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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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稀,今日便下起了暴雨。雨打窗棱,碰撞出的聲音叫人心驚rou跳。雨珠滾落在玻璃上,漸漸模糊了窗外的風景。 蔣宜靠在窗邊,時間過去十多個小時了,她卻還在想柏彰。 昨晚的那個吻嚇得她落荒而逃,她太恐懼了,馬不停蹄刪掉了所有跟柏彰聯系的方式。蔣宜知道,自己也有錯,所以她并不怪柏彰。她只是希望,一切都可以停在這里。 可夢中,那個畫面卻反復出現。她可以騙得了別人,但卻騙不了自己。她不得不承認,夢里面她是快樂的,醒來后她反倒有一點兒失落。 蔣宜在理智與情感中游離,一整天了,她都在折磨自己。 到了傍晚,雨勢小了一點兒,有家長陸續來接自己的孩子。蔣宜回頭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忽然,她察覺到窗外的視線。 蔣宜轉頭看,柏彰撐著傘立在樹下,正默默望著她。柏彰見她也看向自己,便微微笑了笑。 蔣宜“嘭”一聲關上窗戶。 此刻她的心正在胸腔內劇烈地跳動,她捂著胸口,躲在窗戶邊不敢再看。 過了很久很久,她悄悄伸頭朝外邊望,柏彰還立在那里,像身后的樹一樣,風吹不倒,雨打不滅。 雨又大了起來,一串接一串砸落在地上。蔣宜立在窗邊看了半個小時,柏彰還是沒走。 蔣宜轉身沖下樓去,到了他面前卻又慢條斯理的,她問:“你在這里做什么?” 柏彰看著她說:“我找你有話想說?!?/br> 蔣宜默了默,舉起左手給他看中指上的戒指,說:“我訂婚了?!?/br>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蔣宜轉頭就走,柏彰趕緊去追她。蔣宜跑到車邊,快速打開車門坐進去。車門就要關閉之時,一只手卡在中間,生生攔住了它。 柏彰痛得喊叫,但愣是沒有收回手來。 蔣宜推開車門,下車質問他:“你有病??!你的手是鐵打的嗎?” 柏彰笑了笑,直視著蔣宜的眼睛說:“不是就不可以了嗎?” 蔣宜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睛里已然含著淚,她說:“我們沒有緣分,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br> “那他對你好嗎?” 蔣宜望了眼柏彰,然后移開了視線,她心虛地說:“他對我很好?!?/br> 柏彰嗤笑一聲,拉著蔣宜要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他說:“如果他對你好,就不會在七夕那天任你一個人待到那么晚;如果他對你好,你怎么有那么多時間和我在一起?” “他只是忙!” “是嗎?” 四天了,宋昉沒有回來過,一條消息一個電話都沒來過。以前這樣的事也是有的,但蔣宜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她這么難以忍受。 蔣宜掉著眼淚,低頭說:“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柏彰給她抹去眼淚,輕輕地說:“和他分開,和我在一起,好嗎?” 蔣宜恍惚了一瞬,像是要答應了卻突然又清醒過來,嘴里不停地念叨:“不行,不行” “為什么?” “因為我很喜歡他,我十幾年前就很喜歡他了,你懂嗎?” 柏彰大受傷害,他紅著眼睛哽咽地說:“那我呢?你喜歡我嗎?” 蔣宜垂著眼眸不回答。 “我很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很喜歡你。那時候,你是天上的月亮,我遠遠地望著就覺得很滿足??墒悄銋s朝著我走來了,你對我笑,跟我鬧,我不禁卑劣地幻想,也許有一天你會看到我?!?/br> 蔣宜心里面很感動,這是她從宋昉身上感受不到的熾熱愛意。但凡事總有先來后到,不遵守規則的人要得到萬人唾棄的。 “你以后還會遇見喜歡的人的?!?/br> 婉言謝絕后,蔣宜推開柏彰,坐上了車。 柏彰正肝腸寸斷,只見蔣宜又下了車來,他眼睛一亮,上前一步。 蔣宜指指樓上,說:“我包忘記拿了?!?/br> 柏彰眼睛里又失去了光彩。 蔣宜去拿了包正走出來時,柏彰抬頭一瞥,一旁的廣告牌搖搖欲墜,而蔣宜還一無所知,他慌得箭步沖過去抱住蔣宜,擋在她身前。 蔣宜還來不及反應,被柏彰撞得連連后退。只聽見“轟隆”的聲音,一塊龐然巨物掉了下來。天地都看不見了,一切喧鬧也聽不見了,弱小無助的他們只有等待命運的宣判。 只差一點點,那廣告牌就擦著柏彰的后背而過,不死也會脫層皮。 蔣宜嚇得腿軟,臉色慘白,顫抖著對柏彰說:“我們剛才差一點就死了!” 心臟跟打鼓一樣“咚咚咚”響個不停,柏彰也是一陣后怕,他抱著蔣宜往里站了點,轉身看七零八落的廢墟,對蔣宜說:“你的車倒霉了?!?/br> 蔣宜也看到了,她的車被濺起來的碎片刮下好大一片漆。碎片的威力猶如此,她不敢想象他們再倒霉一點會是什么樣。 “管車干嘛,你有沒有事?” 柏彰轉了一圈兒給她看,笑著說:“毫發無損?!?/br> 蔣宜忍不住打他胸膛一下,恨恨地說:“你干嘛跑過來?你知道有多危險嗎?就算你幫我擋,我們還是會一起死,多不劃算吶!” 柏彰說:“我當時腦子里沒想那么多,就是想護著你,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你有危險?!?/br> 蔣宜笑著笑著又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她拉著柏彰被夾過的手來看,輕聲問:“還疼嗎?” 柏彰點點頭,撒嬌說:“你給我吹吹,我就不疼了?!?/br> 蔣宜笑著,當真給他吹了吹。 這條街上的其他人陸續撐著傘走過來查看情況,十幾張嘴一起對著廢墟指指點點。那家店已經歇業了,諸多事宜得等到明才能天處理。人群散去時,一個老奶奶忍不住對著蔣宜說:“小姑娘,我剛才都看見了,你這男朋友奮不顧身啊,能處!” 蔣宜朝奶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柏彰聞言嘚瑟起來,攀著蔣宜的肩說:“聽到沒?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br> 蔣宜打掉他的手,努著嘴說:“你少臭屁了!” 柏彰捂著手哀叫起來,蔣宜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你手受傷了?!?/br> “那你陪我去醫院?!?/br> “嗯?!?/br> 醫生一聽柏彰這手是被車門夾的,她就明白了,小情侶吵架這種事她見多了。她想說兩句,又住了嘴,只是多看了兩人幾眼。 包扎完后,蔣宜瞧著院外的瓢潑大雨發愁,車停的位置離院門口有些距離。他倆的傘都在剛才弄壞了,她的被廣告牌壓爛了,柏彰的掉在地上被車碾壞了。他倆來時便已淋了雨,好不容易干了些,離開又得被淋濕。 柏彰脫下外套,雙手舉在頭上,示意蔣宜靠過來。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蔣宜靠緊柏彰的腰,和他一起沖到大雨里。 他們頃刻間被大雨淋成落湯雞,那外套根本一點兒用都沒有。蔣宜跑得慢跟不上自己,柏彰索性放下外套,一只手牽著蔣宜帶她跑。 這么快的速度,如果沒有柏彰拉著,蔣宜恐怕要摔在地上了。跑到車跟前,她趕緊打開車門,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進車里,把大雨鎖在了外面。 濕漉漉的衣服穿著不舒服,柏彰打開空調暖風作烘干用,又拿毛巾給蔣宜擦頭發。 蔣宜整個頭被裹進毛巾里,她睜圓了眼定定望著柏彰。柏彰也注視著蔣宜,手里擦拭的動作愈發緩慢。 車里的溫度越升越高,高得他倆皮膚都燙燙的,臉紅紅的,人暈暈的。 頭頂的陰影越來越大,胳膊上傳來的溫度越來越熱,柏彰的一呼一吸越來越近,蔣宜垂下眼,一動也不敢動。不久,她下巴被抬起,身體被擁進懷里勒得緊緊的,蔣宜閉上眼睛,任由柏彰吻上自己。 毛巾掉落在身后,但沒有人還記得管它了。因為蔣宜的手也伸出來輕輕捏著柏彰的腰,一點一點試著回吻他。 大雨徹底將他們與整個世界隔絕開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世界只有他們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