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罪惡的萌生
書迷正在閱讀:我老婆是傳奇天后、我只是一個羊販子、勇者退休以后(NPH)、和頂流親哥上極限綜藝后、一覺醒來我成了神明(穿越)、養好蟲族有多難(穿越)、貴妃金安、我哪知道反派鮫人重生了、宿敵穿成人魚后對我真香了[美食]、包養協議
“請拯救我這只迷途的羔羊?!蔽鲓W多在告解室和神父說。 教堂的告解室設計很獨特,求赦免的信徒和神父彼此看不見,也就能放心且大膽地說出內心的罪過。西奧多最近因為奧德麗的事情煩著,很莫名,但是他也抗拒不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該答應一個女人的請求?!彼椭^說。 “什么請求?” “那個女人要我幫她殺了她的父親?!?/br> “孩子,那是不對的。馬太福音中,第五章的二十一節里說了不可殺人。凡殺人的,難免受審判?!?/br> “我知道,我知道!我想知道我是否也會下地獄?我曾經殺了很多人。天父是否會憐憫我,是否會對我網開一面?” 西奧多說到激動處,臉上多年前的舊疤似乎在隱隱作痛。雖然他知道那是假象,但是想到自己違背了慈父的意愿這么多年,他內心無比焦灼。 “孩子,為什么你要幫那女人殺人?你該曉得,這是不對的事情?!?/br> 西奧多差點就要說他不知道他為什么起了想幫奧德麗殺了約書亞的念頭。但是他不能撒謊,他想到幾日前她潸然淚下和一直以來都如此堅定要殺了父親的決意模樣,盡管他到現在也不清楚她的理由,他也不曾追問。 他的告解還沒結束便停了。 “嘔……” 一陣嘔吐聲從奧德麗的房間內傳來。戴維斯已經多日都睡在她家的沙發上,他幾乎是反射性地跳了起來沖進她房間。果然,她吐了滿地都是。 “哦我的天……”戴維斯才進房就聞到沖鼻的味道。他捏著鼻子離開房間替她接了杯水,然后他爬上床的另一邊拍著奧德麗的背,喂她喝下。又說,“今天我不準你再喝酒了!” 奧德麗顧不上地毯上那灘嘔吐物,單腳蹦蹦跳跳地隨便換了套衣服就去洗漱。戴維斯跟在她身后問你要去哪?她說:“我要去見我母親,我夢到她了!”她手忙腳亂,連頭發都沒梳就拎起車鑰匙。 “我開車吧!”戴維斯搶過鑰匙,帶著奧德麗回家。 到歐森家之后,戴維斯跟奧德麗一起下車,但是在進屋前她讓他在外面等。 奧德麗沒有家里的鑰匙,因為約書亞換了鎖,也沒給她配一副新的。她從前后門的窗戶查看,發現客廳沒半個人便從后門的窗戶爬進去。 他不在家嗎?奧德麗心里打了個問號,她覺得有些詭異便悄悄地上閣樓。但是都還沒走近她就聽見母親泰勒的慘叫聲,她連忙沖上前把門打開。 “住手!約書亞,住手!” 奧德麗哭喊著,她試圖拉開父親掐著母親脖子的雙手,但是敵不過他,反倒被他狠甩了幾巴掌。泰勒動彈不得,奧德麗被約書亞推到床上去,他坐上她的腿并用手來回抽打她的左右臉。 “為什么要阻止我跟我美麗的妻子的對話?小奧,你來的時機點真不對!” 約書亞一邊打一邊咒罵奧德麗。泰勒毫無血氣的臉除了斑點血絲還夾雜著淚痕,她攔不住暴怒的男人,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打也叫不出聲音來。 奧德麗的臉被打腫了,鮮血從鼻子流下,她沒有任何力氣去抵抗或承受。約書亞大汗淋漓地喘著氣,發現女兒已經不再掙扎只剩眼睛還在眨著便放過了她。 “我告訴過你了,小奧,不要打擾我跟你母親。我也告訴過你不要想著跟別人求救,到時候死的就不會是你!現在,離開這間房間!” 約書亞拖拉著奧德麗離開,把她當垃圾一樣地扔到房外。 奧德麗不知道她怎么走下樓的,但是當戴維斯看到她這副慘樣便曉得為何她會如此憎恨她父親。 戴維斯對奧德麗說了德維托跟她說的一樣的話。他們都讓她去報警,但是她不要,她怕約書亞真的會帶著母親一起死,也怕約書亞最后只是被關在監獄里。 奧德麗從來要的都只有約書亞能去死。 奧德麗臉上的傷要養很久,鼻青臉腫,全身都疼,她跟威央學院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她足不出戶,學院開學之后,知情的戴維斯天天下班了就去她家陪她。 有時戴維斯也會在奧德麗家附近碰到在玩耍的麥克??吹禁溈肆怂阒牢鲓W多或許也在這里,但是戴維斯很猶豫到底該不該告訴他這件事。 但是顧忌到奧德麗的意愿,戴維斯最后還是沒有說。 西奧多在奧德麗家附近并不是巧然。 西奧多在康威市的每個區里都設了間專門接委托案的小小工作室,由于奧德麗不知道這間工作室的存在,他也從沒提過,她才會每次都去迪爾區找他。 只是西奧多發現自己最近很頻繁且更愿意來巴克區。 偶爾西奧多去工作室之前,他瘦長的身影會站在通往奧德麗家的巷子口前看幾眼。 雖然因為原則問題西奧多不愿意接下奧德麗的案子,但是自從去告解之后,他就默默開始深入調查約書亞歐森這個人。 連恩被派去約書亞的家幾次,但是多次下來都沒有什么結果。西奧多手上唯一的線索也只有奧德麗說的那句:“約書亞不像你們看起來的那樣和藹可親?!?/br> “德維托先生,是馬可先生打來的電話?!?/br> 還在別墅里想著約書亞的事情時,連恩拿著電話走近西奧多這么說。他沒拿電話而是問:“他有什么事嗎?” “馬可先生或許是要跟你談談史丹的事?!边B恩恭敬地回道。 “那件事跟我沒有關系。該說的我都跟奧德麗說了,你幫我跟馬可先生說清楚了?!蔽鲓W多不愿再跟史丹的事有糾纏,點了煙之后就起身回房間。 麥克也在此時跟上父親的腳步。西奧多察覺到兒子似乎想跟他一起進房間,他便蹲下來說:“怎么了?想念你母親了嗎?” 麥克咬著小嘴唇搖搖頭。他搖頭時,那頭西瓜皮也跟著晃了幾下很是可愛。西奧多摸著他的頭發,溫柔地說他還要忙,讓兒子先去玩。 “爸爸,我們什么時候會再去巴克區?那里有我的朋友,還有奧德麗?!?/br> 西奧多怔了怔。他站起來,把兒子抱在懷里問:“你在這里也有很多朋友,不是么?”麥克說,對,但是我很久沒看到奧德麗了。 “奧德麗有她的工作,跟我一樣?!蔽鲓W多說。 “但是她不是傻子嗎?她連煙火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呢!” 西奧多笑了出聲,又皺著眉頭說:“不,她不是傻子,她是文學教授,她讀過很多書,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不像我,對書并不感興趣。所以麥克,你不能這么說她,明白了嗎?” 麥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后,西奧多就放下兒子看著他走遠。 西奧多的房間很簡單也很冷清。衣柜旁有面比他還高的鏡子,他走近后認真地看著自己的臉。他臉上那條從右眼角延伸到嘴角邊的疤真的很深,雖然結疤了,但是仍讓他的臉看上去凹凸不平。這是當年他逞兇斗狠的結果,生活太平了多年,兒子麥克在他身邊,他希望自己能至少為了兒子不再往身上添加任何不必要的新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