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哎,這有什么,我沒記錯的話,橫濱是港口Mafia的天下吧,有你在,難道還會有人會對著我動手嗎? 蘭堂將自己被吹亂的頭發整理起來,是這樣的,不過橫濱畢竟不止港口Mafia一個組織,再往前,就是混亂的街區了,這里的情況可不適合您游覽。 是嗎?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哎,畢竟我聽說,這里當初發生了一場超級大的爆炸,整個街區都被炸平了這樣而你,是唯一一個幸存下來的人吧。 費希爾跨過欄桿,走到蘭堂的面前,大踏步的湊近。 他抬頭,看著蘭堂,近距離欣賞那雙鎏金的眼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呢?你知道那場爆炸是怎么回事嗎? 蘭堂看著他,面上沒有絲毫的破綻,不知道,其實如果不是別人告訴我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從這么危險的地方出現的,畢竟我有記憶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里住院的情況了。 這樣嗎?阿爾奇費希爾的臉上浮現出了真切的惋惜神色,我本來還想要看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呢,畢竟那樣一場爆炸,光是想想,就覺得應該是一場壯觀的盛大煙火了,沒有印象真是可惜呢。 金發男人的笑容明亮而帶著光彩,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一起去那里看看吧。對了,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那里現在好像有了一個自己的名字,叫做擂缽街?對不對? 蘭堂退后了一步。避過那人身上幾乎彌漫而出的惡意,低頭,是,如您所說,那里現在已經有不少人住了進去,所以現在和之前的樣子已經完全不同了。 唔,就算是這樣,也應該留著過去的痕跡吧,畢竟只過去了一年呢,這里的人也沒有填平的打算,走吧走吧,橫濱其他的地方也沒什么好看的。 擂缽街的情況混亂,我去找一個戰斗人員 嗨,找什么戰斗人員,你既然能在港口Mafia這么重要的信息部門工作的話,一定知 道很多事情吧?比如,這里哪里是安全的,要怎么避開危險什么的走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阿爾奇費希爾拉住了蘭堂的手腕,帶著人向著擂缽街的方向走去。 作為導游,他的任務就是讓面前的人過的愉快。 如果他足夠聽話,蘭堂不介意在糊弄完他之后,讓他可以安分的回到國內,當一個漂亮的草包。 前提是,他足夠聽話。 既然這樣,那就聽從您的吩咐好了。蘭堂沒有絲毫異議,謙恭的低著頭。 費希爾滿意的看著蘭堂垂落在臉頰兩側的發絲,狎昵的將其中一縷撩到面前,輕嗅了一口。 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呢,不過,生活在這種地方,和低級的人為伴,連頭發絲都沾染了窮酸的味道可惜啊,太可惜了。本來該是嬌貴的名花呢。 阿爾奇費希爾若有所指的說完,松開了自己的手。哈哈哈,我開玩笑的,你不會放在心上吧?不會吧,不會吧。你可是個男人哎! 自然不會,先生可以放心。 蘭堂的面容沒有絲毫的變化,連眉宇之間若有若無的憂郁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似乎讓阿爾奇費希爾感覺到了些許的無趣,他將蘭堂的發絲一丟,背著手大踏步的向前,片刻之后,他轉過頭。 對了,我對你的頭發十分感興趣,今天回去的時候,把你的頭發剪給我好了。 說完,像是剛剛想到一般,記得用點上乘的洗發水,好好的去去那窮酸的味道,否則我要拿去送人都覺得惡心。 說完,他似乎終于神清氣爽了,背著手,大踏步的向著擂缽街的方向而去。 蘭堂跟在后面,沒有任何的異動。 果然,實在試探啊。 果然。 看樣子,是一定要逼他動手了,為什么? 不打算監視下去,想要對他下手了嗎? 也不是不可能。 第17章 阿爾奇費希爾本人如果有一個合適的描述的話,那一定是哈士奇。 擂缽街畢竟是在廢墟之上建立起來的地方,建筑物幾乎都是用破舊的各種材料組合起來,看起來就格外的破敗且歪七扭八。 阿爾奇費希爾雖然沒有蘭堂的身高漂亮,但是也是一米八多的成年人,走在低矮的建筑中間也足以用鶴立雞群來形容。 請不要隨意掀動別人家的屋頂,阿爾奇費希爾先生。 請不要撩撥小女孩,阿爾奇費希爾先生。 請不要干涉別人的私人糾紛,阿爾奇費希爾先生。 蘭堂覺得,他說是導游,倒不如說是出來遛狗。 而前面的阿爾奇費希爾看起來也絲毫沒有自己在給別人添麻煩的自覺,被蘭堂告誡之后,也只是轉頭對著他一笑,然后愉快的繼續手賤撩撥下一個人。 看起來,就好像他是真的只是好奇所以才這么做的而已。 但是,如果沒有蘭堂的及時阻止,想必阿爾奇費希爾恐怕走不出擂缽街,就會被人直接堵在無人的角落。 對了,蘭堂,我可以這么叫你的吧?阿爾奇費希爾對著蘭堂詢問。 自然可以。 那,蘭堂,你知道這里的勢力分布嗎?給我講講怎么樣?啊,不對,比起直接講,果然還是,你帶我去看看如何? 蘭堂看著面前的人,點頭。 如您所愿。 雖然阿爾奇費希爾說是這么說,蘭堂也確實同意了,但是擂缽街的情況,其實并沒有太多值得說的事情。 這里畢竟是廢墟上重建的區域,主要的使用目的只有一個,居住。 雖然也有不少人在這里制作生活所需的物品,憑借販賣來給自己提供經濟來源,讓擂缽街慢慢的像個樣子,但是說到底,就算是其他地方的貧民窟,也還是看起來比這里繁華不少。 而這里的所謂勢力,也多半是在別處生活不下去的小混混組成,能力與外界的人,自然也是無法相提并論的。 所以,如果說阿爾奇費希爾先生想要見識橫濱的情況的話,在這里是沒有什么可看的。 說著要了解 擂缽街的阿爾奇費希爾在蘭堂介紹的時候,眼睛卻一直盯在蘭堂的臉上,看著他介紹完畢,露出了興致勃勃的表情。 你我都已經叫你蘭堂了,你是不是也該改變一下自己的稱呼? 不等蘭堂回答,阿爾奇費希爾已經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哦,不對,我的錯我的錯,我忘了霓虹是一個十分講究上下階層的地方,哎,你這樣的底層,能夠見到我都已經是因為是我看在你流著歐洲血脈的份上,看得起你了,直接讓你稱呼我的名字,怎么看都不合適,唔,你要這么叫了,以你的身份,回去不會受責罰吧? 明明說著刻薄的話,阿爾奇費希爾的表情卻是愉快的,就好像他面對的不是什么有感情的人,而是一個已經設定好了反應,不論怎么做都不會生氣的機器一般。 如果是超越者阿蒂爾蘭波,那大約是會被激怒的。 但是想要在霓虹生活,第一個要學會的就是忍耐。蘭堂顯然學的不錯。 蘭堂看著面前的人,并沒有如同對方所想一般表露出生氣的樣子,而是恭謹的低下了頭,您說的對。 阿爾奇費希爾看著即便低頭也比自己高的蘭堂,面上的愉快笑容逐漸收斂了起來。 他視線死死的釘在蘭堂的臉上,似乎想要從他身上找到什么影子。 但是可惜的是,蘭堂已經在霓虹這個國家已經鍛煉了出來,面對這種程度的挑釁,還不會輕易的露出什么情緒來。 嘖。 阿爾奇費希爾轉過頭,氣息從一開始的活潑明朗,變得沉郁了不少。他雙手插在兜里,踢踢踏踏的走過去。 蘭堂看著他的背影。 不應該,以那些人一擊即中,完全不給轉圜余地的狠辣手段,被派來監視他的人,可不該是一個這樣沒有心機的人。 所以,是他在演,還是真的就只有這么淺??? 阿爾奇費希爾像是忽然之間對擂缽街失去了耐心,氣勢洶洶的在擂缽街的道路上橫沖直撞。 有小孩子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兩個大人的存在,從街角的方向沖了過來,毫不猶豫的撞到了阿爾奇費希爾的身上。 孩子被這一下反沖的坐在了地上,倒也不開口,轉身就向著來的方向 跑了過去。 蘭堂的視線落在孩子身上,還沒來得及去追這個很有可能是慣偷的孩子,阿爾奇費希爾已經先一步出手。 他兩手交握,比出了仿佛□□一樣的姿勢,指尖亮起了黑色的光。 砰。 一聲過后,是孩子的身影倒在了地上。 蘭堂猛地回過頭。 阿爾奇費希爾對著自己的指尖吹了口氣,咧起了一邊的嘴。 他緩步走上前,抬腳將那已經失去了動靜的孩子一腳踢得換了個面。 他臉上帶著嫌惡的表情,向著蘭堂伸手。 你的雨傘給我用一下。 蘭堂握緊了手中的雨傘。 然后,將手緩緩的松開。 雨傘遞到了阿爾奇費希爾的面前。 阿爾奇費希爾滿意的回頭看了一眼,伸手握住柄的位置向外拔。 幾次用力,雨傘絲毫沒有產生變化的打算,依然是哪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長柄雨傘。 阿爾奇費希爾嘖了一聲,用雨傘的尖端在那孩子的身上撥了幾下,視線落在了那孩子緊緊握著的拳頭上。 仿佛是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阿爾奇費希爾一笑,雨傘用力戳下。 一直被孩子緊緊握著的拳頭并沒有分開。 阿爾奇費希爾也懶得遮掩自己的性情,對著蘭堂偏頭看了一眼,你,去把他的手掰開。 蘭堂握了一下拳頭。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俯下身,將那孩子的手掰開。 一片被握的看不出原本形狀,帶著濕漉漉牙印的面包從那孩子的拳頭里掉了出來,滾落在了地面之上。 你們在做什么!尖叫聲,從那孩子過來的方向響起。 蘭堂抬頭。 有著赭紅色發絲的男孩子瞪著眼,看著這邊的情況,臉上都是憤怒于不可置信。 你們!對他做了什么! 蘭堂失去了表情。 他緩緩的站起身,看著這個孩子向著他的方向沖了過來。 阿爾奇費希爾向后退了一步,嫌惡的站在了蘭堂的身后。 真是的,這地方居然還有不知道死活的傻子喂,蘭堂,給我殺了他。 蘭堂看著對面的男孩,一雙金色的眼睛微微睜大,手也微微顫抖。 雖然這個孩子,看起來甚至不像是個西歐人,但是, 他那張臉 那張臉! 光是看著就讓他無法平靜下來,像是看到了摯愛,又像是看到了始終牽絆著的人,一雙眼睛里的火焰,也仿佛熟悉到了骨髓之中。 情緒劇烈的翻滾了起來。蘭堂甚至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手。 本來平穩的手,現在微微顫抖了起來。 殺了他? 莫名的火焰在他的心頭燃起。 誰也別想,傷害他。 是,先生。蘭堂輕聲答應。 那赭紅色發絲的男孩已經沖到了蘭堂的面前,向著蘭堂揮起了拳頭。 蘭堂一手攥住男孩子的手,回過頭,勞煩先生將雨傘給我可以嗎? 可以。 阿爾奇費希爾帶著惡劣的笑容,將雨傘的尖端遞到了蘭堂的手中。 蘭堂接過雨傘的傘尖,輕輕一抖。 收束成一線的雨傘在他的手中調換了方向。 原本在阿爾奇費希爾的手中毫無特殊之處的雨傘瞬間張開了傘面,而一線亮白閃現。 蘭堂拔出了刀,然后,在阿爾奇費希爾來不及收起的惡劣笑意之中,對準他的眉心,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 帶著笑容的人摸著像是生長在自己額頭正中的物體,表情凝固。 奮力掙扎的孩子看著面前忽然發生的事情,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他抬頭,不明所以的看向這個忽然之間對著自己的同伴出手的男人。 蘭堂伸手,將一身臟兮兮,亂七八糟的男孩子的眼睛捂了起來,不讓他看到那軟倒在地上的人。 對不起,我沒想到。來不及救他。 他將男孩子抱起來,轉過身,看向阿爾奇費希爾。 剛剛還在用著各種方法來挑撥著蘭堂怒氣的人,終于成功了。 不過這個結果,也不知道是否與他的計劃相同。 畢竟,現在他已經安靜的躺在了地上。 他的視線指向空中,像是看著一個,原本不該出現的噩夢。 蘭堂看著已經被他動手弄死的人,眼神平靜而冷漠,已經開始思索下一步。 雖然可以控制人不錯但是,既然這個人能被港口Mafia的首領正眼想待,那么他過來的這個身份又或者來意,恐怕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在橫濱控制尚可,但是這人如果回去的話他還不知道自己控制的人有沒有距離限制,有的話又是多少,歐洲有沒有可以看穿他的控制的人 所以,阿爾奇費希爾死了,但是不能死在他的手里。 他需要一個人背鍋。 人選,要選誰好呢? 第18章 你說,你把他控制起來了? 森鷗外瞪大了眼睛。 蘭堂點頭。 他一直在試探我,撩撥我的情緒,然后,在我的面前殺了人,還要求我對一個無辜的孩子動手。然后,我就動手了。 而且,光是看到那孩子的那張臉,他就忍不住會生出莫名的情緒來,蘭堂不覺得能夠讓他在記憶尚未恢復的情況下如此被牽動的人,會是與自己無關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