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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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吃這個嗎?他聲音清清淡淡的,沒什么情緒,不在意的隨口一問。 矜厭動作微頓,看向伸到面前的那只手。 細長雪白,透著冷質的藍色,比海底最純凈的珍珠還美。 心中升起強烈的破壞欲,他戲謔的張開嘴,準備咬下。 可下一刻,難以言喻的香氣傳過來,矜厭這才注意到筷子上白白嫩嫩的魚rou。 并非生食,上面沒有任何令人作嘔的藥味。 眼睛危險的瞇起,他抬頭,對上凌止漂亮的眉眼。 前世僅見過一面,可矜厭見過他很多情緒,祈求、仇恨、甚至是充血而隱忍,就像被困住的野獸,徘徊在瘋狂的邊緣。 唯獨此刻他眼底清明,反而讓人看不透。 何況今日他只是派人去試探幾句,凌止就輕易買下他 反常必有所圖。 矜厭定定的看著他,眼神如鷹一樣銳利。 空氣彌漫著詭異的危險感,仿佛無形中有一張蓄滿的長弓,恐怖的箭矢即將射出。 然而凌止無知無覺,還晃了晃手里的魚rou,皺眉問:不喜歡吃水煮的嗎?我不知道這個放沒放鹽。 矜厭無聲。 良久,他猛地轉身扎入水中。 一丁點水花都沒濺出來,凌止趕緊向下望去,矜厭速度奇快,他只看到銀白的魚尾一閃而逝,修長漂亮。 等了一會沒看到他上來,凌止將筷子上的魚rou吃掉。 濃香的鮮味在口中綻開,他細細品嘗,覺得矜厭錯過了這等美味實在可惜。 小星子也陡然坐在地上,冷汗打濕了后背的衣衫。 抬頭見自家少爺神情冷淡,并無絲毫恐懼之色,小星子心中愈發佩服:少爺,我們回去吧。 凌止點頭,也不管矜厭會不會吃,把那盤魚rou從籠底的縫隙塞進去,擺到水池邊緣的臺面上,跟小星子往回走。 還算順利,矜厭不接受他的好意很正常,以后慢慢來吧。 第二天,凌止早早起床,吃著黃瓜等晉容過來。 黃瓜獨有的清淡香味在唇齒間綻開,讓他浮躁的心也漸漸冷靜下來。 不能將一切希望寄托在矜厭身上,這邊也要努力揭穿才行。 他絲毫沒有小覷蘇沫,已經讓小星子準備好了二十個蒙眼大漢,提前訓練了一晚上,就等著一會出擊。 這時有人敲門:少爺,王爺回府了。 凌止眼睛一亮:讓他過來! 過了一會,屋門打開,進來一位身量修長的男人,他穿著暗紫色朝服,頭戴烏冠,五官細看和凌止有些像,卻少了點艷麗,更嚴肅一些。 凌淵一進屋,凌止就連忙拉著他坐下:你昨日去城東了嗎?沒遇到特別的女子吧! 我去皇宮面圣,沒遇到什么女子。 他頓了頓,繼續道:倒是太子昨晚突然要去城東轉轉,我想起你讓人帶的話,便勸他去了別處。 凌止聽著,心中暗道不妙。 他那可憐的太子表弟好端端去城東干嘛?按理來說他后期才會遇到蘇沫。 難道是因為他改變了劇情沒讓兄長遇到蘇沫,所以劇情自動做出修正,導致其他男主提前遇到? 若真是如此,他改變劇情越多,后面的劇情豈不是越來越難控制? 凌止焦頭爛額,連忙再次叮囑他:你最近千萬不要去城東那片,也不要逛街,坐馬車的時候一定不要往外看。 凌淵眉頭皺得愈發緊:你同我說實話,究竟發生了何事? 凌止沒打算瞞著他,準備把這幾日的事都說出來。 小時候父母去世,他又失憶重傷,是哥哥努力將他拉扯大,獨自面對混亂的朝堂,是他永遠信任的人。 哥哥向來比他穩妥聰明,又沒像晉容那樣被蘇沫蒙蔽,他完全可以和他一起商量對策,比他自己兩眼一抹黑好多了。 他深深呼吸,小聲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有些難以置信,可我保證絕對是真的。 見凌淵凝重點頭,凌止心中安定,快速的把從昨天到現在所有事情都說了,包括夢境和他做出的種種改變,就連矜厭這個反派也沒隱瞞。 他說了半天說的口干舌燥,充滿期待的看著他哥。 凌淵剛才一聲不吭,半晌才道:你同我說實話,究竟發生了何事? 凌止皺著臉,莫名其妙地問:我不是剛說完嗎?難道這還不算要緊事? 凌淵搖頭:你分明什么也沒說。 凌止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他咽了下口水:那我再說一遍,你中間和我討論一下。 他語速飛快地再次說了一遍,緊盯他哥的狀態。然而凌淵全程一動沒動,仿佛被靜止了。 他有些失態,但仍堅持著說完,直到話音落下凌淵才動了。 他眉頭緊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你同我說實話,究竟發生了何事? 凌止汗毛都炸了。 怎么會這樣! 第5章 三個計劃 凌止第一次真切體會到他的生活只是一本書,周圍的一切都圍著蘇沫轉。 連時間都能倒退,他真的能對抗蘇沫嗎?不會在他摘下絲帶的那一刻又退回去吧! 他心中產生了強烈的懷疑,悶悶的低頭不語。 凌淵覺得他今日很奇怪,摸摸自家弟弟柔軟的發頂,向來冷硬的聲音里擠出一絲溫柔:沒什么不好說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終于不像個人偶一樣重復了,凌止嘆氣,決定用迂回的方式問問。 為了不被劇情判定為劇透,他仔細斟酌語言:如果一個人太美了,只要看到他所有人都會愛上他,我不知道他平時去哪,又不希望周圍的人喜歡他,那該怎么避開他? 凌淵立馬反應過來:這就是你昨日不讓我去城東的原因?她在城東? 對!凌止用力點頭。 那就不避開,送她離京。 送他離京?凌止念著這句話,眼睛逐漸亮了。 對啊,他腦袋糊涂了,完全可以做點手腳讓蘇沫出城,一紙文書下來蘇沫不走也得走,起碼能多爭取一些時間。 至于晉容,可以等等矜厭的珍珠。 心中有了主意,他斟酌了一番道:她叫蘇沫,是城東一位半鮫人女子,很有手段,晉容樓壽都被她迷倒了,現在跟瘋了似的搶蘇沫搶的厲害。 她這人有點邪,又很貪婪,我怕她再迷惑別人。 放心,我會讓人送她走。即便這聽起來很難以置信,凌淵卻相信凌止的判斷,沒多問便答應下來。 見兄長這次沒有重復,凌止終于放松了一些。 待會他帶著蒙眼大漢行動,最好能當面揭穿,讓晉容擺脫影響,回家再想辦法弄到矜厭眼淚,兄長那邊很快會讓蘇沫離京。 三個計劃前后腳進行,他就不信一個都不成功。 哦對了,我昨晚買了一只銀發鮫人,養在水池里了。 凌淵點頭:小心些,別被傷到。 話音剛落他就反應過來,有些震驚的重復:銀發鮫人? 嗯,凌止怕他不當回事,到時候不小心去后山惹到矜厭,趕緊強調:那鮫人有點兇,你最近千萬別去后山。 凌淵滿臉不贊同:知道兇你還養。 凌止一個勁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就養幾個月,弄到眼淚就不養了。 凌淵無奈,不過凌止向來有主意,即便自己反對他肯定還會養,與其偷著養在別處,還不如養在他眼皮子底下。 下了藥的鮫人也沒多大攻擊力了。 他還是強調好幾遍:只給你半年時間,弄不到就送走吧。 凌止眉飛色舞的答應。 等凌淵走了,凌止心情不錯的吃著黃瓜,擺弄著一條薄薄的錦帶。 透著日光,暗色錦帶在手中游移,與細白的指尖形成強烈對比。 這時門被敲響了,小星子進門就笑道:晉小少爺來了! 終于來了,凌止理了理衣袍走出屋。 一到大門口,就看到晉容一邊洗手一邊嘟嘟囔囔的抱怨:來一趟也太麻煩了??! 凌止沒理他,視線看向他身邊的女性鮫人。 這鮫人暫時幻化出雙腿,穿著粗布短打,耳朵覆著火紅的鱗片,手長腳長一看就知道跑的很快。 見凌止出來,晉容立馬不抱怨了,轉而興奮的問:銀發鮫人在哪呢? 凌止不放心他,以防萬一道:在后山,到了那你一句話都別說。 晉容撇嘴:不說就不說唄,我看看什么樣就行。 凌止這才點頭,轉身朝林中走,晉容樂呵呵的跟上。 然而走了幾步,凌止回頭,見晉容帶來的那位女性鮫人忽然看向樹林的方向,瑟瑟發抖起來。 她怎么了?凌止奇怪。 晉容想了想:估計是害怕了,我們常見的這些鮫人奴隸實際上來自淺海,全名是淺海鮫人,力量說白了沒比普通人大多少,所以才這么容易捕捉。 你那銀發鮫人是深海鮫人的一種,也有人管他們叫惡鮫,是淺海鮫人的天敵,類似大魚吃小魚的關系,有些深海鮫人經常獵食它們。 怎么區分?凌止對跟矜厭有關的事情很上心。 挺不一樣的,淺海鮫人蠢笨,但是深海鮫人非常有智慧,攻擊力還特別強悍,體型更大,水中速度恐怖,據說還有鋒利的骨刃,這些年根本抓不到連我都沒見過。 晉容搖頭晃腦:你這只也不知道怎么被抓住的,它們可是深海鮫人中的頂級王者,按理來說根本不可能才對,是不是年紀太大了? 凌止搖頭:沒有,應該是當初受重傷了吧。 其實他也好奇這個,但夢里根本沒提這茬,總不能直接問矜厭。 很快他們就到了水池旁。 凌止往水面下看,白天的水池沒夜晚那么滲人了,然而水太深了,水底依舊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到。 他又看了眼昨晚放在臺子上的魚rou,一口都沒動。 晉容看著這巨大的鮫籠也是大開眼界,不過他面上吊兒郎當,實際心中一點也沒小覷,甚至連鮫籠都沒靠近。 等了一會見鮫人沒出來,晉容也沒催促,而是用口型說:我們走吧。 凌止挑眉,拉著他遠離樹林,這才問:這么慫不像你啊,不去看看長什么樣嗎? 晉容齜牙咧嘴:算了吧,他不愿意出來我總不能進去把人拽出來吧,就算被下了藥我也不敢啊。 以后再說吧,反正有的是機會看。 兩人說著就走到大門口,晉容往外一看,驚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不知何時,王府門口站著兩排氣勢洶洶的壯漢,各個眼睛蒙著一層黑布,體型彪悍魁梧,胳膊比人大腿粗。 這些人是?晉容趕緊回頭問凌止。 這一回頭可倒好,他看到凌止眼睛也蒙著根一模一樣的黑布,一只手還死死攥著布條,生怕布條滑落似的。 你們這是干嘛! 凌止皮笑rou不笑的轉移話題:太曬了遮一下,一會讓他們去清理蘇沫那條街。 晉容頓時深以為然:有道理啊我怎么沒想到,的確應該打掃一下,她不愿意搬走,可美人畢竟不能總住在那么臟的街上。 凌止點頭:蘇沫是你喜歡的人,到時候你跟他說這是你帶去的。 好兄弟!晉容心花怒放的撞了撞凌止肩膀,凌止舉著絲帶,他這么一撞差點脫手。 凌止扯了扯嘴角:要不你也系上吧。 雖然晉容被迷惑的太深,大概率蒙上也沒用,不過還是試試吧,萬一成功可就太省事了。 晉容挑眉:我一個天天在外面跑的人還怕曬? 凌止隨口扯了一句:我們都戴著布條,這些壯漢一看就是我的人,到時候蘇沫懷疑你撒謊怎么辦? 一旦涉及到蘇沫,晉容腦子就不好使了。 果然,晉容煞有其事的點頭:對對對,萬一懷疑可就糟了。 一行人沸沸揚揚朝城東走,等兩人帶著二十個大漢下車,站在門口的蘇沫也看傻眼了。 凌止趕緊看向晉容,見他眼上的布條系的穩穩當當,卻仍然一臉癡呆的看向蘇沫,頓時有些無奈。 又轉身看向那些大漢,見他們看到蘇沫沒什么反應,心中松了一口氣。 還行,好歹成功一半了。 他暗戳戳踢了晉容一腳,晉容收到暗示,一溜煙走到蘇沫面前,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別怕,這是我找來幫你打掃店門口的。 蘇沫目光在街上轉了一圈,然后換上驚喜的表情道謝。 的確太臟,以前覺得沒什么,如今一看,現在這樣的地方真的配不上他了,落腳都嫌惡心。 最后他目光頓住,看向離他們有些遠的人。 凌止靜靜站在街角,紅衣綺麗,美如妖冶的火焰,即便遮住眼睛,那股肆意的傲慢也傳遞出來。 蘇沫眼神慢慢變柔媚,昨日他打聽了這位的身份,心中也是極為驚喜。 難怪如此俊美。 蘇沫心中感慨,憑空生出一抹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也就只有這樣的公子才能配得上自己了。 他掃了眼正忙前忙后指揮壯漢干活的晉容,一時間覺得他和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 不過留著他也不錯,好歹多一個干活貼心的人,他心中思量著,招呼兩人進門。 幾人很快進屋,晉容嫌看不清臉,一進屋就把布條扯下來了。 凌止肯定不摘,蘇沫看向他好奇的問:公子眼睛這是這么了? 凌止聲音淡淡:夏日陽光太盛,傷眼睛。 他本來就是個精細人兒,養尊處優的名聲在外,蘇沫非但沒懷疑,反而愈發覺得他雅致。 凌止說完便不再開口,高冷的樣子反而讓蘇沫微微一笑,心中征服欲大盛。 與此同時,凌止也有些郁悶。 是他的錯覺嗎,蘇沫為何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