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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在心底將自家meimei數落了一頓,苦著臉立在原地,靜等承受主子爺的怒火。 可是半晌過去了,料想中的狂風暴雨并沒有席卷而來。時雨悄悄地側了側臉,朝自家主子的方向偷瞥一眼,然后整個人便呆住了。 沈臨淵非但沒有生惱,反而微微揚了揚眉,好整以暇地將視線落在了那碟品相精致的點心上。他不開口詢問,時雪只好垂下眼簾,老老實實地主動交代,說道:“容姑娘說,小廚房點心可口,算她借花獻佛,為早上的事兒跟您賠個不是?!?/br> “賠不是?”沈臨淵笑了,笑聲溫淡。 時雪點點頭。 其實她也不清楚,容嬿寧口中的“不是”到底所指為何,但自己傳的話確實只字未差。 沈臨淵盯著那盤桂花糕,兀自輕笑了一聲。 時雨更是瞪圓了眼睛。 借花獻佛的話,竟還有人拿到明面上來說?況且這點心光聞著都嫌甜膩,自家主子肯定不會碰,容姑娘的一番心意可是用差了些。 然而,在時雨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沈臨淵卻伸手拈了一塊桂花糕,送至唇邊。輕輕地咬下半口,沈臨淵頓時眉頭一皺,但到底還是慢悠悠地咽了下去,至于剩下的大半塊,卻是如何也下不去口了。 時雨的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十分貼心的沏了一杯清茶奉上。 “爺,您喝口茶?” 沈臨淵眄一眼時雨,沒有碰茶,反倒是把剩下半塊點心盡數吃了,動作慢條斯理,透著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她的行李都收拾妥當了?”沈臨淵抿了口茶,忽而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時雨和時雪都是一愣,還是時雨先反應過來,湊在自家meimei耳邊嘀咕了一句,時雪才茫然開口道:“好端端的,容姑娘作甚要收拾行李?” 時雪抬頭望向自己的主子,見他正凝眉看過來,不由地伸手撓了撓頭,語氣里摻著不確定,說道:“奴婢見到容姑娘時,她正吩咐身邊那個叫檀香的小丫鬟裁紙,看樣子不像是準備辭行啊?!?/br> 她話說出口,便見沈臨淵沉冷的面色似有緩和,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氣。 時雪想了想,再度開口道:“容姑娘說,她身邊的護衛傷勢未好,恐怕還得在耽擱一些時日才能繼續趕路?!?/br> 倒是記掛著那幫護主不利的家伙。 沈臨淵將杯盞叩在案上,“她還說了什么?” 時雪搖搖頭,搖到一半又吞吞吐吐的道:“別的姑娘也沒有多說,倒是話里話外有些關心爺的公務?” 這話時雪說得有點兒心虛,她當時聽著容姑娘的原話,其實更像是打聽著她家主子什么時候離開,甚至像是盼著她家主子早些離開此處一樣。 時雪眼神飄忽的模樣,沈臨淵看在眼里,一時冷冷的笑了笑,臉上才恢復的一絲絲溫和,又在頃刻之間蕩然無存。 另一邊的廂房里,檀香將裁好的紙箋置于書案上,又從箱籠里取了容嬿寧慣用的筆硯出來。 檀香常在容嬿寧身邊伺候,除了照料主子的衣食起居外,書房里的筆墨活兒她也伺候得多。鋪紙、研墨、遞筆的動作一如既往的行云流水。 容嬿寧提著筆,對著箋紙微微出神,良久,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凝神聚氣,穩穩地落下了第一筆。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 因為容夫人長年吃齋念佛,容嬿寧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佛理,讀了不少佛經。她心中既然惦念著沈臨淵的救命之恩,又自知沈臨淵出身貴胄,她能拿出手的謝禮,恐怕都很難入得他的眼。因此,幾番思量以后,容嬿寧還是決意為沈臨淵親手抄上一卷佛經,誠心祈禱祝愿他一生平安喜樂。 抄寫經文,貴在靜氣心誠。容嬿寧抄得認真,渾然不知外面天色漸暮。 “一切賢圣,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br> 《金剛經》第七品抄畢,容嬿寧不由得擱下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她在心里估算了一回,依照這半日的進度,再有兩日的功夫也應當是足夠了。 稍稍松了一口氣,容嬿寧吩咐檀香將抄好的部分妥帖地收好以后,自己方起身走出廂房。 夜色如同濃淡相宜的清墨悄然暈染蔓延開,將白日里的喧囂悉數掩去。庭院中,除了微風拂枝的沙沙聲,再無別的聲響,顯得格外的靜謐清幽。 容嬿寧抬頭,看向夜空中星星點點的微光,不由地嘆了口氣。 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她回頭看向手捧披風追出來的檀香,問道:“檀香,我們離開江陵多久了?” 檀香一邊替她系好披風,一邊道:“若從啟程進京的那天算起,該有三月的光陰了?!比齻€月彈指一揮間,日子過得太快了。檀香在心里默默地想。 “都已經三個月了啊……”容嬿寧有些悵然,“阿兄這會兒應該已經歸家了吧?!?/br> 容御離家求學,在距離江陵千里之遙的南郡崇正書院念書。按著舊年的慣例,該是歲除入學,歲末歸家。然而,容御明年即將下場應考,在崇正書院的功課早就已經完成,容嬿寧尚且記得端午那會兒收到的家書上,自家阿兄有說過歸家的日子。 好像是窮秋之末? 檀香道:“是啊,說不定大少爺比姑娘歸家的日子還要早上一些呢?!?/br> 說這話時,檀香的語氣有些隱隱的雀躍。她巴不得容御能早一些回到江陵家中,好發現自家姑娘受了怎樣的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