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6個,一個在外,其余都在這里。 那么,我再問一遍好了,和雇主的聯絡時間,聯絡方式。 不知道。 說謊。蘭堂嘆了口氣,俯身上前,捏住了那人的下巴。 你覺得,我都已經動手了,會沒有查清楚你們的情況嗎?隊長先生。 傭兵隊長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明明是已經監視了三年的人。他自認對面前的人足夠了解。 他長相英俊,高大但纖細,常年眉宇之間都帶著憂郁的神色,看起來就像是那種無害的花瓶。 但是這個一直以來被他們當做花瓶對待的監視者,居然找人來直接清理了他們。 隊長暗自咬牙,面上卻是平靜,我們只是被安排了監視你的任務罷了,真正一直在窺視你的人不在這里,找我們的麻煩,倒不如去找他。 蘭堂安靜的聽著他說完,瞇著眼睛笑起來。 你倒是為我著想,不過你猜,你們的監視器我能發現,你們的監視我就不知道嗎?忍耐了三年,是因為我脾氣好,還是因為我對你們沒有辦法? 隊長面上露出了驚愕之色。 往蘭堂的家里放監視器這個事情,他還是知道的,畢竟這事情他也和雇主說過,如果被發現容易打草驚蛇,但是雇主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大有歡迎被發現的架勢。 也不知道雇主是怎么想的,但是雇主給錢,聽雇主的就對了。 于是,他這才硬著頭皮,在自己的工作之內加上了這畫蛇添足的一角。 第一次放監視器的時候,蘭堂當天就發現那東西,面色帶著明顯的嫌惡,快速的處理了那東西,然后卻也沒有后續。 隊長當時還在安慰自己,或許作為一個美人,就算是男性,也難免會有這樣的困擾,所以他處理東西的手法如此嫻熟,處理完之后的態度也如此平靜,絲毫沒有追查到底是誰做的的打算。 但是現在看來果然,安心的還是太早了。 不過或許,這 個人在看到監視器之前,就已經知道他們的存在了也說不定。只是比起他們單純的監視而言,監視器是真的踩到了他的底線上,才被那么快速的清理掉了。 清楚地在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了然的神色,蘭堂松開了隊那傭兵隊長的下巴,從兜中掏出了手帕,細細的將自己的手指擦拭干凈。 不必回答,我來告訴你好了。因為,我在調查啊。調查你們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你們的幕后主使又是什么人,為什么要監視我。 將手帕放到一邊,蘭堂這才抬頭,再次看向傭兵隊長。 你覺得,我會只處理了你這一邊,漏過那邊的人嗎? 隊長深吸了口氣,心情前所未有的緊張。 面對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其危險的人并不是什么令人畏懼的事情,但是一直以來無害的人忽然露出了獠牙,才讓人覺得心驚rou跳。 更何況,這個看起來無害的人,能夠一口氣忍耐三年。 這是什么樣的忍耐力與城府?換做他,怕是連一個月都無法撐過去。 而他卻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不動聲色的查到他們的信息。說不定,連雇主的情況都摸清楚了。 可怕的男人。 隊長渾身發冷,卻也不得不繼續和蘭堂交涉。 我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你可以直接找那個人,我可以提供他的聯絡方式。 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不必不必。我可以寫下來給你,然后再也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傭兵隊長視線凝在蘭堂臉上,希望能夠得到一個正向的反饋。 他們不過拿錢辦事,之前也是看在這個任務錢多事少的份上才接的,現在一朝翻車,就算這么做有損名譽,也好過他們集體翻車在這里。 那么,把你們聯絡他們的時間,辦法,和具體信息說出來,如何?蘭堂再次詢問。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隊長,隊長現在還沒有回來。他謹慎的開口。 蘭堂盯著他,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一下一下,仿佛扣在人的心頭。 我還以為,你就是隊長呢,畢竟調查到的信息來看,一直負責和雇主聯絡的是你不是嗎? 不過也無所謂,畢竟在外面那個現在也在港 口Mafia的手里,等他們審訊出來結果,我去找他們問信息也是可以的。 蘭堂的表情不急不緩,帶著掌握一切的從容。 只是不配合的話,現在的這些優待,恐怕就不會有了。你想清楚,再和我說你知道多少,看在你們足夠配合的份上,我還能留你們一命,用來敷衍那邊的人。 紀德靠在沙發扶手上,看著下面仰頭看著他們兩人的隊長,不說也無所謂,等你們全部都被清理之后,下一次被送來的人,下下一次被送來的人,總會有識相的合作者出現。 傭兵隊長在心里抽了口冷氣。 他還不知道出去的那個成員是被港口Mafia抓了,剛剛也是想要借此裝作不知情,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拖延時間,說不定他們還能借此來反殺一波。 但是既然都已經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對方也擺明了車馬,是摸清了自己的底細才動手,那他現在的反駁就沒什么意義。 說不定還要給自己帶來危機。 傭兵隊長深深的吸了口氣。 那,我告訴你,作為交換,我替你們隱瞞雇主,你不能殺了我們,怎么樣? 蘭堂看著他,面上那讓人感覺柔弱的憂郁氣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宛如出鞘之刃一般的鋒銳氣息。 你覺得,自己有拒絕的權利嗎? 知道了。 傭兵隊長長長的嘆了口氣。既然已經沒有了后路,他交代事情的態度倒也大方。 我之前的話并不是完全的撒謊,只是有些目標,剛剛不敢講。除了盯著目標以外,我們的另一個任務就是給目標定期使用藥物。一般而言是將藥物兌水,以噴霧的形勢噴在杯盤的表面,這樣不論是使用什么餐具,只要一個沒有注意,就會攝入藥物,長久持續性用藥,總是可以達到目標效果的。 什么藥物?紀德警覺。 讓人精神錯亂的藥物。傭兵并不隱瞞。這種藥物即便是對異能力者也有相當的作用力,雖然異能力者代謝快,可是長久疊加之下也還是能夠達到效果的。 蘭堂的瞳孔微微放大。 他身體前傾,握住了水杯,用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件事情,早在第一年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但是這期間 ,他應當也已經服用了不少這樣的藥物。 不過,這件事情他不可能承認,也不能讓他們知曉。 這是他的弱點,就讓他們當做他一直都沒有受到這樣的威脅才行。 否則,紀德這種殺人不知多少的兇獸,在察覺了他的虛弱之后,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可不好說。 嗯。我知道。蘭堂手指在杯沿上滑動。 其他的呢?我要聽的是,所有。 鎏金的色澤在蘭堂的眼中搖曳,莫名的危機感讓傭兵隊長戰栗了一下。 這就說,我這就說。 ================= 紀德和蘭堂一起離開,回頭看了一眼樓上。 就這么直接放他們自由,繼續監視?那之前的事情不是做了無用功? 畢竟,口頭的協議歸口頭,但真正的做事情的是這些傭兵,他們能在被抓的情況下暫時性的認慫,也可以在利益之下將蘭堂再次賣給對方。 金色的流光在蘭堂的手上旋轉,放心,我一開始就做好了安排。 紀德看著那個金燦燦,宛如魔方一般的物體,被那驚人的美麗所吸引了視線,同時,將自己的疑惑壓了回去。 他現在不過是蘭堂的合作者罷了,異能力者的能力,一直以來都是底牌,不是可以透露給其他人的事情。 蘭堂愿意告訴他的時候,自然會說。 不過,暗自失落的紀德,還不知道蘭堂心里在想什么。 畢竟,蘭堂這一手,除了是在給這些傭兵之中塞入了一個隱藏的釘子之外,也是在警告紀德,告訴他,不要以為他柔弱,他沒有對這些人動手,只是他不想,而不是他沒有能力。 虛張聲勢,裝作他強大的樣子,以蓬起的毛發偽作強壯,是貓與生俱來的能力。 雖然不是貓,但是,這個辦法,即便是面對人類的時候,也是好用的。 問題雖然還沒有解決完畢,但是現在必須做出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避免被人看出虛弱。 放松,要給他一種,我很強大,對一切危機都無所畏懼的樣子。 對了,這次還要謝謝你,你的副官帶著人解決了最大的麻煩,所以我才能這么輕易的動手如何,要趁著這個機會,在橫濱逛一逛嗎? 蘭堂對著紀德露出了柔和的笑 容。 紀德看著剛剛殺伐果斷的人,在他的面前露出溫柔無害的樣子,片刻之后,點了點頭。 橫濱是個暫居的好地方。 畢竟,作為租界,橫濱的政府因為各種原因,幾乎不會伸手去管異國人的事情,就算被人目睹也不會如同其他的國家地區一般麻煩。 確實,是值得讓人放松下來的地方呢。 畢竟這里的人,早就習慣了打打鬧鬧,連聽到近距離開槍都懶得打電話報警了,不是嗎? 被稱作宜居之地的橫濱民眾:你管這個叫宜居????? 第7章 隔著半個地球,蘭堂的故國。 馬拉美看著手上的信息,暗影在瞳孔之中流轉。 你先退下吧。馬拉美示意站在一邊的侍從離開,臉上恢復成了之前的淺淺笑意,讓你見笑了,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對著馬拉美點頭示意,不過是一些必須要做的工作而已,你無需因為此事而感到抱歉。 馬拉美將手上的信封迭起,手下的人實在是愚笨,看人都看不好,被人擺了一道,還以為是自己倒霉,實在是 阿爾伯特搖頭,比起這個,不妨先看看他們造成的失誤該如何處理。倒是我在這里影響了您的工作,這樣的話,我就先行離開了。 讓客人無法盡興而歸,實在是愧疚,等以后再補償您一場愉快的宴會如何? 您的宴會可是貴族之間的盛事,那我就期待著了。 阿爾伯特起身,對著馬拉美告別。 片刻之后,阿爾伯特已經被他送出了莊園,馬拉美這才快步的回到莊園里,查看那上面的信息。 紀德沒有按照他的指示去意大利,導致安排好的戲碼只上演了一半就被迫中止,他和那方談妥的條件也因此而無法施行。 什么時候,紀德也開始不聽話了? 廢了一年心血,如果不能成為合用又聽話的下屬,那他之前的心血就算是白費,只能盡快處理掉了。 馬拉美的面色嚴肅。 另外一邊。 阿爾伯特和出來送行的侍從點頭示意,坐上了自己的車。 他的對面,金發紅眼的青年對著他微微一笑。 如何?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面上的笑意轉淡,眼神之中卻是一片真實的溫柔。他摩挲著手杖的頂端,片刻之后抬頭。 陷害紀德的人并不是他,但是,他似乎準備成為成為最后的黃雀。你那邊的消息如何? 阿爾伯特對面,長相與他沒有半分相似的二弟威廉平靜開口,之前在阿爾奇.費希爾的產業那里發現的那些人說是并非為了自己,而是想要幫助蘭波暫時脫離他們的監視。而在很快之后,馬拉美的人就出現了,但是阿爾奇和馬拉美并沒有直接的關 聯。 蘭波?三年前已經宣告亡故的超越者? 是他。他還活著。 要聯系他嗎? 不必,他那邊現在恐怕沒有讓我們接觸他的空隙。等以后再說不遲。 這些圣殿騎士,隱藏的太深了。 靜觀其變吧,我不是異能力者,無法融入他們的圈子,就只能靠你了,阿爾伯特。 放心吧。我們的目標,總會實現。 馬車之中,長相并不相似的兩個兄弟交談聲音停止,加長的黑色車輛緩緩駛離了馬拉美的莊園。 ====================== 等蘭堂沐浴出來的時候,夜色已經深了。 蘭堂帶著一身騰騰的熱氣,取出一瓶紅酒,準備在酒精的作用下迎來一個安穩的睡眠。 不論是多大的事情,都要一步步解決,現在結束的不過是第一階段,要趁著這個機會養精蓄銳,才有足夠的頭腦思考接下來的步驟。 不過說起來,事情解決了,也該和森鷗外說一聲。 畢竟森鷗外還在調查歐洲那邊的情況,也不知道目前情況如何。 蘭堂的剛剛拿起手機,笑容就凝滯在了臉上。 或許該說是心有靈犀,在他剛剛拿起手機的時候,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那上面,一封來自森鷗外的郵件正等待他的打開。 原本只是尋常的郵件往來,但是看著那手機,莫名的危險預感就已經蒸騰起來,仿佛這是什么危險的預兆一般。 但是,比起危險,還是森鷗外比較重要。 拇指落下,點開的郵件之中是如同預料一般的內容。 TO:蘭堂 我被盯上了,小心,最近不要出現在我身邊。 BY:可靠的黑醫先生 蘭堂睫毛垂下,他看著手上的信息。 雖然只是一點預感,但是他實在沒有辦法不把森鷗外遇到的危險和自己聯系起來。 畢竟,森鷗外雖然偶爾也會做出一些讓自己處于危險之中的事情,但是他正常情況是不會告知他的。 特意警告,這后面代表的含義大概還有,如果他插手,危險也會蔓延到他身上來的意思。 即便如此,作為朋友,什么都不問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森鷗外可以發郵件,就代表他的手機現在應該還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