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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丫鬟眼中流露出擔憂之色,她遲疑著不肯走,輕輕地喚了一聲“夫人”,想開口勸慰兩句,可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李氏打斷。李氏闔了闔眼,聲音微啞,十分疲憊地道:“我有些累了,想安靜地休息一會兒?!?/br> 小丫鬟不敢多話,只能乖乖地應下,慢慢地退出房間。 李氏說要休息,結果直到天色大黑,過了晚飯的時辰,屋子里都沒有傳出來任何動靜。先前那個小丫鬟心中不安,在院門處徘徊一時,終于大著膽子走到房門前,抬手不輕不重地敲了幾下。 砰砰砰,敲門聲響了三下,屋內仍舊靜悄悄的。這委實有些詭異,小丫鬟沒來由地心慌起來,趕忙喊來幾個身形強壯的粗使婆子,直接破門而入。 ??! 驚叫聲接連響起,打破了蒼茫夜色下的靜謐。小丫鬟癱坐在地上,瞪大了雙眼,驚恐地盯著那懸于屋梁上飄飄蕩蕩的一抹白,眼淚不由自主地順著臉頰滑落。 大牢里的薛承峻聽聞消息以后,冷然一笑,閉目不言,至于薛承屹倒是愣怔許久,一宿驚夢過后卻也跟個沒事人一樣,真情實意哭了一場的除了那個小丫鬟外,也只剩下一個薛瓊枝。最后的最后,李氏的死就像一顆小石子落入無底深潭,半點兒水花也沒有濺起。 一場寒意nongnong的秋雨無言落下,被熱議的薛家之事終于在兩日后歸落于塵埃。苜城府衙的府丞雷厲風行地提審薛承屹與薛承峻,親眼見著兄弟鬩墻,心中不免唏噓。那薛承峻自始至終一口咬定自己是受了薛承屹的蠱惑和脅迫,“官印何其重要,又豈是我想偷就能偷,想用就能用?” 這話雖有狡辯之嫌,但只要薛承屹拿不出證據自證清白,便也無法完全將自己摘干凈。薛承峻所求不過是為了跟他的好兄長同歸于盡罷了。然而,暗夜衛早已奉命把馬耕谷和仇老六等人移交給府丞,雙方對簿公堂時,仇老六只指認了薛承峻,“小的不敢撒謊,一直以來小的也只跟薛二爺有過聯系,再不知道薛大人的?!比绱艘粊?,再加上李氏臨死之前曾經寫下的絕筆書信,字字句句陳列薛氏兄弟的罪孽時,涉及私鹽案時言辭鑿鑿地擊碎了薛承峻所有的謊言,府丞由此判定薛承峻私盜官印、兜賣官鹽在前,誣陷朝廷命官在后,依照刑律罪不容赦,然因私鹽案牽扯甚廣,遵從暗夜司指揮使的命令,即日將薛承峻押解進京,交付大理寺進一步審查量刑。 而薛承屹雖未被牽涉于私鹽案,但因為保管官印不力,又私德敗壞,其罪不容于理法,故官職被免,責一百杖刑,流放八百里。還有那被羈押于牢中的薛瓊枝,府丞命人好生調查了一番,得知她行事荒唐跋扈有余,可實論起來又不曾傷及他人利益,委實不好量刑。府丞猶猶豫豫,最后還是在秦師爺的提醒下心神一凜。舊事不論,薛瓊枝屢次驚擾溍小王爺,若是重舉輕放,怕是不好交代,故而斟酌一回,府丞便下令將之杖刑三十,禁于府衙大牢三年思過反省。 判決的文書張貼于衙門前的布告欄,城中百姓群聚圍觀,俱是驚嘆不已。在他們眼中,薛知府為官清廉公正,薛家也算清流良善門第,不料竟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諸般罪跡,不至于罄竹難書,但也逃不過口誅筆伐,被說書人評說多時,此是后話不提。 薛家之事在苜城鬧得滿城風雨,可容嬿寧卻是在離開苜城前才從檀香的口中聽到零星半點。 “當初咱們在安陽城外客棧遇到的那伙人原來都是跟當官的勾結,將官鹽據為己有,然后以高價售出?!碧聪愕?,“怪不得前些日子小王爺會改道路過苜城呢?!?/br> 原先他們一行人離了安陽城往江陵去,沿官道趕路是不必經過苜城的,檀香起初還以為是那小王爺有意改走水路,所以才順路折來此地。而今瞅著苜城的公案,檀香心中便犯起了嘀咕,只當沈臨淵是特意來此辦案。 如此一想,檀香忍不住小聲道,“那小王爺的案子辦完了,還會跟咱們一起走水路回江陵么?” 在檀香的認知里,如沈臨淵這般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多是公務繁重,難有閑散瀟灑的時候。眼下公案既了,小王爺是不是也要打道回京了呢? ——此番本王南下公干,正好途經江陵,既和姑娘通路,就順路護送一程。 沈臨淵的話言猶在耳,容嬿寧輕輕地搖搖頭,對檀香道:“會的?!币娦⊙诀哐壑畜@且疑之,她彎唇淺淺一笑,“沈公子不是言而無信之人?!?/br> 欸?檀香微微睜大了眼睛,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家姑娘瞧著怎么好像跟那小王爺之間越發熟稔了呢?且還不似近來積累的熟稔,而是經年如故十分自然的熟悉? 檀香心中好奇,有心詢問一二,又怕自己姑娘臉皮薄生惱,只好按捺住萬般心緒,默默地收拾行囊。 這日一早,秋雨仍淅淅瀝瀝的下著,外面長街石板一片水色,偶有馬車行駛過,更濺起水花朵朵,惹來行路人三兩句低咒埋怨。 宋奇早已帶領手下的護衛把行李箱籠妥妥當當地送去了城東的渡口碼頭,因此,當容嬿寧撐著一柄油紙傘出門時,客棧外只停了一架馬車。 “容姑娘,請?!睍r雨穿蓑衣戴斗笠,站在漫天大雨中,揚著笑臉不失恭敬地道。 容嬿寧腳步微頓,看了一眼車簾低垂的錦蓋馬車,眸中閃過一絲猶疑,倒是一旁的檀香開了口,問起自家的馬車去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