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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眸底清澈,半分未曾掩飾自己的想法,教阮諾見了莞爾,卻還是存了打趣的心思,比劃道:“藥方自然是有的?!鳖D了頓,又繼續比劃道,“那藥方我的書房也有,在左邊書架第三排順數第十本便是了?!?/br> “……” ☆、不平 “那藥方我的書房也有,在左邊書架第三排順數第十本便是了?!?/br> 看著阮諾的比劃,卿云懵了。 平日里她也曾幫著打理過阮諾書房的書架,可卻絲毫不曾記得有哪個書架上是放著醫書的, 不由當即就皺起了眉頭, 有些發懵了。 卿云側頭看著阮諾, 語氣里滿是疑惑地開口問道:“主子說的是哪一本,奴婢平日倒是沒有注意到過?!?/br> 阮諾輕輕地笑了一聲,并不急著答話,站起身來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而后自己就徑直出了門往羲和院去,留下卿云半天才回過神來跑去了書房。 當卿云看到那一本《千字文》的時候,整個人是愈發疑惑不解了,直到阮諾給安氏請完安回來以后,她才問了個清楚明白。 當日夜里, 阮諾坐在窗前果真拿了那一本《千字文》來練習發聲,可是如此反復了好幾回也沒有什么進步,她有些失望地擱下了手中的書,目光慢慢悠悠地往窗戶外飄去。 窗戶正對正屋的方向, 阮諾只看到正屋一片漆黑, 心里不禁浮現一絲絲擔憂。 都這般時辰了,沈縉怎么還沒有回來? 想起今日白天在街上聽到的只言片語,阮諾緊緊地皺起眉,事情牽涉到當今的太子爺,想來應該十分棘手吧? 阮諾幽幽地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又將視線落在手中的書本上,紅唇輕啟:“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雖說發不出半點兒聲音,可是阮諾還是十分努力地去將口型做到位。 讀兩句,向窗外張望一會兒……如此反反復復,直到更深夜靜,正屋的燈火也未曾亮起。 阮諾的一顆心越來越惴惴不安,最后還是吩咐了卿云去探聽一下消息。 卿云去了很久,回來的時候滿頭大汗,她接過月荷給她倒的一杯溫水猛灌下去,才道:“奴婢去打聽了,可是連長風和左嶺都沒能見到,于是奴婢輾轉去了秦王|府才知道秦王也不在府中,最后還是淮陽王的親信告訴奴婢說,將軍和秦王都在宮里呢,只說是因為太子今日做的事情在皇上跟前爭辯,到現在也沒能出宮,具體是個什么情況,淮陽王也摸不準?!?/br> 對于淮陽王穆景吾的名號,阮諾也是有所耳聞的,這會兒聽到卿云轉述的話,她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連淮陽王都摸不準的事情想來應該真的是很棘手了。 太子那般作為不似往日作風,定是得了謀士指點,若是有備而來,只怕秦王和沈縉都要吃虧。 見阮諾心神不寧,剛剛緩過氣的卿云忙安撫道:“主子不必過于憂心,將軍他定能應付得了的?!鼻湓埔苍巧蚩N手下的暗衛,知道沈縉和秦王與淮陽王素來走的親近,若是沈縉與秦王在宮中真的頂不住了,淮陽王哪里會安穩的待在王府里無動于衷?因此她猜測著,情況也許的確比平時難辦,但是絕不至于陷在宮中。 知道卿云是為了安自己的心,阮諾合上手中的書,動了動唇最后也沒開口說什么,只是起身走到窗前,抬頭看著天上的一輪冷月慢慢地出了神。 風習習吹過,夜漸漸深沉,沈府與深宮兩處燈火明,勤政殿內,年邁的帝王瞇著鳳眼看著跪在地上的臣子和立在兩旁的兩個兒子,只覺得自己頭疼得要命。 今日太子請旨要去青虎營視察,他只當這個兒子是知道上進了,可誰知他才去了半天就捅出這么大一個簍子來。那韓宇是什么人,那可是隨著沈縉的沈家軍在外征戰多年的老將,在戰場的腥風血雨中都能活下來的能將居然就教太子給陰的就此廢了,這讓沈縉如何能善罷甘休?又置秦王的顏面于何處? 老皇帝在心里大罵太子愚不可及,可是面上還是要想辦法為他開脫一二。 畢竟下旨的人是皇帝陛下他老人家,若是一個不好,可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么? 老皇帝的目光落在背脊挺得筆直的沈縉身上,眼底劃過一絲復雜。 這個年輕的后生少年成將,在沙場摸爬滾打多年,手中兵權頗大,當初他存了制衡的心思,把太子一派的阮岑三女兒嫁給他,雖然啞女多少折辱了他,可是這卻讓老皇帝心安。 老皇帝是知道阮岑不待見這個三女兒的,這樣一來自己給沈縉指了一門貴親卻又斷了他依靠岳家壯大勢力的可能。 如今他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聲聲說著要與那韓宇討公道的臣子也是頭疼不已。 害得韓宇斷腿的人是太子,難道要廢了太子的腿去還他公道? 老皇帝沉著聲音道:“這樁事情縱使太子行為失當,只是那韓宇若真是有本事也不該如此了?!?/br> 這話說的就有些讓人寒心了。 沈縉目光微微一冷,拱手道:“韓宇追隨微臣殺敵無數立下戰功赫赫,如今落得斷腿之痛,還是太子殿下未來的大齊國君親手所為,若是陛下今日不給一個公允,只怕是三軍將士的一顆報國之心都要冷了?!彼D了頓,聲音清冷得如同大殿外凜冽的夜風,“今日是韓副將,明日是誰?是常將軍,還是微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