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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那一筷子或許只是容夫人眼花手誤,又或許只是容夫人當著林若初的面,刻意所為。 屋外寒風呼嘯,白雪紛飛。 蘭香撐傘而去,淋雪而歸,手上空空如也。 “姑娘,廚房說,今兒雪下得急,炭火準備的不足,熱水也不夠,總得先緊著荻花院使?!陛痘ㄔ?,正是容嬋欣未出閣時的閨房所在,亦是容嬋欣與林若初夫妻倆如今落腳的院落。 容嬿寧看著站在廊檐下,委屈得眼眶都紅了的小丫鬟,心中出奇地平靜。她吩咐檀香趕緊蘭香拉進屋,又親自取了一塊干凈的布巾過來,輕輕地替小丫鬟撣去身上的落雪,柔聲道:“傘呢?!?/br> 蘭香年歲小,在廚房吃了一頓排頭,心里替自家姑娘委屈得很,可當自家姑娘一臉關切地問的是傘以后,小丫鬟愣了愣,才一癟嘴,抽噎著道:“路上摔壞了?!?/br> 一旁檀香低頭一看,果然看見小丫鬟膝蓋處的衣服布料一片濡濕的深色,便是緊揪著衣擺的手上也沾上了雪泥。 容嬿寧也注意到了,也顧不得詢問蘭香什么,便讓她自回房間去更換衣裳。倒是檀香仍有些氣悶不平,想著要去廚房討要說法。 大少爺如今人在家中讀書,夫人怎會不盯著府中管事早早采買過冬的物資?什么炭火不足,壓根就是借口。那句“總得先緊著荻花院使”也不知是哪個老虔婆想出來,專門膈應人的。 容嬿寧拉住了風風火火的檀香,有些無奈地笑笑,“外頭雪驟風急,夜色又深,就是討要說法,也不在此一時?!?/br> 以前這樣的情形,西跨院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可每一次容嬿寧選擇的都是忍氣吞聲。雖然這會兒,她依舊沒有讓檀香出門去,但聽著話里的意思,卻也不是要任人拿捏。 檀香一呆,回過神,“姑娘……” 容嬿寧面上笑容清淺,眉宇之間褪去往昔的怯弱之色,反增三分通透,“我到底是容家二姑娘?!?/br> 等到打發檀香去照看蘭香以后,容嬿寧折回西窗下,隨手翻開那本舊書卷,泛黃的紙頁間卻夾著一張浸染松木香的信箋,上面字數寥寥,龍飛鳳舞間寫著一句:“自難者,人恒難之。汝有何過?” 容嬿寧拈起紙箋,眸光流轉,想的卻是,那人究竟是何時將它塞夾進她的書里的? 翌日清晨,天光放晴,陽光細碎柔和,落在滿眼的雪白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檀香和蘭香一早就起了身,正慢吞吞地掃著西跨院里的積雪,就看到弄墨帶著兩個沁陽居的小廝過來了。 弄墨將提在手里的食盒塞給檀香,沉甸甸的,教檀香差點兒沒捧住。 “公子吩咐說,這會兒外頭積雪厚重,不好行走,請姑娘好生在屋里用朝食,不必出門去?!鳖D了頓,又補充一句,“左右請安已經不差這一日半日,夫人那里自會體諒姑娘的?!?/br> 既然昨日能以二姑娘舟車勞頓為由,避而不見。想來今日二姑娘不去請安,那一位也不會計較。這是容御的原話,弄墨學不出自家主子的語氣,只能改了改,循著自己的理解傳達。 “哦對了,公子還說,晌午便在沁陽居里煮姑娘愛吃的羊rou鍋子呢?!币馑季褪?,晌午飯也不必去湊那所謂的家宴熱鬧,不如兄妹一處,自在些。 檀香瞄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有些不確定的問弄墨,“這……夫人若是責怪下來呢?!?/br> 晨昏定省的規矩,容嬿寧守了多年,無論寒暑風雨,無論容夫人見或不見,幾乎不曾落下。只因為很久之前有一回,小姑娘貪眠睡過頭,被容夫人以不守規矩為名,罰跪了半日祠堂。 檀香記得,那時的姑娘尚不滿五歲。 弄墨知道她的擔心,不在意地笑笑:“萬事有公子頂著呢?!闭f著,又從蘭香的手里抓過掃帚,沖她二人擺擺手,“你們趕緊伺候姑娘去,這外面掃雪除雪的活計啊,就交給我們好了?!?/br> 有弄墨的話在,檀香不由松口氣,見他果真就要動作起來,也不阻攔,只提醒他道:“別處不用管它,只把路通出來就行。姑娘昨兒還惦記著起來賞雪呢?!?/br> “放心吧檀香jiejie?!迸呐男目?,“公子和姑娘都是一樣的偏好,這活啊我們擅長?!?/br> 檀香被逗得一笑,果真不再客氣,拉著蘭香,提著食盒,就朝正屋去。 等到容嬿寧起身時,外面弄墨恰好忙活完,站在廊檐下,隔著垂下的氈簾高聲請安問好,又提了晌午煮鍋子的話,而后就一溜煙跑沒了影兒。 第46章 云涔 晌午時分,容御果然在沁陽居起了鍋子,容嬿寧姍姍而來,一進門便聞得滿室撲鼻的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動。 古人有,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容御念在自家meimei的身子,自然不敢燙酒推盞,只親手調了藥茶,配著奶湯底的羊rou鍋,別有一番風味。 這邊兄妹倆圍桌而坐,一頓飯吃得逍遙自在,那廂正院堂屋的飯桌上就顯得冷冷清清了。 今日一早,雪停天霽,林家就遣派轎輦登門,將林若初與容嬋欣小夫妻倆接了回去,言道林老夫人昨日賞雪時不小心摔了一跤,一宿過去以后,這會子的情況愈發不樂觀。一聽這話,容夫人自不會挽留,急急忙讓二人趕回去不提,還特意打發身邊的心腹婆子跟過去問候。 因此,這一頓晌午飯也就只剩下容夫人獨自一人對著滿桌菜肴,提不起半分食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