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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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出了不祥之兆,不論如何都是他的錯嗎,可出在誰手上卻又可大可小。 溫月明掃過眾人,長嘆一聲:“幸而只是本宮這里的事,不關乎殿下的大祭?!?/br> 眾人見她有高舉輕放之意,心中皆是一動,齊齊抬眸去看她。 溫月明眉目素來清冷,不笑時冷淡疏離,宛若圓月藏海,海霧俱沉,瞧著不好說話,可一旦溫和了眉眼,便是秋月照雪,平白令人移不開視線。 “只是陛下此番重開五谷祭,便鬧出這樣的事情?!彼捯粢活D,果然看到在場諸人臉色大變。 “長香起火,不是吉兆,又有爆破之聲?!彼p聲說著,“瞧著像是……” 她沒說完,殿內眾人卻是心思一冽。 ——天降。 只有祭祀不恭,才會有如此不祥之兆。 薛盛一頭冷汗地直接跪在地上,再也沒初見時的世家子弟的矜貴傲氣。 “起來吧,本宮是主祭人,自然與諸位同擔?!彼掍h一轉,和氣說道。 眾人如遇見浮木一般,齊齊下跪請罪。 “只是既然已經出了此事,殿下那邊的事自然也要警覺一些?!睖卦旅鬏p聲說著,扭頭看著一處的陸停。 “殿下前三日點香,可有覺得不妥之處?!?/br> 一直沉默的陸停抬眸,笑說著:“并無不妥,孤是相信薛令的,香燭貢品乃是他一手cao辦,來往僧侶皆是住持信任之人,想來不會出錯?!?/br> 薛盛的一顆心早已起起落落,心防盡失,聞言怔怔地去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的眉眼就像雪山寒圖中最是流暢的一筆,眉峰是峰,眼波是水,清絕雪色,就像一個翩翩君子。 “是,都是微臣一手cao辦的?!彼伙L一吹,又倏地清醒過來,“不,不不,不是的,這香的事,于微臣無關,還請娘娘明鑒?!?/br> “還是謹慎起見,張將軍,你親自去檢查一遍?!睖卦旅黜槃萁舆^話來,說道。 張角負責兩場祭祀,帶了兩百多個兄弟,把整個相國寺圍得好死鐵桶,卻沒想到從內部出了亂子。 一時間恨不得把搗亂的人抓起來當場殺了。 “是?!睆埥切卸Y退下。 “不不不,不會有問題的,微臣的香不會有問題的?!毖κ⒒琶q解著。 溫月明蹙眉:“薛令的意思是……送香的僧人有問題?!?/br> 玄行心中咯噔一聲,連忙說道:“阿彌陀佛,香上了托盤僧人們便是碰不到的?!?/br> “確實,不然便是不敬之意?!睖卦旅鞔蛑鴪A場,長嘆一聲,帶著一絲慶幸,“想來是意外,只要不是降罪便是最好的?!?/br> 大殿內,只有貴妃娘娘溫和的聲音在輕輕回蕩。 “娘娘,奴婢有事稟告?!苯锹淅锏倪h興在此事,跪了下來,大聲說道,“奴婢聽說有人動過香?!?/br> 人群頓時嘩然,薛盛的衣襟已經被汗水打濕,撐在地上的手臂在發抖。 “原先給娘娘那三根香落了灰,僧人們自己用手拍了,大概是這般行為惹了佛珠不快,這才不知從哪里跑出一只小貓,把托盤一腳踢翻的?!?/br> 遠興口齒清晰得說出此事。 握著禪杖的首座頓時瞪大眼睛。 原本靜立在兩側的僧侶突然發出一陣sao動。 原來是有兩個僧人跌坐在地上。 是誰,不打自招。 “靜安,靜正?!笔鬃⒛繄A睜,大聲怒斥道。 “怎么回事?”溫月明見狀,立刻追問道,“帶上來回話?!?/br> 衛隊長親自上前,一手一個,直接把人拖了出來,當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不不不,不管我的時,是靜正推得我,我才不小心打翻了香爐,后來靜正說沒人看見,讓我不用慌張的,便把那三支清香自香灰里撿了出來?!?/br> 那矮小的僧人被張角和千牛衛圍著,早已嚇得渾身發抖,還未問就直接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溫月明把目光落在那個瘦高之人身上。 那人打了一個哆嗦,跪在地上:“是,是小人糊涂,可那只是香灰,且是供過如來佛的,小人也是一時慌張,這才做出做出這等蠢事,請娘娘恕罪?!?/br> “原來如此,供過如來佛的香火可是爐丹,能驅邪化煞,想來不是此事?!睖卦旅黝H為好說話,笑說著。 眾僧人松了一口氣,玄行卻是眉心一簇。 跪伏的靜正也輕輕松了一口氣。 薛盛本該松了一口氣,卻又莫名眼皮子一直跳。 “那此事……”他小聲說著。 “娘娘!” 就在此時,去而復返的張角按劍匆匆而來,神色憤怒。 “香,是香有問題?!?/br> 他高舉著三支清香,清香細長,在那雙黝黑大手中顯得格外嬌弱可憐。 作者有話說: 頸椎病犯了,不好意思,遲了,錯字明天檢查 第三十二章 薛盛身形僵硬, 一滴汗落在直直地落在眼里,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瞪大眼睛, 心神恍惚。 玄行眉心倏地皺起,一向和善慈善的眉宇露出一絲厲色。 “這香竟敢抹了整整一支磷粉,一旦點燃便能傷人?!睆埥强觳阶邅? 手中三根香被他晃地直搖,大咧咧地高舉在眾人面前。 跪在角落里的靜正惶然地看著那三根香, 神色一怔,一時間竟有點茫然, 可隨后那點茫然被驚恐所替代,頭便也埋得更低了。 其余眾人更是神色各異, 驚慌失措。 溫月明坐在上首,把堂下諸人的神色皆收入眼中。 “這香是誰備的,是薛令還是,你……” 靜正察覺到月貴妃的視線,猛地一個哆嗦, 頭也不敢抬起,哆哆嗦嗦地否認道:“不, 不是小僧?!?/br> 溫月明頷首,似乎格外好說話, 目光便落在另外的薛盛身上。 薛盛臉色煞白,連忙搖頭:“不不不, 也不是微臣,微臣不知啊?!?/br> 接二連三的否定, 讓大殿因為這三根清香陷入寂靜。 清香祭奠只會經過兩類之手, 一個是作香的僧人, 一個是送香的太史局眾人。 月貴妃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搭在烏木茶幾上:“那是誰的問題,難道是本宮的,或是殿下的?!?/br> 眾人下跪,齊呼不敢。 一直沉默的陸停視線自那手指上移開,聲音溫和,瞧著比貴妃還好說話的模樣。 “母妃息怒,清香乃相國寺秘方,此事若是出在制香上,便不會只有三只,磷粉是涂抹而至,想來是自請香到上香之人皆有嫌疑,不如一一排查?!?/br> 張角眼睛一亮,連連點頭:“正是如此?!?/br> 這話便是把千牛衛排了出去,他不得不承殿下這個情。 “還有一個時辰,殿下下午的大祭就要開始,耽誤不得,還請殿下和住持先做準備?!?/br> 溫月明沉思片刻后,笑說著。 陸停頷首,并未流連,對住持說道:“還請住持另請三炷香?!?/br> 玄行半闔著眼,合掌稱是。 兩人在一眾慌亂中,前后離去。 “此事既沒有結果,相關眾人便都要收押?!睖卦旅魃裆珳睾?,可說出的話卻冷沁沁的。 “大祭關乎大周國運,是大事,我不知那人是何居心能動此手腳,往小了說,針對本宮或殿下,不過是陰私之事,可若是往大了說……” 眾人一怔。 “他若能保你,大概只是一個全尸?!?/br> 她意味深長地自眾人身上掃過,緩緩說道,等眾人真正把此話聽了進去,這才對著張角點頭。 張角雖知此事與自己無關,但還是被這話駭得后背發涼。 畢竟此事鬧大了,總會有幾個冤魂。 “娘娘心善?!遍T口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此事不論大小,陛下有令,所犯之人皆處以極刑?!?/br> 章喜聲音本就尖銳,在空蕩高挑,回字型的大殿上,刺得人耳朵發疼,心口震動。 溫月明狀似吃驚,先是朝著外面張望著,見空無一人,這才緩緩起身,驚訝問道:“章力士怎么來這里了?!?/br> 章喜原本狠厲的神色見了溫月明才溫和下來,又恢復了往日的和善:“娘娘今日初次主持祭祀,陛下不放心娘娘,特讓奴婢來看看?!?/br> 溫月明臉上配合地露出絲絲笑來。 章喜見狀,笑得更加開心了。 “娘娘辛苦,此事不如交給奴婢,奴婢定給娘娘一個交代?!闭孪部聪蛱脙缺娙?,笑臉盈盈的說著,可眼底卻又冰冷一片。 “既然無一人承認,那只好把涉及到兩個祭臺的人,不論是誰都帶下去,嚴加審問?!闭孪裁娉娙?,狠厲掃過諸位,冷酷說道。 溫月明對他的變臉視若無睹,只是鎮定點頭:“那就有勞章力士了?!?/br> 章喜親自上前把人扶出大殿:“此事奴婢定給娘娘一個交代?!?/br> 溫月明走了幾步,快要邁出大門時,突然停了下來,側首去看章喜,眼波微動:“畢竟在寺廟,還請力士手下留情?!?/br> 章喜臉上笑意斂下,眼尾一掃貴妃,好一會兒才說道:“自然?!?/br> 花色接過章喜的位置,伸手扶著溫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