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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了正心神,轉過身面向他,笑著說:“剛剛謝謝你了?!?/br> 白珩也微微一笑,垂放在一側的右手輕輕地摩挲著指尖,語氣很輕很緩:“沒事,jiejie不是說要互相幫忙?” 這是林溪喬半個小時前剛說過的話,她沉默數秒,再次開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可以過來找我?!?/br> 如果是過來蹭食,她更歡迎了。 林溪喬悄悄地想。 白珩彎起眉眼:“好?!?/br> 第6章 . 6 泳衣。 夜里,林溪喬躺在床上,失眠了。 身體很疲憊,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折騰到凌晨兩三點時,她不再逼迫自己,將燈打開,從床頭柜的抽屜里翻出一粒安眠藥吞下。 失眠是她自車禍昏迷醒來之后得的病,時好時壞,哪怕遵循醫囑規范了飲食和作息,一個月里也有十天八天失眠,那些天她只能靠藥物來強行讓自己入睡。 服下安眠藥后,心里安定許多,她定好了第二天起床的鬧鐘,關燈躺下,醞釀了許久,終于疲憊地睡著。 第二天早上八點,林溪喬準時按著設定好的鬧鐘起床,哪怕很困,她也強迫著自己睜開眼。 昨天她不過多睡了一個上午,夜里就要靠安眠藥入睡,為了自己的身體,她不敢再胡來。 吃過早飯,林溪喬接到古嶼先生助理的電話,通知她之前預定的松鶴延年圖已經畫好,林溪喬與其約定好上門取畫的時間,便掛了電話。 古嶼先生是業內知名國畫大家,年逾古稀,最擅畫山水花鳥,曾經一幅《松鶴延年》引得人們爭相競拍。 不過近十年來老先生深居簡出,潛心修養,偶爾所畫之作也概不外露,只掛在家中自行欣賞。 林溪喬外公最喜古嶼先生的山水畫,而今年外公又正好滿八十歲,林溪喬便想在外公壽辰時送上老先生的一幅賀壽圖。 她上大學時跟老先生的孫女在同一個班,兩人關系頗好,她就托其求畫,老先生看在孫女的面上答應了。 下個星期就是外公的壽辰,這個時候去取畫,時間正好。 林溪喬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上一條米色系帶束腰長裙,再穿上高跟鞋,就拎著包出了門。 剛走到外面,還未來得及鎖門,余光一瞥,忽然看到不遠處從電梯方向走過來的白珩。 他一身白色運動裝,加之個子高,看起來挺拔又陽光,手上不知道捧著什么,見到她時,腳步微微地頓了頓,隨后露出笑容。 這會兒還不到九點,等白珩走到面前,林溪喬笑著問:“這么早就出門了?” 白珩指腹輕輕在捧著的精美盒子上摩挲,“嗯”了聲:“昨天不小心摔了jiejie的碗,所以早上出去買了一套賠給jiejie?!?/br> 林溪喬:“……” 昨晚白珩確實說過會重新賠她一套碗,她沒當真,誰曾想他是認真的。 “jiejie收下吧,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卑诅駥⒑凶油窒獑踢f了遞。 她瞥一眼,包裝完好的盒子上標有品牌方的名字,是個很大眾的牌子,估算了下,這一套應該不是很貴,收下也沒什么,以后或許可以多請白珩吃飯。 想到這里,林溪喬便沒有推拒,她將門打開,讓白珩一起進了里面,又從他手上接過盒子,去廚房里放好,暫時沒有拆開。 身后,白珩看到林溪喬手上拎著的小包,眼眸輕斂,等林溪喬放好了東西轉過身來,他眼中閃了閃道:“jiejie知道這附近有什么好一些的健身房嗎?” 林溪喬聞言目光一頓,看著他的臉:“你要健身?” “嗯,jiejie如果有認識的可以介紹給我?!?/br> 健身房……林溪喬還真有認識的,她道:“我有個朋友開了家健身館,離這里不遠,在市中心那邊,開車過去大概十幾二十分鐘,那邊健身器材很全,還有個大游泳池?!?/br> “好?!?/br> “你什么時候有空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br> 白珩問:“今天行嗎?” 林溪喬聽了不由一默,頓了半秒才問:“你很急?” 白珩搖了搖頭:“也不是很急?!?/br> 他微微別開了眼,臉上生出一絲薄紅:“之前心臟不好,稍微激動的事都不能做,只能常年臥在病床上靜養,那時候看到別人鍛煉或健身就很羨慕向往,現在病治好了,所以有些迫不及待?!?/br> 林溪喬頓時說不出話來,聽白珩的意思,他的心臟病也才剛治好不久。 這樣一想,心就軟了,其實今天也不是不可以,她原本就是要出門,正好可以帶著白珩過去。 再想到那套碗,林溪喬心底的最后一絲遲疑也打消了,抬起眼說道:“我剛好要出門,你要一起嗎?” 白珩一笑,眼尾的淚痣隨之微微上揚:“好?!?/br> 于是林溪喬和白珩一起出了門,在公寓外攔了輛出租車,二人一起坐上后座,林溪喬先報了古嶼先生的住址。 司機啟動車子后,她朝著白珩解釋:“我先去取樣東西?!?/br> 白珩自然沒有異議。 半個小時后車開到老先生家的住宅外,林溪喬讓司機師傅稍等,獨自上門取畫,沒過多久她就出來了,手上拎著一個方方正正的袋子。 等上了車,見白珩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她笑著說:“下個星期我外公過壽,這是送他的壽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