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白瑯立馬扔出囚仙鏈,橫亙在房屋中。而她就踩在囚仙鏈上,躲避房屋里的飛刀利劍。 本以為這樣就能安然無恙,誰知道空氣中突然紫色煙霧彌漫,將白瑯圍了嚴嚴實實。雖然白瑯百毒不侵,可到底也遭不住一邊躲飛刀,一邊扛毒物。 她幾番猶豫之后,還是選擇暫且撤退,之后再來。 化作狼身,收回囚仙鏈,她就打算逃之夭夭。 可誰知道,門窗早已被封死,這是一扇使計,就是打算甕中捉鱉!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瑯不帶猶豫,直接進了須彌間。大不了她在須彌間里待一整晚,白瑯就不信了,一扇能夠一整晚都不過來看一看? 而且須彌間是個上好的修煉寶地,倒也不算浪費時間。 想到這里,白瑯也顧不上調息,直接召喚出梅花樁,繼續修煉。 她自然不知道,現在天機閣里,早就因為她,被鬧得天翻地覆。 一權長老站在一扇的房門外,臉被帽檐遮住,所以看不清臉色。只是縈繞在她身邊沉重的氛圍,卻叫所有人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 在她身后,三位長老一字排開。只是站位來看,卻有差異。 一扇長老站在最遠的位置,和其他三位長老離的有些距離。他的臉色說不上好,不過還能強打起笑容,問另外三位長老: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都來我房間了? 一權長老卻懶得與他打哈哈,直接命令道:打開。 這是什么話。一扇長老捏緊了扇子,佯裝不解道:一權長老怎么突然對在下的房間感興趣了? 少廢話,打開。 見一權長老態度強硬,一扇長老也收起笑容,針鋒相對道:你還沒有資格來命令我。 一寶長老譏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怎么,一扇長老被鬼敲門了? 一扇長老唰地一下打開扇子,語氣莫名:鬼沒有來敲門,只是幾個俗人罷了。 眼看氣氛逐漸劍拔弩張,一木這才笑著開口,打太極道:如果一扇長老問心無愧,那不如打開,給我們瞧瞧? 就是。一寶長老道:你這樣藏著掖著,肯定是有事瞞著我們! 一扇長老見他們已經同陣列,笑容逐漸難看:我的東西,憑什么要給你們看? 一扇長老,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權沉聲道,你難道忘了,是誰把你拉扯上來的嗎? 罷了罷了。一扇長老眼珠子轉了轉,又兀自笑了開來,他搖動手里折扇,帶起陣陣冷風:你們想看就看吧,我也不攔著你們。 說完這句話后,他又別有深意地開口道:只是如果這里面什么都沒有,那還希望三位長老,能夠給我一個交代。 一權長老和一寶長老對這句話置若罔聞,只有一木笑嘻嘻地應下:這是自然。 他們的反應在一扇的預料之內,好在他并沒有過多糾結,而是直接伸出食指,敲響了墻壁。 眼前的石墻,突然間就生了兩條縫,從中間往兩邊撤去,露出房間的原貌來。 紫色的煙霧彌漫,卻自動繞開了房屋外面的四人,而是朝更遠的地方擴散。 等煙霧散去,眾人這才看清房中景象來。房間里刀劍縱橫,兵器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地,一看就經歷了一場苦戰,只是現在這房里,哪里還有其他人在? 分明空空如也! 一見這一幕,一扇長老先是一愣,隨即又笑著開口:在下的一點小愛好,諸位應當沒什么意見嗎? 一木懶散開口:自然沒有。 你們想要進去看看嗎?一扇十分大方地邀請他們三人:這都到門口了,不進去看看說不過去吧? 那我就進去看看。 一寶聞言,直接抬腳往里走去。在他踏入房內的一瞬間,地面上的刀尖再次往上刺來,可它們才觸碰到一寶長老的腳心,就化作粉末,四處飄零。 和一寶長老相比起來,一權長老顯然更加厲害。在她所到之處,刀尖自動撤下,留出一條寬闊平坦的道路來。 至于一木,則面色如常地走在刀尖上,好像察覺不到痛苦一樣。 沒有想到三人真的進去,一扇長老臉色僵硬片刻,又跟著走了進來:我的房間就這么大,你們想找什么都可以放心找。 是嗎? 一權長老開口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句話落下,她的權杖狠狠地敲在地面上,帶起橙色的韻力,層層疊疊往外蕩開。 咚咚咚 聲音厚重又悠遠,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而在身音的發源處,這里的建筑因為受到聲浪韻力的影響,成塊成塊地開始塌陷。 三聲敲擊聲后,這里已然變成一片廢墟。 一扇長老臉色漆黑,好似鍋底。他先是瞟了一眼石床,看見它依然完好無損后,這才有底氣質問一權長老:我只說允許三位長老來找東西,可沒說讓三位長老來拆我的家。 我是在找東西。 一權緩緩轉身,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而且我已經找到了。 一寶長老聞言,好奇地開口:你找到什么了? 結果卻是一木為他解答的疑惑。 一木手指著完好的石床,耐心解釋道:能扛住一權長老三道攻擊的東西,肯定不是凡物。 畢竟連房子都變成廢墟了,而這個床竟然還完好無損,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聽一木這么一解釋,一扇也反應過來。當時只想著找一個堅固無比,不會輕易露餡的寶貝。 誰曾想到,卻栽在了這上面呢? 他臉色難看,但事已至此,他也無從辯駁。而且如果現在再找借口,他絲毫不懷疑一權會再次出手,破了自己這張床。 與其被拆穿,鬧得難看,倒不如主動招了,還能給自己留幾分薄面。 想通這一點以后,一扇長老立馬轉換口徑,對三位長老解釋道:我只是擔心,如果關押蒼梧之靈的地方不夠牢固,會讓他給逃走。 是嗎?一寶長老似笑非笑:那可真是勞煩一扇長老費心了。 一扇長老這個借口,要多離譜有多離譜??墒聦嵕褪?,他們都知道一扇長老在說謊,卻依舊揣著明白當糊涂,假裝受他蒙騙,與他做戲,只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一權長老也沒有多問,卻也懶得配一扇演戲,開門見山地說道:天機閣里,還有一個更好的關押地方。 知道蒼梧之靈自己是留不住了,一扇長老也只能忍痛割愛,故作大方地詢問:那里? 祈福殿下。 聽到這四個字,一扇長老也放棄了掙扎。直接把自己的心思擺到了明面上來,你們真的要把這個寶貝,交給那個女人? 一木適時開口:那個女人? 你下去的早,不知道也正常。一扇長老見自己不能獨享寶貝,干脆讓越多的人知道越好。所以當下也不打算隱瞞,不顧一權長老難看的臉色,直接開口解釋:天機閣里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出現的神秘女人。 她點醒我們一權長老,讓我們利用圣女進階。一扇長老戳到一權長老的痛腳,失去寶物的痛苦頓時得到了慰藉,他帶著隱秘的舒爽,滔滔不絕:她還出謀劃策,幫助一權長老振興天機閣。 包括這次去尋找蒼梧之靈,也是她給我們提供的消息。畢竟這種千年都不能一遇的東西,要僅僅靠我們自己,肯定是找不到的。 一扇長老嘴巴不停,片刻的時間,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交代清楚。一木長老卻更加奇怪,等一扇說完以后,立馬好奇地問道:那人這么大來歷,我怎么從來沒聽過? 你以為誰都能知道這件事嗎? 一扇長老說道:就連我們這幾位長老,也是只有在夜 夠了!一權長老怒喝:你說夠了嗎? 這不能說嗎?一扇長老笑得溫文儒雅:這件事情,難道不是最高長□□有的秘密嗎? 還是說,一權長老不認可一木長老,覺得他不配當最高長老? 眼見戰火燒到自己身上,一木沒忍住嘴角抽搐。不過為了合群,他還是勉強控制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站在一邊。 他看見一扇長老給自己一個隱晦的視線,下意識地點頭,微笑不語。 見一木長老并沒有追究,一寶長老十分不耐煩地開口,譏諷地看向一扇長老:所以一扇長老,是時候把蒼梧之靈放出來了吧? 見事情重新被提起,一扇長老的笑容僵在臉上,就算再怎么不樂意,他也只能僵硬點頭:這是自然。 而白瑯卻不知道,在她努力修煉的時間里,木吾老師已經被迫換了個地方。眼看須彌間即將陷入黑暗,白瑯這才收手,準備離開這里,去外面看一看。 她才打算離開,須彌間里就來人了。 岳歌妄急匆匆地趕來,都還沒有站穩,就喘著氣對白瑯說道:阿瑯,蒼梧之靈被找到了。 聞言,白瑯也不急著走了。而是猛得抓住岳歌妄的雙手,緊張地詢問道:他在哪里? 岳歌妄的手被白瑯攥得死緊,手上皮膚也開始泛白??伤孟駴]有感受到一樣,笑著喘氣道:一木長老告訴我,說被關去了祈福殿的下方。 等呼吸平復以后,她還立馬為白瑯解釋:就是今天你去的那個大殿。 一聽木吾老師又被關押,白瑯蹙眉:一木有沒有告訴你,木吾老師現在情況怎么樣? 沒什么問題。岳歌妄認真地回答道:一木長老說你這個老師要在天機閣呆三年,這三年的時間里,還必須好吃好喝地供應著,否則他們就拿不到想要的東西。 聽岳歌妄這么說,白瑯也想起來,當時她與木吾老師分別的時候,木吾老師好像是這么說過。 不過白瑯還是不放心,打算悄悄去找一木,看看能不能混進去,把木吾老師救出來。 只是現在,天機閣已經陷入沉睡。她也不知道一木究竟在哪里,當下只能按捺住情緒,明天再議。 知道木吾老師的下落以后,白瑯覺得自己心里輕松了不少。等到一鍋長老把甄士涵給帶回來,想來就能知道元鵲他們的下落了。 至于現在,還是修行更重要。 不過白瑯看著眼前的岳歌妄,皺起眉來:你不會又走的之前那條路吧? 那條路不危險的。岳歌妄只是笑,也不否認,而且我已經走習慣了,阿瑯不用擔心。 算了。 白瑯嘆了口氣:這幾天確實是我失約,幾乎都沒有回來看看。以后每晚,你都在那邊等著,只要天色一暗,我就過去找你好不好? 岳歌妄點頭應下,一雙眼睛比天邊彎月還要漂亮:好。 緊接著她又退去一旁,直接坐在地上,對著白瑯說道:阿瑯現在是要修煉對嗎? 不是。白瑯搖搖頭,既然岳歌妄已經過來了,那又怎么能夠把她扔在一旁,只顧自己修煉呢? 所以白瑯開口,對岳歌妄解釋道:我已經煉了一下午了,現在不需要再 誰料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岳歌妄笑得十分好看,開口道:既然已經練了一個下午了,那再練一個晚上,想必也不是什么難事吧? 白瑯語塞:我覺得可能有點難。 那阿瑯肯定能克服對吧?岳歌妄分毫不讓,還不忘鼓勵白瑯:阿瑯加油哦,我在這邊陪著你練。 白瑯只能在岳歌妄的注視之中,再次回到梅花樁練武場里面,一擊一個梅花樁子。 七零八落。 而岳歌妄竟然真的如她所說,就一直在旁邊看著白瑯修煉,看了整整一晚! 等第二天岳歌妄從須彌間里離開后,白瑯才得以休息片刻。 雖然她好像確實不用休息,只是一直被人盯著修煉,白瑯還是有些不自在。 好在也只有一個晚上,天才剛剛亮,白瑯也就離開了須彌間,準備去找找一木,看看他知不知道木吾長老的情況。 也還能順便談一談,當年元鵲的部落之災,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等白瑯爪子落在地面后,這才發現不對來 怎么僅僅過去一晚,這里就變成廢墟了? 入眼滿目瘡痍,石塊橫七豎八地散落,和旁邊完好的建筑比起來,這里簡直就是重災區。 看來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至少白瑯可以確認,木吾老師不在這里了。 不出意外的話,那他們應該就是在這里,找到的木吾老師。 好在,現在她也知道木吾老師的下落。 比起在一扇長老的房間里抓瞎,那還不如去祈福殿下面。不說其他的,反正祈福殿要比這里大得多。 就算木吾老師被困,那日子應該也要好過些。 想到這里,白瑯也不再流連,而是踩過瓦礫廢墟,回到了岳歌妄的房門外。 這些時間以來,白瑯也算發現了。 岳歌妄這個圣女,主要工作就是在早上的時候,去做朝禮,面見一下信徒。其余的時間隨便她做什么,只要安安靜靜地呆在天機閣,就沒人會來找她麻煩。 所以要想見一木的話,跟著岳歌妄去做朝禮就行了。 而現在,岳歌妄的房門緊閉,白瑯也不打算再從天窗里面跳進去。畢竟上次就被一權長老發現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只怕沒什么好下場。 甚至可能叫一權那個瘋女人,再次盯上岳歌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