地躺了好一會,才后知后覺意識到昨晚都干了什么。 我的天 他忍不住捂著臉,紅暈從臉頰一路蔓延到脖頸,連手背都粉了起來。 緩了好半天,他仍然心有余悸。 搶主動權失敗了,矜厭說好了讓他在上面,結果關鍵時刻就反悔。 矜厭這家伙都不會累的嗎?反正他真的不行了。 郁悶的仰頭看了一眼,正對上矜厭的喉結。 陽光絲絲縷縷照過來。 昨晚黑燈瞎火的其實看不太清什么,此刻這么亮,他清楚的看到喉結上那個淺淺的牙印。 第45章 記憶 凌止喉結微動, 不自覺舔了舔嘴唇。 他錯開視線,小心的從矜厭懷里出來,背對著他穿衣服。 陽光下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rou, 冰雕玉琢每一寸都無瑕, 然而細看布滿了紅痕,玷污了這具完美的身軀,妖冶至極。 兩只細胳膊將大紅褻衣披在背上,一截白膩的腰肢若隱若現,上面還帶著淡青色的指印。 身后一道濃鷙的視線緊緊盯著他。 凌止把上衣系帶弄好, 正要穿褲子,忽然警惕的回頭, 就見矜厭光明正大的看他。 他眼瞳幽深, 如同覬覦獵物的眼神,帶著某種難言的危險。 你!凌止的臉一瞬間爆紅,拿起被子把自己腿蓋住, 羞赧的想鉆地縫里。 大白天跟昨天什么也看不清完全不一樣,太沖擊了, 要是還看不出來矜厭這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就是個傻子。 想到以往他見過這種眼神好多次,凌止逐漸反應過來, 狐疑的問他:你是不是早就心思不正。 矜厭笑了,目光愈發放肆,透著赤.裸.裸的侵略性:看自己夫人也算心思不正嗎? 這下凌止連指尖都紅了。 他干脆縮進被窩里,就露出一個腦袋控訴他:那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我想要眼淚? 這話讓矜厭的笑容收了收, 認真點頭:嗯。 果然如此 凌止氣不過的說道:你昨晚把我欺負的哭了那么多次,你今天也得哭,要不然以后別碰我了。 他說完話,余光掃了眼矜厭。 本以為矜厭會猶豫一會, 誰知他干脆利落的點頭:哭可以,不過別把眼淚浪費在蘇沫身上,他的魅惑術早就消失了。 嗯?凌止愣了下,緩了半晌才逐漸反應過來,眼睛亮的驚人。 你干的? 嗯。 難怪他最近沒動靜了,我就說怎么這么奇怪。 最大的麻煩被除掉,凌止越想越開心,撲過去抱著矜厭啵地一聲親在他臉上。 矜厭垂眸,銀發被揉的有些凌亂,露出的那點耳尖越來越紅。 凌止沒注意到,還在激動中。 這下他擔心的所有事情都消失了,計劃大成功啊,早知道這樣當初想辦法不讓晉容走多好,苦了這孩子。 不過魅惑術突然消失的話難怪晉容跑的那么快,也怪不得將軍府封鎖了。 凌止有些無奈,這下晉容可要尷尬死了。 他伸手去撓矜厭癢癢:你也不早點告訴我,折騰我這么久。 然而矜厭不怕癢,他這樣去抓他腰,反而讓他渾身肌rou緊繃,眼神暗了下來。 凌止也反應過來,立馬要收手,卻不料被矜厭反制住一頓折騰。 兩人一天都沒出門,凌止第二天簡直沒臉回衡王府。 早知道不在他哥面前夸下??诹?,這下打臉怪疼的。 想了想,他自己沒回去,讓小星子跑腿把太后的壽禮拿來,直接去了趟皇宮。 他小時候經常進宮找凌世榮玩,宮里人也都熟悉他,如今過來簡直輕車熟路,順風順水的來到清寧宮。 老遠就有人通報凌止來了,太后的大嬤嬤親自過來迎接,樂呵呵道:凌世子,太后娘娘已經在里面等您了。 凌止跟她寒暄幾句,很快進屋。 清寧宮正如其名,殿內檀香裊裊,太后一襲絳紫長裙無比貴氣,正坐在軟塌上看書。 見凌止進來,太后放下手里的書卷,笑瞇瞇的招呼他:快過來。 凌止放松的坐到她對面。 哀家有日子沒見你了,模樣比以前更標志了,果然成親了就是不一樣。 這話給凌止鬧了個大紅臉,連忙擺手。 見狀太后喝了口熱茶,感慨道:殊王這孩子不錯,你們兩個好好相處。 兩人笑著聊了一會,太后忽然問:你上次去大昭寺,發現后山的妙處了嗎? 凌止擰眉:沒有,應該是我沒緣分,我什么都沒找到,大殿我也沒敢進。 唉,你這孩子。 太后嘆氣:不在殿內,妙的其實是后山那座涼亭,不知你注意過沒有,上面垂了很多藥用藤蔓,有些奇妙的功效。 在里面睡一覺容易夢到前塵往事,后山今年才對外開放,哀家想著你失憶了一陣子,便讓皇上找個由頭跟你說一聲。 這話不亞于驚雷響在耳邊。 凌止恍然大悟,難怪他之前一進去就困得不行,還夢見原著的事情了,原來是藤蔓的關系。 他頓時有些后悔,早知道多睡幾覺好了,他是真的想知道自己失憶時發生了什么。 或許是童年小伙伴的死帶給他的陰影太大,讓他當時選擇性忘記那些。 可如今他已成年,肯定可以接受這些,就算夢不到,多讀幾段原著也行啊,讓他找找有沒有漏掉的敵人。 凌止有些無奈:現在后山還開嗎? 太后沖他眨眼:等過幾天我去那就不能開了,不過在這之前你可以跟殊王去住幾日,就當新婚溜達了。 第46章 重返大昭寺 從皇宮出來, 凌止腦海里依舊回蕩著太后的話。 的確,剛好最近矜厭比較清閑,一封王就成親, 皇上似乎給他放了好幾天假, 他們倒是可以一起去看看。 凌止也總覺得原著沒有這么簡單,主要是結束的太順利了,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而且他對原著了解的太少,得再做幾次夢才能放心。 慢慢悠悠的坐著小白馬車往回走,路過衡王府的時候凌止往里看了一眼, 一切平靜,似乎和平時沒什么區別。 想了想他還是沒進去, 馬車直接駛入殊王府。 一墻之隔, 兩座府邸氣氛截然不同。 雖說剛成婚全府上下裝飾的喜氣洋洋,但殊王府的下人個個訓練有素,干起活來利落安靜, 整體氛圍很肅穆,不像衡王府那么懶散安逸。 就連小星子來殊王府都內斂了些, 不像以前那樣偶爾對著凌止沒大沒小的了。 凌止走在路上,看到門口有不少士兵當值, 也不知道矜厭當這個殊王都會做些什么。 眾人見了他紛紛行禮。 凌止高冷的點頭走過,對這樣的氛圍有些新奇。 很快他回到寢殿,離著老遠看到矜厭穿著簡單的白袍,坐在桌邊看書。 陽光柔柔滑過他的側顏, 勾勒出令人嘆息的輪廓。 凌止嘴角微勾,輕手輕腳的朝他走,柔軟的鞋底踩在地面上,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他繞到后面正要伸手捂住他眼睛, 矜厭忽然轉身一把摟住他的腰,把人往懷里攬。 這下換成凌止嚇一跳:你什么時候發現我的? 矜厭雙手摟緊他的腰,跟野獸似的埋在他胸前嗅了嗅,銀發黑發漸漸交織:你一進來我就聞到黃瓜味了。 凌止震驚,趕緊聞自己身上,什么味都沒聞到。 他只是去皇宮的路上吃了一小段而已,這都半天功夫了。 你是狗鼻子嗎也太靈敏了。凌止無奈,掙扎著要從他身上下來洗澡。 矜厭箍著他不讓他動,還把頭埋在他頸側深深吸了一口:別走,讓我抱會。 不苦嗎?凌止奇怪。 矜厭薄唇很紅,尖利的豎瞳盯著他,像是蠱惑世人的魔鬼。 單聞著苦,但是你身上的好聞。 凌止被這眼神看的有點害羞,避開視線嗯了一聲,耳尖不自覺紅了。 過了一會,他忽然想起正事。 我剛才進宮,太后說在后山亭子里睡覺能想起很多往事,我就說我怎么一進那個亭子就暈了。 她說過幾天后山就得封,封之前我們去住幾日好不好? 矜厭點頭:好,那我們明日就出發,不過你想記起什么事? 凌止沒法跟他提原著,就跟他細細講了自己失憶的事情。 我十歲時跟朋友去海邊坐船玩,后來那一船就我活下來被沖到岸邊了,醒來之后那段記憶沒了。 之前跟你學游泳時我想起過零星一點,好像是我在大海里窒息,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想不起來,記憶缺了一塊感覺很不舒服,我真的好想回憶起來啊。 他擰眉有些苦惱,沒發現身下的人驟然僵硬。 屋內陷入詭異的沉默。 矜厭愣了很久,然后忽然問:是在東海嗎? 對,凌止兩只細胳膊攀著矜厭肩膀,所以我很想再去亭子里睡一覺,看看能不能想起來。 他放松的坐在矜厭懷里,細腰軟得像淬了毒的蛇。 矜厭神色有些古怪,低聲呢喃:居然是你。 什么?凌止沒聽清,湊近他耳朵。 他耳垂又白又軟,離近更是晶瑩可愛,看得人心都快化了。 矜厭嘆息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沒什么。 他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緒,用力摟緊了懷里的人,像是要把人揉進骨髓里,死也不會放手。 我也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次日清晨,小白馬車悠悠出門了。 雖說凌止已經算是殊王府的人了,按理來說應該坐殊王府的車,然而他坐心愛的白馬車早就習慣了,就沒換,反而把矜厭帶的也總坐這輛車。 此刻凌止困倦的坐在車里,累的渾身都提不起勁。 也不知道矜厭怎么了,明知今天要出門也不知道節制一下,跟條瘋狗似的抱著他亂啃。 正想著,矜厭從對面坐到他身邊,要給他揉腰。 小白車內部也皆雪白,矜厭銀發銀袍的過來,無比高潔縹緲,然而細看他豎瞳如蛇,像墮入深淵的神祇。 不用不用。 凌止趕緊躲開,縮在角落里警惕的看著他。 矜厭勾唇,露出尖利的犬牙:我又不會在馬車里對你怎么樣。 你還提!凌止紅著臉控訴他:害的我早上差點起不來。 我錯了,矜厭聲音低低的,頂著那么高冷的臉粘過來,伸手給他揉肩。 凌止被他揉的渾身都軟了,有什么脾氣也發不出來了。 然后他聽矜厭跟他解釋:剛成親我們就要去寺廟我舍不得你。 凌止恍然大悟。 也是,到了寺廟肯定得規規矩矩的,他倒是忘了這茬。 僅有的那點脾氣也消散了,凌止懶懶的靠進他懷里,一口一口吃著黃瓜。 矜厭垂眸,深邃的目光一直盯著他。 良久,他微嘆一聲,大手將人牢牢的攏在懷中。 小白馬車中午就到達大昭寺。 凌止為了一會去涼亭睡覺,特意在車上忍著沒睡,此刻他從馬車上下來聞著山中清冽的草木香,精神了不少。 門口的小和尚見到他們這時候來有點驚訝,但還是熱情的迎接。 第二次進來可就熟門熟路了,凌止再次選擇上回住的那兩間,隨后迫不及待的跟矜厭去后山。 涼亭依舊是老樣子,無數藤蔓垂落,上面開滿了淡紫色的小花,唯美夢幻。 兩人從入口處進去,凌止躺到軟塌上,頓時有點困。 還真好使。 他趕緊招呼矜厭過來:你也來躺著睡一覺吧。 矜厭搖頭,微風吹起層疊的花瓣,其中一朵落在他肩頭。 他坐在軟塌旁邊看著凌止,笑了笑道:沒什么可回憶的,你睡吧,我在旁邊守著你。 這個笑容看的凌止有點心疼,拉著矜厭的手握了握,還沒等說什么,眼前忽然一黑,暈倒似的進入夢境。 正午,萬里無云。 凌止!快上船呀! 興奮的聲音響在耳邊,凌止呆呆的低頭,小小的鞋面沾了不少沙子。 他抖了抖腳,稚嫩的嗓音中氣十足:你們去吧,我不太想去。 為什么!旁邊帶著小圓帽的白胖小孩睜大眼睛:花了好幾天才到海邊,不坐船多可惜呀! 凌止抬頭看向遠方,海風呼嘯著撲面而來,他白嫩的臉上露出不符合年齡的沉思。 藍天大海連成一線,完全望不到邊際,感覺不到深淺, 大海比書上更大,也更嚇人,讓凌止在短短的十年人生里第一次膽怯了。 他搖搖頭,實話實說:我不敢上。 白胖小孩撓了撓頭,忽然眼睛一亮,湊到他身邊小聲道:你想不想看鮫人?不是那些丑陋的奴隸鮫人,而是深海鮫人! 他搖頭晃腦,聲音帶著點蠱惑意味:據說這片海域有人目睹過深海鮫人,銀色的頭發超級好看!你難道不想親自去找嗎? 凌止頓了頓,忽然有些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