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明顯愣了愣，他之前設想過很多個理由，但是這個理由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伊凡的話讓漢尼拔在一瞬間皺了皺眉，他盯著紅發青年看了幾秒，然后又恢復了正常。

    這可真是非常令人震驚，伯德先生。漢尼拔說。

    格雷厄姆探員！一個探員跑了過來。

    打起來了，那個探員說，那兩個女孩打起來了，我們給艾斯特格羅斯曼的通訊器剛剛失去了信號。

    失去信號之前的最后定位在哪？威爾轉身向外走去，她們剛才就已經到了附近，馬上附近的房子，讓人封鎖這片區域。

    如果不是和艾瑪真真正正的打了一架，艾斯特絕不會相信這個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少女，會這么充滿了爆發力。

    艾斯特，艾瑪的聲音從房門外傳過來，你比我清楚，躲在里面只能延長你幾分鐘的生命。

    艾瑪用盡所有的力氣，把房間里的一個空衣柜擋在了門口。

    艾瑪，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艾斯特冷笑著，我絕不可能就這么出去，然后乖乖的讓你殺了我。

    回應艾斯特的是房門上的重重一腳，她下意識的向后退了退。

    耳朵里的微型通訊器在剛剛的搏斗里已經不翼而飛，艾斯特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異常駭人的刀傷。

    那個該死的混蛋。艾斯特倒吸一口冷氣，如果她當時躲的再晚一點，她確信艾瑪格羅斯曼會毫不猶豫的把刀插進她的脖子。

    門口傳來艾瑪用力踹門的聲音，艾斯特后退到窗邊，她還不想死在這里。

    這里是三樓，艾斯特目測了一下高度，如果她從這里跳下去的話，運氣差的情況下也許會摔斷一條腿。

    艾斯特，門口傳來艾瑪的聲音，她的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殺意，你居然敢背叛我。

    省??！艾瑪，艾斯特爬上窗臺，如果是你，你也會毫不猶豫的背叛我的，別弄得像我們倆關系有多好一樣。

    門口安靜下來，艾斯特接著說：所以也說不上背叛，我從來和你不是一個陣營的人。

    話音剛落，艾斯特就深吸一口氣跳下了窗臺，她整個人摔在地面上，劇烈的疼痛從她的小腿骨上傳來。

    還沒等艾斯特緩過勁來，她身后就傳來一個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艾斯特！水果刀擦過艾斯特的臉頰，狠狠地釘在地面上，艾瑪猙獰的對著艾斯特露出一個笑容。

    你想去哪??？

    艾斯特低聲咒罵了一聲，同時握緊了手里的軍刀對著艾瑪的臉就是一下。

    艾瑪反應迅速的向后一仰，然后抓住了艾斯特的頭發把她向上一拽，然后又把艾斯特的頭狠狠的向下撞了一下。

    艾斯特發出一聲尖叫，她抬起手把軍刀惡狠狠的扎進了艾瑪的大腿，如愿以償的聽見了少女的慘叫。

    艾瑪被艾斯特一腳踢在了肚子上，她拖著受傷的腿向后退了幾步。

    哦，艾瑪，艾斯特的視線被自己頭上流下來的血液模糊了，看看你，怎么變得這么狼狽。

    艾瑪冷笑了一聲，她直起了身體，水果刀在她手里甩了兩下。

    我非常感興趣，艾瑪說，你用我交換了什么？你的命？

    瞧瞧你現在的樣子，艾斯特抬起手蹭了蹭臉上的血跡，艾瑪，你的臉都扭曲了。

    我會想你的，艾斯特，艾瑪沖向艾斯特，真希望你下地獄的時候，也能像現在一樣健談。

    艾斯特握緊手里的刀，彎下腰躲過艾瑪來勢洶洶的攻擊，然后企圖從側面攻擊艾瑪。

    軍刀刺進了艾瑪的胳膊，艾瑪悶哼一聲，然后咧了咧嘴，她用另一只手狠狠地對著艾斯特的肚子來了一下，然后用膝蓋直接把女孩按在了地上。

    艾斯特慘叫了一聲，艾瑪用力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永別了，艾瑪對著艾斯特舉起了刀，艾斯特。

    艾斯特盯著艾瑪的眼睛突然笑了起來，她微腫的臉頰讓她的臉看起來有幾分滑稽可笑。

    艾瑪，艾斯特看著艾瑪被人用槍指著扔開了刀，看起來我們的永別不是今天。

    艾瑪被FBI的探員將手反銬在身后，然后被人推搡著帶到了一輛警車前。

    我們又見面了，伊凡站在警車邊看著艾瑪，FBI的探員在一公里外的山里找到了一把刀。

    艾瑪猛地抬起頭，她看著自己面前這個曾經在學校走廊上見過的青年。

    都是從你開始的，艾瑪猛地沖向了伊凡，從在學校遇見你的那天開始，所有的一切都亂套了！

    少女幾乎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沖向青年，按著艾瑪胳膊的探員居然沒有辦法拉住她，眼睜睜的看著少女沖了過去。

    伊凡后退了兩步，下意識的伸出手護在了自己面前。

    哦，安聽起來呲牙咧嘴的，伊凡，我看你的手腕是好不了了。

    艾瑪咬住了伊凡的手腕，紅色的血液從順著伊凡的手腕往下滴，女孩惡毒的盯著面前的青年，猙獰的笑了起來。

    伊凡悶哼一聲，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了艾瑪的脖子。

    夠了夠了，安喊起來，我已經吸收了她所有的負面值，別再讓她咬著你了！

    安的話音剛落，伊凡就毫不猶豫的對著艾瑪的肚子來了一拳，同時企圖收回自己被艾瑪咬住的手腕。

    那個愣在原地的探員反應過來，連忙沖上來拼命的把艾瑪向后拉。

    終于艾瑪被人拉開了，她咧了咧滿嘴鮮血的嘴，然后將一塊血淋淋的皮rou吐在了地上。

    天哪！有FBI探員尖叫起來。

    伊凡低下頭，他那本來又紅又腫的手腕現在凄慘的不像話，看起來像是快廢了。

    有探員跑過來為伊凡包扎傷口，不遠處傳來艾瑪的笑聲，少女歇斯底里的聲音再也聽不出伊凡第一次見她時的輕快了。

    FBI大樓，早晨十點。

    威爾從審訊室走出來，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陽xue，熬夜已經讓他有些頭昏腦脹了，更別提審訊室里那塊難啃的骨頭已經和他耗了兩個小時了。

    看來不怎么順利，漢尼拔遞給威爾一杯咖啡，艾瑪格羅斯曼跟你說什么了？

    威爾喝了一口咖啡：她強調自己有精神疾病，要求進行診斷。

    很聰明，漢尼拔說，以她的能力裝成一個有精神疾病的人再簡單不過了，更別提她的腦子估計真的有點問題。

    就算她真的被判定有精神疾病，威爾把空了的紙杯扔進垃圾桶，也僅僅只是逃脫了牢獄之災，我確定她會在精神病院待一輩子的。

    那么怎么處理艾斯特格羅斯曼？漢尼拔問，保住她的命？讓她在監獄里過完下半輩子？

    一個女探員走了過來，她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格雷厄姆探員，這是格林法官發來的，他為艾斯特格羅斯曼安排了精神鑒定。

    威爾接過文件看了一眼，然后遞給漢尼拔。

    如果診斷出艾斯特格羅斯曼有精神方面問題，漢尼拔掃了一眼那份文件，她幾乎永遠也不可能出精神病院了，直到死。

    我知道這個精神病院，漢尼拔抬起頭，里面關著的人，幾乎沒有進去之后活過第二個月的。艾斯特格羅斯曼聽見這個決定后，我相信她一定會覺得自己被騙了。

    伊凡抬起頭，一直沉默著的他突然開口。

    格雷厄姆先生，可以給我五分鐘的時間嗎？我想和艾斯特格羅斯曼談談。

    第10章

    審訊室的門打開了，艾斯特抬起頭看過去，她以為會是那個叫格雷厄姆的探員，但是門口站著的人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好像沒有向你好好的介紹過自己，伊凡坐到艾斯特對面，我的名字是伊凡伯德。

    艾斯特的目光落在伊凡的臉上，然后勾了勾唇角。

    看起來你已經洗清了嫌疑。艾斯特說。

    你對FBI說的那些話，還是讓我遇見了不小的麻煩。伊凡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

    所以呢？艾斯特看著伊凡，你現在來找我是為了什么？

    艾瑪格羅斯曼請求進行精神診斷，伊凡說，有很大的可能她的下半輩子會在精神病院里度過了。

    艾斯特聽著青年的話，她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預感。

    這件事跟我有什么關系嗎？艾斯特的聲音里含著一點微弱的顫抖，你告訴我這件事有什么意義？

    紅發青年微微向前傾了傾身體，他把自己的聲音壓低了一些。

    你殺了那么多人，你真的覺得你會有一個好一點的結局嗎？伊凡盯著艾斯特的眼睛，你和艾瑪格羅斯曼完全沒有區別，你憑什么覺得你會有一個比她好的結局？

    我從FBI那里聽見了你的下場，伊凡發出了一聲冷笑，你將會迎來精神診斷，就像艾瑪格羅斯曼一樣。

    不可能的！艾斯特抬起頭，她的嗓子里發出一聲刺耳的吼叫，他們跟我說了的！我們之間有

    你們的約定僅僅只是保住你的命，伊凡毫不猶豫的打斷了艾斯特的話，他伸出手按在艾斯特的手上，你會活著的，只不過會活的很痛苦。

    艾斯特聽見面前的青年說：說不定你會和艾瑪格羅斯曼在同一間精神病院，那你接下來的人生一定會非常充實。

    畢竟，伊凡說，我相信艾瑪格羅斯曼絕不會原諒一個背叛了她的人，你要小心別死在她的手里。

    青年把自己的手從艾斯特的手上拿開，然后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審訊室的門發出的聲響就像是一個開關，房間里傳出來了艾斯特歇斯底里的尖叫，伴隨著無數難聽的咒罵。

    威爾驚愕的聽著審訊室里傳出來的咒罵聲，然后看向站在自己面前告別的青年。

    我想去一趟醫院，伊凡舉起了自己受傷的手，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威爾反應過來，然后點了點頭：如果有別的問題，我們會再聯系你。

    說完話后，威爾拿著幾份文件走進了艾斯特的審訊室。

    伯德先生。漢尼拔的聲音讓伊凡停住了腳步。

    伊凡轉過身，看向站在走廊邊上的男人。

    我們之前的談話非常的愉快，漢尼拔笑了笑，我相信你當時也非常有感觸。

    伊凡盯著漢尼拔沉默了幾秒，然后才開口。

    非常有感觸，萊克特先生，紅發青年說，經過和你的交談，我才發現，我永遠不可能理解那些心理扭曲的精神病人。

    話音一落，青年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漢尼拔盯著伊凡的背影低低的笑了兩聲。

    一只幼鳥，漢尼拔低聲說，飛禽的rou經過紅酒的烹飪，會散發出更加誘人的香氣。

    伊凡站在FBI大樓門口，周圍喧鬧的氛圍讓他在一瞬間放松了一些。他快步走到街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伍爾夫街17號。伊凡靠在車的后座，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xue。

    你要回家？安問，你不是說要去醫院嗎？

    不用去醫院，伊凡回答，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FBI的急救包扎做的很好，我現在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會。

    安對于伊凡這種行為表現出了極度的不贊成，她企圖說服伊凡去醫院。

    腦子里的喋喋不休，讓伊凡略微煩躁的嘆了一口氣。

    現在負面值大概能支撐多久？伊凡打斷了安的話。

    呃，安被打斷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回答了伊凡的話，具體情況要看你的消耗了，最多可能三個星期？

    三個星期暫時夠了，伊凡閉了閉眼睛，接下來我們的目標是漢尼拔萊克特，我希望你這一次不要對我有任何的隱瞞。

    漢尼拔萊克特？安聽起來十分的抗拒，我們完全可以換一個目標，這家伙比格羅斯曼家那兩個女孩危險多了！

    車停了下來，伊凡遞給司機車費。

    時間就是生命，伊凡打開車門，一個現成的目標放在眼前，我何必浪費時間去找別的目標。

    騙子！安提高了嗓音，聽起來活像一只炸毛的貓，你明明是為了幫那個什么格雷厄姆探員！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漢尼拔萊克特的事了！

    我不是為了幫格雷厄姆先生，伊凡打開家門，我是為了幫自己，好讓自己多活幾天。

    哈！安冷笑，少來這套，伊凡。我可是可以讀取你的思想的，你的爛好心還沒讓你吃夠苦頭嗎？

    砰！房門被伊凡面無表情的甩上了。

    安終于閉上了嘴，還給了伊凡一片寧靜。

    伊凡拉上窗簾，鉆進被子里，昏暗的環境讓他在整宿的熬夜之后很快的陷入了沉睡。

    紅發青年均勻的呼吸聲在房間里響著，他無意識的翻了個身。

    在一片安靜中，伊凡后頸出突然探出了一團白色的棉絮狀東西，很快那團絮狀的東西整個從伊凡后頸處脫離了出來。

    那團白色的東西小心翼翼的從床上蠕動著到了地面，它像是怕吵醒床上的青年一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房間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一條縫，很快又關上了，白色的'棉絮'站在客廳中央四處打量著，像是在尋找著什么東西。

    客廳桌子上放著的筆記本電腦引起了那東西的注意，它輕飄飄的蹦了起來，跳到了電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