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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傾宇剛剛準備說人不都回來了么,話到了嘴邊卻想明白了沈縉的打算,不由拊掌笑道:“你這行兵打仗的在兵馬司衙門混久了,心眼也多了啊,嘖嘖嘖,我不由開始同情我那三哥了,這才叫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吶!” “……”沈縉對穆傾宇最后一句比喻是不大滿意的,但是想想他要插|他的刀子也就忍了下來。 離開秦王|府,沈縉并沒有立即回沈府,反而是帶著人在城中搜尋了一回,直到夜幕四合才滿身疲憊地踏進了沈家的大門,之后卻是步伐輕快地奔著自己的院子去了。 看到阮諾完好無損地站在門口等著自己回來,沈縉的一顆心徹底地落回到肚子里,面上也綴上了淡淡的笑意,快步走到阮諾的跟前,不給面前的人一絲反應的機會就將人攬進懷中緊緊擁住。 他沒有刻意控制力度,整個擁抱含著nongnong的失而復得喜悅,讓懵了的阮諾后知后覺地揚唇笑了。 然而那力度到底不是一個閨閣女子能承受的,不過片刻阮諾便伸手推著沈縉的胸膛,一邊推著一邊語不成句地道:“你快松開些,要不然我命就要交待了?!比羰撬龔膲弁跏掷锇踩惶由俗詈髤s被沈縉抱得缺了氣息的事情傳出去,也委實太丟份了。 沒有人知道沈縉之前有多害怕,他能保持鎮定去計劃救人,就是繃著弦為了眼前的這個人,現在她安然回來了,那根弦也跟著松弛下來,一時之間反而失態了。 慢慢地減輕了力度但還是將人松松地擁在懷里,下巴摩挲著懷中人的發頂,沈縉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嘆道:“回來了就好?!?/br> …… 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沈縉握著阮諾的手有些自責地道:“是我疏忽了才讓人有了可趁之機將你置于險境,以后再也不會了?!?/br> 若不是他太過自負能應對得了阮岑和壽王,怎么會讓人把手伸向他的后院對阮諾不利?若是他前夜回府,阮諾便可以與他商量,他就可以陪著她一起去祭拜喬氏,那么阮岑便也沒有下手的機會…… 抬起右手撫上沈縉微微蹙起的眉頭,阮諾抿唇一笑,反而開口寬慰他道:“本來就不是你的錯,祭拜生母是我該去的,更何況那人是我父親,我總不能一輩子都不踏足相國府?!闭f著她側頭一笑,“你這么愧疚難道是沒打算救我呢,怪不得讓我陷在壽王府一天一夜呢!” 她的話帶著三分打趣揶揄又帶著三分嬌嗔,沈縉失笑,“這是天大的委屈了?!?/br> “那便是了,過去就過去了,現在應該考慮的難道不是后面該怎么辦嗎?”阮諾覺得自己并不是那種能夠吃了虧還能隱忍的,怎么著也要回饋她那位親爹和壽王殿下些什么,方不負她這一天一夜的提心吊膽??! “嗯,這幾天你就待在屋里不要到處走動,你回府的消息暫時別讓旁人知曉,等著瞧我給壽王殿下送一份厚禮?!?/br> 看著沈縉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阮諾眨了眨眼睛,忽而眸底一亮,轉身走向書案取了一本冊子回來交給沈縉,道:“這是謝瀾讓我交給你的?!彼行└袊@,“怪不得你說你相信他,原來他和壽王是貌合神離啊?!?/br> 因為阮諾這次的脫身有很大程度上都是謝瀾的功勞,沈縉便放下了心頭那點兒對他的成見,聽了阮諾的話又翻了手中的冊子,揚唇一笑,語氣里帶著一絲興奮道:“有了這冊子,看來送給壽王的大禮一定會讓他終生難忘了?!?/br> 阮諾的眼底浮現出一絲茫然來,不過到底沒有開口多問些什么。 反正她只等著看戲就好了。 這場戲上演得比阮諾預料的遲了兩三天,然而很快她還是聽說了阮岑被奪了官爵打入天牢以及壽王被貶為庶人趕出京城的事情,雖然傳言零散,但是拼拼湊湊阮諾還是將事情理了個通順,加上沈縉的解釋,她反而將事情摸了個清楚明白。 原來沈縉封鎖了她回府的消息后依舊按照當初阮岑信上的要求帶著他要的東西去見了阮岑,只是把東西交給阮岑后,阮岑只說要看這東西發揮了作用再送阮諾回來,沈縉并不做強求。 到了第二日早朝的時候,以阮岑為首的廢太子一派和壽王一派的人就在金殿上激昂陳詞大數秦王的罪行,甚至還呈上了所謂的罪證。 老皇帝接過內侍奉上的據說列著秦王罪行的簿子,翻了兩頁就怒而擲在地上,大罵阮岑等人是想要糊弄圣聽,只把他們罵得面面相覷。 等到壽王撞著膽子拾起被老皇帝扔在地上的簿子打開后也傻了眼,那簿子上一片空白,那些所謂的罪證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壽王知道自己是被人擺了一道,心內怒不可遏卻還是勉強維持鎮定以圖扭轉局面。 然而還不等壽王開口,沈縉就站了出來,將阮岑抓走親女要挾他抹黑秦王的事情都抖了出來,更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向老皇帝遞上了另一份冊子,在老皇帝翻閱的時候一一細數阮岑與壽王這些年來勾結做下的大小事情,其中包括江南貪墨案幕后的黑手正是壽王殿下,包括廢太子被圍困山中和廢手的真相,包括壽王這些年來借由阮岑私通敵國意圖篡位等累累罪行。 老皇帝雙手顫抖地捏著手中的冊子,渾濁的老眼不可置信地望向立在下方的兒子。 從前他只當他或是渾噩或是心思深沉,卻從未料到他不僅殘害手足還妄圖通敵篡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