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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點兒悔意, 教尹氏對記在自己膝下的曹炳格外寬待, 即便后來曹炳知道陳年舊事后翻臉,對自己非打即罵, 害得自己成了一個瘸腿的結巴,尹氏都沒有怨言。一來是為著心里的悔意, 二來則是, 自己養大的兒子, 幾十年的感情豈是虛言假語?后來,尹家敗落,尹九娘孤女一個過來投奔, 曹炳不計前嫌愿意和九娘結親,甚至這么多年真的沒有娶妻納妾,只等著自己的侄女兒, 這就更讓尹氏感動。因此,哪怕尹氏知道曹炳在泗水縣中行事不端,手握證據,也沒想過要告發自己的樣子。 而今陡然聽說曹炳竟然害死自己的侄女兒,尹氏悲痛之余更生恨意,一時竟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對柳晗說道:“當年云秋浩大人身上所謂的貪贓枉法和通敵叛國的罪名,都是曹炳栽贓陷害的,就是后面兩位大人的死,曹炳也不能完全把自己摘干凈?!?/br>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泗水縣這邊尹氏正將陳年舊案背后的陰謀抖落出來,而順利返京的陸湛面對的又是另一番光景。 侯遠傳話說,穆王妃思子心切,以至于身染沉疴,纏綿病榻數月不愈。對于這番話,陸湛猜測著,依據自家母妃的脾性,是斷然不可能的,但侯遠再三威脅,陸湛無計可施,只能動身返京。一路快馬加鞭,回到穆王府中一瞧,果然和自己的猜測差不離。 穆王妃成日燒香禮佛,整個人神清氣爽不提,見到大半年未曾謀面的兒子,卻肅著一張臉冷冷地說道:“你不在外頭游學,回來作甚?” 陸湛便將自家父王派人傳的話悉數復述了一遍,惹得素來清心靜思的穆王妃輕啐了聲,“紅嘴白牙的倒來詛咒老娘了,怎么不說他自己要死了呢?!?/br> 穆王妃出身將門,年輕時跟著父兄習過武,甚至還上過沙場殺過敵。被先帝做主賜婚給穆王以后,才在皇家規矩的束縛下慢慢收斂了脾性,將紅纓槍換成了繡花針,再后來生下陸湛,察覺丈夫變心,她又痛快地給穆王納了側妃,自己則關起院門,邊養兒子邊拜佛。 她拜佛不求別的,除了父兄兒子平安喜樂外,只祝禱一樁,便是教穆王諸事不遂。 許是佛祖顯了靈,這些年穆王爺側妃妾室沒少迎進門,可膝下仍只有陸湛一個兒子,除此之外,連個閨女都沒多出來。 這些年穆王在籌謀算計些什么,穆王妃覺得自己就是用鼻子想都能想得到,無外乎對惠元皇太后的“齊王仁厚賢明,穆王思齊”耿耿于懷,眼神心思都在貪念著些不可與外人道的東西。 穆王行事的確算得上老謀深算,可穆王妃都能品咂出來的心思,那位初初即位卻雷厲風行的年輕帝王就果真什么都不知道?單看朝中那些精明些的人,一個個對穆王的拉攏討好視若無睹,家中有閨女的都沒想過跟穆王府結親。 不是穆王妃自夸,放眼京都,王族富紳子弟有幾個生得如自家兒子一般俊俏的?又有幾人如自家兒子博學多識、胸有經緯的?更別提乾元帝對自家兒子格外的看重。就放著這么個年輕俊才,年及弱冠,都沒有一家流露出結親的意思,穆王妃就覺得不是京中貴女瞎了眼,而是人家里的長者眼明心亮,知道穆王世子好是好,可是架不住他有個不消停的爹。 等等…… 穆王妃看著自家兒子俊美的臉龐,一下子就猜到了穆王匆匆將人弄回京城來的目的,她喚來自己的心腹嬤嬤,問她:“這幾日王府里都有些什么人進出?” 雖說穆王妃這松旌院平日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但王府上下里外發生的大事小事可沒有半點兒能瞞住穆王妃的。吳嬤嬤稍稍想了想,便立即回話道:“大多還是從前那些門客,只有前段日子有個從京外投來的帖子,約莫是從并州來的?!?/br> 并州…… 穆王妃捻著佛珠,很快就想到了帖子的來處。 先帝在位時,分封王侯,其中封地在并州的便是如今乾元帝的堂兄平陽郡王了。 對于這位平陽郡王,穆王妃略有所知,這位在封地上政績沒干出多少,王府里的姬妾庶子庶女倒是攢了一堆。最最教穆王妃記憶深刻的便是,平陽郡王到了封地沒多久,就鬧出了貶妻為妾而將一個出身青樓的女子抬作正室的丑聞。 穆王妃想,約莫這位平陽郡王對自己的青樓王妃是真心愛慕的,哪怕膝下沒有嫡子也甘之如飴,只把青樓王妃生的女兒寵上了天,倒教她遠在京都都聽說過平陽王府那位常琳郡主的威名。 傳說這位常琳郡主相貌姣好嫵媚,有賽貂蟬之稱,可惜卻是個繡花枕頭,莫說琴棋書畫樣樣不通,針鑿女紅也不提,單單品性上面就教人避之不及。一貫頤指氣使,素以打罵下人為樂,在并州城中更是作威作福,最讓穆王妃不忍卒聽的是,常琳郡主極其喜好收集美色,甚至堂而皇之在并州城里置辦了一處宅院,專門用來安置被她看中的美男子。這么個名聲在外,并州哪有人敢上門求親,就是乾元帝也都沒好意思把哪位世家子指給常琳郡主。 平陽王府遠在封地,一向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被召回京城,和穆王府的關系雖不疏遠,但也沒有什么情分在。平陽王府這突然的遞了帖子來,眼瞅著還要上京,而穆王爺還巧不巧的在這個時候把陸湛給騙回京都,背地里打的什么主意,穆王妃輕易地就猜到了。 陸湛在一旁看著,心里也慢慢地明白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