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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快馬加鞭從京都趕回泗水縣,一路先去了槐花巷的宅子, 那里看守宅院的下人卻告知他, 打從他離開了泗水縣,柳晗就已經從這里搬了出去, 如今柳宅正坐落于城西的寶兒胡同呢。 那下人覷著陸湛的臉色不大好,猜著他長途跋涉而歸, 想來對泗水縣發生的事情尚無所知, 他心里不知該不該多嘴回稟柳大人遇害一事, 面上便露出了糾結之色來。 而陸湛是何等人,自然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 那下人立時仆倒在地,磕了三個頭, 才顫抖著聲音回道:“爺不在的日子里,柳大人查案查到了曹師爺的頭上,可前些日子她前往州府陳稟案情, 卻一直都沒有回來。而柳大人失蹤后,原本跑得不見了人影的曹師爺突然又冒了出來,說是,說是柳大人遇上了劫匪,丟了性命。三天前,曹師爺做主,將人給下葬了,就葬在了平倉山南坡?!?/br> 一向淡定的陸湛在聞說這一消息后,幾欲站不穩身子,等到回過神來,縱馬南坡,找到了所謂的墳塋。 孤墳一座,在四野蒼翠中更顯凄涼。 彼時陸湛的心里只余下滿腔悔恨,他沒想到,自己只是離開了不到一個月,泗水縣竟就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到底是沒能保護好柳晗。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彼時堂堂穆王世子,對著白碑紅字差點兒落淚,而之所以是差點兒,是因為恰好看到了南一和薛景深等人從不遠處走來。 陸湛對當時的情景印象頗為深刻,自己熱淚盈眶,而南一只是輕輕地看了自己一眼,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墓碑上。 “柳昀?”南一蹙眉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問身側的薛景深道,“不是說我叫柳昀嗎?” 薛景深道:“如果沒有你和云姑娘,這會兒里頭躺著的就是真正的皎皎了?!?/br> 聽到這二人的對話,陸湛一時也顧不得計較自己這么個大活人在一旁都被完全忽視了,只突然出聲道:“所以柳晗并沒有死?” “陸世子?”薛景深這才好似發現墓前還有一個大活人的似的,俊秀的面龐上露出幾分詫異卻又含著譏諷的神情,道,“世子當初既然已經不告而別,難道還在乎柳……”然而,話還沒有說完,他陡然注意到陸湛對柳晗的稱呼,臉色頓時一僵。 薛景深不由想起之前柳晗的魂不守舍來。自從陸湛離開泗水縣,她郁郁寡歡幾日,之后盡管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但薛景深與她一同長大,哪里不知道小姑娘表面上裝作不在意,內心里卻在意極了。 他原以為,只有柳晗是一腔小女兒心思,沒料到,陸湛竟然也知道了柳晗的身份。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薛景深看著陸湛赤紅色眼眶才算明白,陸湛過去對柳晗的維護并非是將之錯認成了柳昀。 而就在薛景深心情復雜的幾瞬,他的衣襟被陸湛一把揪住,對上陸湛的滿眼焦急,薛景深彎了彎唇,“世子真以為離了你,別的人都護不住她嗎?” 那時即便沒有云舒和南一出手,他也會用自己的性命保柳晗一個周全。 陸湛被激得提拳,還未有所動作,旁邊就傳來一聲輕笑,他扭頭瞪向一旁看熱鬧的人,“柳清生!別以為你大難不死回來,小爺就不會揍你?!闭f著,他松開手里攥著的薛景深的衣襟,放下拳頭,抱臂看向柳昀,“不管是在哪里,我可以罩著你,也可以揍你,畢竟我才是你大哥?!?/br> 這樣虛張聲勢的話,教南一微微蹙眉,心里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好像的確有人曾和自己說過差不多的話。 “柳清生,不管是在林州,還是在長安,我都罩著你?!?/br> “畢竟,我是你大哥?!?/br> 南一問:“你也識得我?” 陸湛道:“你化成灰小爺也認得?!彼櫫税櫭?,“柳晗去哪兒了?” 這會兒他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知道薛景深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也知道眼前這座矮墳里肯定不是柳晗。 南一卻對于他的問題置若罔聞,只將視線落在新墳上,想起那個一見自己就委屈得不行的丫頭,道:“現在當務之急不在于此,該尋一尋到底是誰要置那丫頭于死地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 夜風拂面而過,陸湛看著正移動代步椅往廳堂而去的南一,忽然出聲問道:“所以,她人呢?” 南一并未停下,笑了笑,“丫頭不想見你的?!?/br> 他沒有和陸湛說的是,前日柳晗和云舒也去了平倉山,不過丫頭一早發現了陸湛的身影,執意不肯露面罷了。 柳晗不想見陸湛,南一自然不會插手,畢竟他要真的是柳昀,算將起來,丫頭才是和他關系親密的,哪有當兄長的,把自個兒妹子往外推的道理? 南一初次使用代步椅,偏偏行動起來如行云流水,轉眼只給陸湛留下一個風淡云輕的模糊背影。 陸湛的臉繃得緊緊的,他懷疑,這個南一可能也是個冒牌貨。 柳昀那樣一個迂腐的酸書生,哪里會如此的……目中無人! 良久,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能讓薛景深有懟自己的底氣,又讓南一如此的,不過是柳晗也不愿意見自己罷了。 “公子?!痹胁恢螘r來到陸湛的身側,他看著自家世子爺一副挫敗的模樣,心里納罕不已。但想到自己先前去查的事情關涉到那位柳大人、哦不,現在應該稱呼為柳姑娘,便又覺得理所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