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至少在岳歌妄剛認識一寶長老的時候,她就是這么以為的。 可時過境遷,她的身邊又怎么會有太陽呢? 只要她還在天機閣一日,就不該生出妄想來。 岳歌妄微微一笑,輕嘆。 她的視線再次游移,落在了天窗之上。那里有一個人,化作一匹狼,對自己堅定地說道,要把她帶出去。 雖然白瑯沒有說她是那匹小狼,可岳歌妄在看見小狼長大的模樣之后,就堅信,她來救自己了。 她會為自己擋住風雨,遮住寒刀利刃,護她周全。 作者有話要說: 白瑯:???馬甲掉這么快,造糖機你有病??? 造糖機:我本來想讓你馬甲披到離開天機閣的,可小岳太聰明了我沒辦法啊。 白瑯:馬甲掉了我老婆還怎么對我親親摸摸??! 造糖機:那你親親摸摸她不就行了嗎? 白瑯:說的有道理。 小岳:乖巧笑.jpg 謝謝小可愛的鼓勵! 我心態已經調整好了(其實主要是前天晚上越想越氣,翻來覆去一晚上),到昨天的時候就沒那么生氣了,再加上把這些說出來,心里就要舒服的多。 估計以后還是會日六,日六日久了,日三有點奇怪hhh。不過這本書收益不行的話,我五一假期結束后可能會開一本言情短篇(是我很久以前寫的,找好久才找到備份,修修改改也發出去吧,總比讓她落灰強)。 不會耽誤這邊更新的,放心~ 以及五一快樂,愛你們~ 感謝在20210430 08:16:48~20210501 08:06: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52章 一直被岳歌妄掛念的白瑯, 此時還兢兢業業地趴在天窗上,全然不知自己馬甲已經掉得精光。 她沒有等多久,侍女去而又返。 白瑯看著侍女走到天窗面前,再次虔誠跪下, 伸出右手, 連敲三下。 咚咚咚 她低頭, 看見天窗正在緩慢復原。白瑯下意識地就想往里鉆,奇異的一幕在她身上發生 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大狼, 在穿過天窗的瞬間,突然變成一只才斷奶的小狼, 嗖的一聲, 就穿過天窗, 掉了下去。 嗷嗚! [媽耶!好高?。。。?/br> 聽見小狼的驚呼, 原本虛弱地靠在衣柜旁邊,等著侍女換床單的岳歌妄抬頭。就看見小狼快速下墜, 不過片刻工夫,就落在了床上。 動作麻利的侍女頓住,她們看向床單上的凹陷,面面相覷。 岳歌妄見此, 低低咳嗽幾聲以后,這才有些虛弱地催促侍女:可以快一些嗎? 聽岳歌妄開口,侍女也不敢再耽誤,再次手腳麻利地動起來。 好在床單已經換掉,床褥整理一下就行。所以白瑯在顛簸之中,倒是沒怎么影響侍女的工作。但更多的是,侍女們看見,卻不敢說。 也不能說。 在這里, 她們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權利。 沒過多久,房間又恢復整潔。侍女們紛紛退出,留下藏在褥子里的白瑯,和靠在一旁的岳歌妄。 岳歌妄現在雖然身上還很疼,但好歹有了血色。她忍住疼痛,慢吞吞地上床,挪到了那小小的一坨身邊。 躺好之后,岳歌妄這才用氣聲開口說道:謝謝你。 嗷嗚。 [別客氣,咱倆誰跟誰。] 白瑯躺在舒服的床鋪里,只覺得推翻天機閣的事情要趁早。不說其他的,就岳歌妄的處境,就叫她不得不急。 她能救岳歌妄一次,能救她第二次、第三次嗎? 而岳歌妄的身體,又能撐多久呢? 白瑯想起剛剛看見的場景,那披戴月光的女孩,緊閉雙眼,似乎再也不能睜開眼來。 搞亂天機閣,讓他們不能把注意力放在岳歌妄身上,已經成了燃眉之急。 白瑯還在心里盤算,就又聽見了岳歌妄的聲音。 那道聲音氣若游絲,卻包含著顯而易見的歡喜。她說:一權長老已經同意讓我選侍女了。 嗷嗚! [真的嗎?真厲害?。?/br> 察覺到小狼的回應之后,岳歌妄發自內心地笑道:只是我這兩天只能呆在房間,也不知道能不能選到對的人。 說到這里,白瑯才反應過來。她之前并沒有給岳歌妄說要選誰作侍女,如果被胡亂塞進一個人來,指不定還影響計劃的發展。 不行,得找個機會和她說一說。 只是白瑯現在是狼的模樣,除非回到須彌間,否則不好商量。 那現在要緊的事,就是讓岳歌妄快快入睡。 可她等了好半晌,岳歌妄依舊睜著眼。 白瑯就趴在她的枕頭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毛茸茸的觸感叫岳歌妄轉身,她虛弱地笑道:你吵醒你了嗎? 嗷嗚。 [沒有,我更想知道你為什么還不睡。] 白瑯的回答岳歌妄顯然沒聽懂,她虛弱地笑笑:你快睡吧,我不動了。 聽岳歌妄這么說,白瑯更沒精神了。她拿自己的爪子捂上了岳歌妄的眼睛,整個身子都趴在岳歌妄的頭上。 嗷嗚嗷嗚! [快睡快睡,咱們去須彌間里聊天。] 而岳歌妄顯然會錯了意,她的眼睛被蒙住,竟然開心地笑出來,只是說出的話,多少有些中氣不足,別擔心,我不害怕的。 她說:這個只是看著嚇人了點,其實一點都不疼。 岳歌妄一說起這個,就叫白瑯想起她的呼痛聲。當時也不急著催岳歌妄睡覺了,她把自己的爪子挪開,身子團成一團,窩在岳歌妄的頸窩處。 嗷嗚。 [對不起,我忘了你很疼了。] 岳歌妄看著白瑯焉噠噠的樣子,十分費力地抬手,笑著戳了戳她的屁股:你困了嗎? 嗷嗚 [沒有] 岳歌妄虛弱地說道:那就睡覺吧,睡著了就好了。 嗚 白瑯什么也不想說,她就這么沉默下去,一動不動,就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可腦內心緒如麻,又怎么可能睡得著呢? 而當務之急,就是要盡快帶著岳歌妄,離開天機閣??蛇@卻不是個輕松的活計,不說那六位長老,就駐守在岳歌妄門口的侍衛和侍女,也能知道,這并不簡單。 就在白瑯思考的時候,從她身邊,傳來了細微的呼痛聲。忍耐又細微,猶如蚊吟的音量,好不容易從喉嚨里溢出來,又逃脫牙關的囚牢,才逃出來這么一點點聲音。 是岳歌妄的聲音。 在白瑯思考的時間里,竟然沒有注意到,岳歌妄的身體已經悄悄縮成一團。她雙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前,冷汗染濕了她的鬢發,唇也失去血色,牙關緊閉,整個人都陷入痛苦的深淵中。 就連白瑯起身,她都沒有注意到。 看著脆弱又可憐的岳歌妄,白瑯心里更加難受。甚至開始自我懷疑,如果自己不撞那幾下,岳歌妄是不是會好受點? 可是她現在這樣,又能為岳歌妄做些什么呢? 擔心和焦慮像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了白瑯的心臟,叫她心臟每跳動一下,都痛得發狂。 她圍著岳歌妄不停打轉,時不時地用腦袋去拱岳歌妄,可沒得到一點回應。 真的像是一只小狼。 噗 被痛苦席卷的岳歌妄,終于忍耐不住,吐出一口血來。殷紅的血弄臟了才換上的床單,也弄臟了白瑯的狼毛。 而白瑯好像沒察覺到,她就站在血跡之上,定定地看著岳歌妄。 想要紓解她的痛苦,想要叫她得以安眠。想要讓她笑得開懷,就像是在須彌間里一樣。 想要,保護她。 未知的情緒將白瑯包裹,她只覺得自己心口發燙,燙得她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下手。 就在此時,白瑯忽然想起來,木吾老師曾經說過的話 你進入地階之后,就能夠控制墨晶了。 想到這里,白瑯全然不顧使用墨晶的副作用,直接流轉全身韻力,一起涌入額間。 磅礴的韻力濃縮成一點點液體,嵌入額間。緊接著,又回到四肢百骸之中。只是它們經過的地方,皮毛變成肌膚,狼爪子變成纖細的手指,撐在床上。 她恢復成了人身! 白瑯還來不及高興,就又聽見岳歌妄的聲音。她不帶猶豫,直接把岳歌妄攬入懷中,右手摟住岳歌妄的纖細腰肢,固定住她的身體。左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拍在岳歌妄的后背,盡力地安撫她。 岳歌妄感覺自己在冰山里行走,渾身冷得不行,刀子一樣的風刮在她身上,帶來劇烈又悠長的疼痛。比起身體上的疼痛來說,胸口傳來的絞痛,才是要了她的命。 胸口傳來的絞痛并不頻繁,只是每發作一次,就能抽走她的全部精力。叫她徹底倒在冰天雪地里,再也爬不起來。 這幅場景,她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 以前的每一次,她都爬起來了。無論是出于夢想,還是出于本能。她都能赤腳走過冰川,抵達溫暖如春的地方。 可現在,她有一點爬不起來了。 她腳下踩的,仿佛不是冰川,而是由尖刀組成的路。每走一步,都叫她鮮血淋淋,恨不得直接跪下,倒地不起。 不行,絕對不行。 她要活著,她還答應了白瑯,要幫她搞亂天機閣呢。 她不能在這里倒下! 岳歌妄拖著血流不止的雙腿,繼續向前。前方茫茫失去方向,而腳下尖刀越加鋒利。 但沒關系,這些她都能夠克服。 風雪越來越大,岳歌妄逆風向前,任由冰棱劃傷她的身體,奪走她的生機。 這都沒關系。 岳歌妄一步又一步,五感全失。只知道要繼續往前,只知道要離開這里,要活下去。 雖然她早就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可是她依舊想要活下去。 而且白瑯告訴她,會救自己離開天機閣。 她想要離開這座純白的牢籠,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她想穿著五顏六色的衣裳,在大街上與陌生人點頭微笑,她想要行動由心,不守束縛。 她想要 自由??! 巨大的渴望激發無限動力,岳歌妄在片刻之中,又好像活了過來,她繼續低著頭,朝前方走去。 可緊接著,胸口傳來鈍痛。 而且不是經常發疼的右胸位置,而是她的心口處。 好像有一把生了銹的斧頭,正在一下又一下地劈著她的心臟。倒像是想要憑借著蠻力,把她的心臟砸得血rou模糊。 撲通! 岳歌妄實在承受不住,捂著心口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尖刀之上。受傷的面積增大,可刀劍刺入皮膚的痛感,遠遠比不上心口傳來的疼痛。 一下又一下,叫岳歌妄再也站不起來。 風雪更大,連她的傷口都開始結冰。膝蓋處的血液凝固,和刀尖連在一起,難舍難分。 沒過多久,她就已經被凍僵了。 厚重的大雪壓在她的身上,天地一色?;窝劭慈?,只覺得是一個小小的雪包在這里,看不出一點人的影子。 而岳歌妄被封在雪中,動彈不得。 她想要從雪里掙扎而出,想要撕破和刀尖相連的皮膚,徹底逃離這里。 可凍到失去知覺的身體,叫她不能作出任何反應。只能感受血液都逐漸凝固,身體寸寸結冰,連眼珠子,都難以轉動。 意識逐漸消散,甚至連一句嘆息,都說不出口。 就在岳歌妄即將陷入混沌的時候,一股暖意靠近。那溫暖的身體,融化了困住岳歌妄的冰層的白雪,像是一個小太陽一般,將她包圍。 寒意被驅逐,岳歌妄難以自制地,伸手抱住那一抹溫暖。就好像,抱住自己生的希望一般。 冰雪化開,岳歌妄睜眼,看向溫暖源頭。 相比較于初見之時,白瑯的模樣已經精致不少。相較于尋常女兒家更加英氣的眉眼,叫她看起來多了一分灑脫。她的發絲落下,將身軀完全包裹,就好像是上好的錦緞,蓋在小麥色的肌膚之上。 而自己,則被她抱在懷里,像哄小孩子一般,輕輕哄著。 岳歌妄看癡了去,輕輕抬手,臨摹白瑯的眉眼,視線專注而熱烈,叫白瑯老臉一紅。 她剛想移開視線,就看見岳歌妄突然摟住自己的脖頸,精致的臉也突然放大,柔軟的觸感貼在她的唇上,就好像是天上的云朵一般,輕輕柔柔,又不敢回應。只怕她一張口,這朵云就會從她唇間逃跑。 不受控制的,白瑯將懷里的人越抱越緊,好像是要把人嵌入身體里去,不分彼此。 唇腔之內的空氣變得稀薄,兩人卻抵死相纏,被翻紅浪。 白瑯的手從腰間緩慢上移,帶起一陣陣撩人又酥麻的感覺,叫岳歌妄不住沉淪。 可就在白瑯繼續撫慰懷中人的時候,動作又突然頓住。岳歌妄摟住白瑯的脖子,表情迷離,雙眼好像蒙著濃稠的大霧一般,叫人看得心癢癢。 她的唇已經變得通紅,像是一朵飽受□□的花兒,花瓣之上水光瀲滟,邀人采擷。 其中美妙滋味,卻只有白瑯一人知曉。 就是這紅艷艷的嘴唇,現在不滿地嬌嗔道:怎么了呀 含羞帶怯的一瞥,叫白瑯咽了口唾沫。 這個模樣的岳歌妄,可比以前見過的所有山珍海味,都要誘人得多。 只是白瑯還是住手,她將岳歌妄摟在懷里,還不忘蓋緊了被子,你身上還有傷。 誰料岳歌妄卻不理解白瑯的良苦用心,她再次吻上白瑯,呢喃聲從唇瓣之間泄露而出,是情人間的低語,撩人心弦。 你抱著我,我就不疼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成功敲散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