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白瑯語塞:行吧。 她退而求其次,對岳歌妄說道:等我明天晚上也這么接你下來。 好。 岳歌妄笑得很甜,她說:那我們現在過去修煉吧。 好。 不知道最近岳歌妄受了什么刺激,天天催著白瑯修煉。白瑯覺得自己就像是陀螺,在岳歌妄笑瞇瞇的眼神里,被抽得團團轉。 好在白瑯也是愿意修煉的,不然這一天天的過下來,該有多痛苦。 這些日子白瑯過得比較規律,白天泡在凈身池,晚上就去須彌間里找岳歌妄,把她接到自己那一邊,再修煉一整晚。日子慢慢過下來,白瑯自己沒感覺到什么變化,倒是岳歌妄,非得說狼形的白瑯,皮毛更加順滑了。 至于境界,還死死地卡在地階。 白瑯有感覺,如果按照這個步驟修煉下去,那可能等不了多久,她就要修煉到人階了。 比起這個,白瑯更擔心今晚要發生的事情 今晚又是月圓。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六點還有一更,慶祝你們上學上班。 第61章 就是因為今天月圓, 所以白瑯罕見地沒有去凈身池修煉,而是一直在外面流連。 話說回來,不知道是不是白瑯的錯覺, 她感覺凈身池的水好像沒有之前冷了。韻力濃度大打折扣,甚至連最底層的凝結物, 都融化了不少。 也不知道這池子,還能支撐多久。 如果韻力都沒有了的話, 那白瑯就要另覓良處了。不過就現在池底的凝結物的話, 白瑯覺得還能茍一陣子。 等沒了再說吧。 畢竟比起凈身池來說, 岳歌妄這邊才是火燒眉毛。 所以她早早地就爬上了天窗,就等著天黑, 月亮一出來, 又學著之前的方式, 把天窗給堵住。 可真當她上天窗后, 這才發現自己太年輕了 天機閣那群老不死的,居然把天窗全給打開了! 白瑯繞著最外圍走了一圈,發現足足有四個窗口。東南西北各一處,中間間隔還比較遠,白瑯一個人根本擋不??! 眼看著月亮就要從烏云后面跳出來, 月光傾瀉流下,從四面八方,流進了岳歌妄的房間。 明明周圍一片寂靜,可白瑯就是感覺自己好像聽見了岳歌妄痛苦的哀嚎。 她不忍看向房間里究竟是什么情景,只能徒勞無功地,在四個天窗之中來回奔跑。 卻無濟于事。 白瑯身上的狼毛已經被汗打濕,濕噠噠地耷拉在身上,看起來丑得要命。不僅如此, 因為過度疲憊,她現在已經頭暈眼花,只能不住地張開嘴,用舌頭來散熱。 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白瑯強打起精神,想要再次起身,為岳歌妄遮住月光??伤耪酒鹕韥?,腦海里卻有聲音,在叫她放棄。 遮不住的,她只有一個人,怎么可能遮得住四個窗口呢? 而現在遮住了四個窗口,再下個月,會不會就是八個、十六個呢? 如果真的得有那么多,那還不如盡早放棄呢 放屁! 察覺到自己消極的想法后,白瑯下意識地在腦海中否定自己。 如果他們下個月真的開八個天窗,那白瑯就把岳歌妄藏進須彌間,讓他們誰也找不到! 只是岳歌妄在外面,能夠更方便白瑯他們搞亂天機閣罷了。 可惜她現在還沒有和天機閣較量的實力,也還沒有救出木吾老師,當下只能再多忍些時日。 如果現在欽原在她身邊該多好,它那么厲害,肯定知道岳歌妄身體究竟特殊在哪里,不說其他的,趕跑天機閣那一堆長老肯定沒問題。 可事實是,白瑯舉目無親,只得自己想辦法。 她要怎么樣才能保護岳歌妄呢? 白瑯低頭,看向自己的爪子。 韻力可以嗎? 阻隔月光,把這些天窗給封起來。 試試吧。 白瑯想到這里,也來不及變身成人,就以狼的形態站在房頂,她挺起胸膛,沐浴在月光下。 夜間的韻力似乎變得格外柔和,它們慢慢地朝白瑯匯聚,又慢慢地隨著白瑯的意愿,變化成各種形狀。一點一點地堆積在天窗上,直到被堆上厚厚的一層韻力墻。 而令白瑯驚訝的是,這個韻力墻的顏色,竟然不是黑色,而是白色! 在睜眼的瞬間,白瑯甚至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岔子。她不可置信地用爪子揉了揉眼,等確認自己腦筋清醒之后,這才睜眼看過去。 還是白色! 怎么回事,她的師傅從汪堯變成圣徽了嗎? 白瑯下意識地在掌心之中凝聚韻力,卻發現韻力顏色依舊是黑色,完全沒有改變。 至于天窗上的顏色,難不成是因為供奉著圣徽,所以這個建筑只能存在白色,連黑色韻力觸碰到,都會自動轉變? 不至于這么離譜吧? 白瑯看著天窗上的韻力唏噓不已,殊不知天窗里面的人,已經炸開了鍋。 一寶長老眼睛紅得好像能滴血,額頭上青筋暴起,狂怒道:這次又是怎么回事?! 早就從三空學院趕回來的一鍋長老也格外焦躁,他把雙手背在身后,不住在房里兜圈子,上個月是這樣,這個月也是這樣。 他目光不善地盯著一權長老,表情陰郁:一權長老不得給個說法? 一權長老看著床上的岳歌妄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一扇長老卻端不住了,一權長老,如果再不想法子,要不了半年,我們就都要跌到傳承六段了。 相比起來,一木則最輕松。他本來不打算來參加這場儀式,要不是擔心白瑯沒有足夠手段救下圣女,他現在肯定在自己的房里睡大覺。 誰知道,讓他看了這么一出好戲。 只是戲看了,他也得粉墨登場。如果自己置身事外,那就太顯眼了不是嗎? 想到這里,他清了清喉嚨,佯裝震驚地開口道:難道這個是有限制的,過了期限就不行了? 怎么可能!一鍋長老聞言更加焦躁:不可能不可能,這圣女都還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不行了呢? 就在一鍋長老陷入無意識的抗拒狀態以后,一扇長老暗自打量四周,沒過多久,視線就落在了天窗上:你們看,天窗被堵住了! 他這一句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鍋長老也顧不上找麻煩,急吼吼地抬頭。卻發現真的像一扇長老說的那樣,天窗被乳白色的物體給堵住,不能瀉進一絲月光來。 這是怎么回事?一鍋長老急得跳腳:是誰去開的天窗?怎么這點事都辦不好? 緊接著他也懶得使喚其他人,直接推開大門,對其他幾位長老說道: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什么攔著老子進階! 他扔下這句話就離開,其他長老也不甘落后,紛紛跟在他的身后,往房頂走去。 甚至于連一權長老,也猶猶豫豫地跟了上去。 等長老走得差不多了,岳歌妄這才艱難爬起來,對一木長老說道:一木長老白瑯 別擔心,我這就跟過去。 安撫完岳歌妄,一木長老也不遲疑,快步就跟了上去。因為他步子邁得比較大,也不端著,所以沒有走幾步路,他就追上了其他長老。 跟在長老堆里,往房頂走去。 這一段路屬實說不上安靜,一鍋長老一路罵罵咧咧,差點把阻撓他們進階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 而其他幾位長老也有心事,竟然沒有一人出口阻攔。只苦了一木,要和這種人為伍。 與此同時,他也心生疑惑。 天機閣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甚至能讓一鍋這種人,來擔任最高長老。 看來天機閣是活不長了啊。 一木自顧自地開心,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房頂上。說是到了房頂上也不對,因為他現在卡在樓梯里,最前方的一鍋長老不動,他們自然也就出不去。 你搞什么?!脾氣最爆的一寶長老率先忍不住痛罵道:好狗不擋道知道嗎? 為了拯救自己的耳朵,一木長老不得不開口問道:一鍋長老,你是看見什么了嗎? 狼一鍋長老結結巴巴:有有有有狼 誰料一寶更加暴躁:你現在不止駝背,你還結巴是嗎?要不然以后你叫一巴長老算了! 少說兩句吧。一扇長老捏著自己的扇子,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一鍋長老快讓讓,別擋了我們的路。 見一鍋長老依舊僵在原地,一扇長老悄悄抬腳,一腳踹在對方的屁股上。 成功把一鍋長老給踹了出去。 前面的攔路虎被趕走,一扇長老這才出了樓頂。他看著空空蕩蕩的頂樓,嗤笑道:什么狼,一鍋長老你在說什么胡話? 一權長老也走了出來,她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幕,將權杖捏得死緊。 只有一鍋長老心有余悸地說道:我剛剛分明看見,在這個房頂上面,有一只大狼! 他說:那匹狼比人還高大,一身白皮毛,養得非常好。只是你們還沒有看見,它就突然消失了。 怕是你老眼昏花了吧。一寶長老雙手背在身后,一雙眼戒備地打量四周,不停地來回踱步。 等他把房頂都轉了個圈后,這才松開手,癡笑一鍋長老:有什么狼,最多有你這只白眼狼。 呵,不信就算了。一鍋長老也懶得和他們爭,嘎嘎笑道:不敬神明,只怕你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眼瞧著眾人吵得不可開交,一權長老這才艱難地開口道:你說這匹狼,是什么顏色? 白色。一鍋長老言之鑿鑿,一看就底氣十足。他說:那匹狼背對著我,但我可以看見,它通體潔白,絕對是個寶貝。 一鍋長老說得開心,卻沒注意到,在他說出這句話后,一權長老臉色變得慘白。反倒是一扇長老,輕聲開口:沒記錯的話,人圣身邊是不是也有一匹狼? 對。一木聞言,立馬開始煽風點火:傳聞那匹白狼是人圣的護身神獸,在人圣落入危急關頭的時候,英勇就義,保護了人圣的安全。 說完這一通后,一木這才扯到自己想說的內容上來。他打量了一番眾人的臉色,帶著蠱惑意味,開口說道:你們說,這一只白狼,會不會是以前保護人圣那一只? 怎么可能?! 一權長老聞言,激烈地反駁道:人圣大人的那一只白狼,早就已經死掉了,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上一句話說完,一權長老語氣逐漸失魂落:它出現在這里,又能是為了保護誰呢? 自然是為了保護圣女。一木立馬接話,為了加強自己的可信度,他還指著那四個被堵起來的天窗說道:如果不是人圣的力量,那誰可以用這白色的韻力呢? 是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一抹白色的韻力,是尋常人絕不能用的。 古往今來,千年的歷史中間,也僅僅只有一個人圣圣徽。 難不成一權長老受打擊太大,沒忍住倒退兩步,難以置信地搖頭:難道說,圣女真的是人圣送來的孩子? 她是為了帶領天機閣,重鑄天機閣榮光誕生的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又倉皇轉頭,抓住了一扇長老的胳膊,狀態十分詭異,說出的話也瘋瘋癲癲,我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 她已經站立不住,只能靠在一旁的墻壁上,難以置信道:我害了圣女賜給我們的寶物,讓她淪為廢人,只能幫助我們修煉。 我毀掉了這一切! 說完這句話后,一權長老似乎終于承受不住,搖搖晃晃地離開這里。她一邊走,還不忘一邊嘀咕:人圣仁慈人圣仁慈啊 她這一番行徑,看著其他人面面相覷。等一權長老的身影徹底消失,一鍋長老才對著她離開的方向,低聲咒罵:瘋婆子。 罵完之后,他又轉頭對在場三位長老說:快點把這天窗破開,不然今天也修行不了。 最先響應他的,居然是一寶長老。他踱著步子,走到了天窗的旁邊,也在白瑯的眼前。 白瑯一直都在這里,只是一開始使用韻力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自己居然是顯形的狀態。等一鍋長老說出口后,她才及時反應過來,隱去身形。 也叫她看見了接下來這一幕。 看著瘋瘋癲癲離開的一權長老,白瑯突然覺得,她和那個在凈身池旁邊自殺的騎士一樣,過于赤忱的信仰,反倒會傷害自己。 相比起來,只看重利益的其他幾位長老,倒是要冷靜許多。 就算一木說了,可能有一匹白狼受人圣旨意來保護圣女,他們依舊不為所動,只擔心自己的修為。 倒是更加難纏。 眼看著四人都站在了對應的天窗前,除卻一木雷聲大雨點小,壓根沒有攻擊天窗上的韻力墻。 其他三位長老,可是實打實地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轟開眼前這堵墻,就像轟碎他們成仙路上的障礙一樣。 轟 爆炸的聲音此起彼伏,好像陣陣雷鳴,劈在里天機閣的房頂上,震落墻上白灰。 岳歌妄看著簌簌落下的灰塵,擔憂地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一雙眼不敢從天窗上移開分毫。 砰??! 岳歌妄瞳孔緊縮,她看見天窗被韻力打破,月光流進了室內,即將落在她身上。她正欲起身,被單就把岳歌妄罩了嚴嚴實實。而玉靈舉著被單,擔憂地對她說道:圣女,我們躲一躲吧。 好。岳歌妄應下,又下意識地探頭看向天窗,擔憂地開口道:阿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