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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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時舟的腦子直接空白了。 劇痛讓他陡然窒息,力道之大讓他直接連著椅子帶著人被掄飛出去半米,然后重重倒在地上。 時舟疼的渾身哆嗦,肋骨斷了似的,眼淚隨即瘋狂涌出,甚至連想罵人都發不出一絲聲音,只不受控制的短促低聲呻|吟。 哎!秦宴城電話里說別動他,弄壞了這皮相他就不掏錢了! 先前那綁匪見時舟這小身板顯然受不住這種暴力,怕他被鄭啟活活打死,那可就完了。 鄭啟冷笑:別說這么幾棍子了,就算我把他的眼睛摳出來,手砍了,他也照樣是秦宴城的心尖兒,秦宴城還照樣得聽指揮。 時舟被從地上粗魯的拎起來,解開繩子從椅子上放開,他肋骨一吸氣就疼的直抽,凍了太久腿軟站不住,搖晃了一下又摔在地上了。 他上衣已經脫光了,地面冰冷的如同冰面似的,他一陣寒顫,抖得肋骨更疼了。 鄭啟站在旁邊笑道:時舟,你怕不怕死? 時舟咬牙不說話。 鄭啟蹲下,捏住他下巴,幾乎在咆哮似的怒吼:不知道吧?有好多比死還痛苦的事情!你痛苦,秦宴城看著也得一起難受,比殺了他還難受 還沒溜過冰吧?想不想試一試?! 塑料包裝袋的聲音窸窸窣窣響了起來,鄭啟一邊拆注射器一邊繼續情緒激動的狂喊:都怪你這個賤人!啟興是我這么多年的心血,秦宴城憑什么說廢了就廢了?我不就是養了個替身打扮成他的樣子嗎?我有罪嗎?! 時舟,你這么一個下賤玩意,你也能被他捧在手心里寵著?你算什么東西! 時舟得到的一切都仿佛在提醒鄭啟,他曾經心里最想得到的人和他最如棄敝履的垃圾在一起了,而他自己就好像連垃圾都不如的笑話。 我給過你機會的!我說過,他就算意外心臟病突發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的!我給過你機會啊時舟??!鄭啟繼續咆哮,你為什么不幫我?為什么!現在什么都晚了,我什么都沒了,只剩下大半輩子的債務了。 時舟聽到溜冰的字眼的時候,心里咯噔一下。 比死還可怕的恐懼感頓時席卷而來。 死雖然可怕,但畢竟不是沒死過,只是一個瞬間或者說幾分鐘的痛苦罷了。 上輩子誰也不惦記,而這個世界上唯一讓他有些惦記的就是秦宴城。 但是如果沾上毒癮,整個人就毀了,除非自殺,否則這輩子都得活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中。 他雖然看不見,但已經能想象到那讓人頭皮發麻的針頭和白色的粉末了。 時舟膽子真的不大,心里一陣戰栗。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假裝鎮定自若對其他綁匪說: 你們知道我和秦宴城的關系,如果我沾上這東西,你以為他還會要我嗎?你們覺得自己還能拿得到一分錢贖金嗎? 你們真的相信我是秦宴城的心尖這說法嗎鄭啟,你是為了報復我,你不圖財,所以你就不在乎在場其他人的財路了? 他現在只能在秦宴城到來之前自救,否則到那時候什么都晚了,只能盡量挑起綁匪和鄭啟的矛盾試一試。 鄭啟見其他綁匪確實有些懷疑,立刻說:他把贖金帶來之后,才會看到你變成了個什么鬼樣子,那時候什么都晚了,贖金已經到手了! 時舟立刻在鄭啟捂住他的嘴之前迅速說: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道理都懂,你們應該都聽說過秦宴城是個瘋子吧,他如果看見我沾了毒,即使是一把火把錢都燒了、順便把我也燒了,我都不覺得奇怪! 時舟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很恐懼,幾乎要忍不住發抖了,因為他已經聞到奇怪的味道了 以前他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公園里有人坐在長椅上吸大|麻,離著稍微近一點點就能聞到那詭異刺鼻的味道。 而溜冰比那些東西更可怕,時舟在聞見怪味的瞬間就心里一陣涼意,沒有什么時候比現在更想躲在秦宴城的懷里。 他先前那個圈子了藏污納垢,也有不少公子哥追求刺激,他見過太多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涕泗橫流甚至大小便失禁,比死了可怕更痛苦一萬倍。 幾個綁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聽完時舟的話之后的確猶豫了。 他們只想要錢而已,并不打算讓時舟死,否則一旦被抓住了必然罪加一等,而且他們更不想惹惱秦宴城那個瘋子。 而時舟說那些話的時候,眼睛雖然被黑布蒙著,但白皙漂亮的臉頰在昏黃的燈光下表情十分認真嚴肅,仿佛真的在回想枕邊人的瘋狂和恐怖,隱約帶著對秦宴城敢怒不敢言的膽怯似的,讓綁匪們也想起了曾經聽說過的秦宴城的暴戾性格。 這是時舟極度的恐懼、忍著半裸、寒冷和肋骨間的痛楚,最后能擠出的演技了。 其中一個綁匪說:鄭啟,□□你可以拍,但這玩意就別給他用了,萬一掌握不好劑量或者過敏了,人死了怎么辦? 鄭啟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本來也不圖財,打算這件事之后直接逃去國外,于是直接攤牌:我就想要秦宴城的命,你們把他綁了,我那份贖金你們分。 綁匪有七個人,之所以是八千萬美金,因為還有還有一千萬是鄭啟的。 匯率換算之后又多了六七千萬可以分,說不心動是假的,就算是買|兇,這個價格也足夠了,反正都一樣已經犯案了。 他們最終還是聽從了鄭啟的安排,但保留時舟不動做最后底牌。 時舟咬緊牙,他剛剛隱約聽到他們討論了,鄭啟竟然改變了主意,決定奔著要秦宴城的命去的。 只要秦宴城真的自己來了,埋伏在那里的綁匪就干脆直接一刀捅死他,取了贖金就直接出國逍遙。 電話接通,秦宴城的聲音依舊很沉穩,如深不見底的潭水:告訴我位置,錢我準備好了。 你是一個人? 是。 你已經報警了對不對? 綁匪兇狠道,但實際上也只是試探。 沒有。 嘖,行吧。位置在西郊三角,你到了會有人領你進來。我再說一遍,除你之外多看見一個人,就多在你養的這小玩意的臉上劃一刀。 你瞧瞧這長得多水靈漂亮啊,真嫩,難怪就算是男人也能下的去幾把,嘿嘿嘿。 時舟被捏起下巴,咬著牙恨不得打死這嘴臭的傻逼。 秦宴城素來喜怒無常的性格在此時卻依舊任何慍怒,他平靜地說:是,只有我自己。 同時再次強調:只要你們別傷害他,我見到他之后權當一切沒有發生,這件事既往不咎。 突然,時舟猛的深吸一口氣,出乎所有人預料,他一聲暴喝:秦宴城!他們是要直接殺了你!別自己來!......??! 隨著時舟的一聲慘叫,秦宴城的心臟隨即又猛跳了一下,那叫聲在耳邊驚雷似的回蕩,炸的他渾身發抖,而電話已經被那邊被掛了。 就你他媽會說! 綁匪頭目抬起手,一怒之下連著給了時舟兩個結結實實的耳光,打的他耳邊都頓時一陣嗡嗡作響,但最疼的還是肋骨,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骨頭斷了。 秦宴城聽到了嗎?他來了也是白白往火坑里跳,千萬別過來...... 現在已經定位成功了,雖然綁匪的通訊設備做過特殊處理,但只要多花一些時間就還是可以破解。 不用綁匪通知位置,秦宴城其實早就已經和警察到達了藏匿點的外圍,這是離開京城的三不管地帶,時舟就在秦宴城目光所能及的一個廠房內,警方正緊鑼密鼓的部署, 而他要做的就是不露端倪的穩住綁匪,爭取時間給警方做準備完成部署。 秦宴城臉色已經很差了,其實最初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是不贊同他參與的,其一是讓其他公民涉險本就不符合流程,其二則是秦宴城剛剛突然又急性心絞痛發作,吃了藥才緩解些許,這陣不該再參加這么危險的事情。 但為了能最大程度保證人質的安全,最好的方案的確是秦宴城看似一個人出現,先穩住綁匪。 否則很有可能在雙方交戰的過程中傷到時舟,而這是秦宴城絕對也不同意的。 時舟剛剛這一嗓子頓時激怒了這群歹徒,尤其是激怒了鄭啟,直接拎起時舟又摔在地上,然后扔在地上一陣猛踹。 時舟先前挨了一鐵棍的肋骨還疼的很,鄭啟這一腳踢過來他不受控制的掉下眼淚來,淚水濡濕臉上的黑布,時舟咬著牙一聲不吭。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可能等不到秦宴城了。 鄭啟瘋了一樣的幾乎往死里打人,變態的用這種方式去宣泄自己人生徹底毀滅之后的憤怒,仿佛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而都是時舟、是秦宴城的錯。 為什么時舟要遇上秦宴城,讓秦宴城知道還有這么一個存在? 為什么秦宴城可以這么輕易的決定別人的命運? 為什么時舟以前口口聲聲說愛他,卻不愿為他殺了秦宴城? 都該死??! 一腳比一腳使勁,時舟咬緊牙關倔強的不求饒也不出聲,肋骨處一身窒息般的劇痛,時舟的耳邊轟!一聲,隨即昏厥了過去。 哎!停下!鄭啟,你他媽下手太狠了!現在打死一會怎么把秦宴城騙過來驗貨他剛說那句讓秦宴城聽見了吧,還會來嗎? 他一定會來。鄭啟咬牙,時舟這個賤貨,在秦宴城眼里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鄭啟畢竟曾經和秦宴城同窗過,對他還是有所了解的,他這么一個不露聲色的人能對時舟表現出這么強的愛護,那也只是能露出來的冰川一角而已,在看不見的海平面之下還有大片的感情。 鄭啟想了想,又一臉變態地笑起來:只要他不來,那就把時舟的手腳都弄殘廢,眼睛戳瞎,隨便找個地方一扔。 沒過多久,原本在外面放風的綁匪跑回來報信:秦宴城來了! 就他自己?確定? 確定,沒別人。車上好像全都是錢!全是錢??!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周圍一輛車也沒有,也沒人跟著! 去給他帶路,綁匪頭子詫異感嘆居然真的來了,難道這真他媽是個情種??? 秦宴城剛剛一下車,鋒利的尖刀抵在他后腰。 秦宴城沒有動,透過車玻璃的映照看著自己身后的人,不動聲色的判斷著,片刻后沉聲說:錢都在車上,先去把時舟帶出來,我要看著他。 綁匪頭目看了一眼車窗內,這輛七座的阿爾法商務車里全都是美金,塞得滿滿當當。 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多錢,讓人不由得心跳加速。 秦宴城再次重復:去把時舟帶出來,讓我確定他沒事。 綁匪卻沒有說話,無聲的做最后的醞釀。 畢竟雖然都犯過不少事,但殺人還真是第一次。 的確有些緊張,沒有意識到秦宴城正透過車玻璃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在他壯起膽子舉刀鉚足勁前刺的那一瞬間秦宴城沒有回頭,而已借住玻璃的反光迅速側身躲過,繼而一轉身反手扣在他手腕上,直接大力一掰! 咔嚓!一聲脆響,綁匪的手腕直接脫臼! 秦宴城一手掐住他脖子,往車窗上一甩,那綁匪的腦袋咚一聲結結實實的狠狠砸在車窗上! 不等他反應,秦宴城已經抬腿一腳踢過來! 將這彪悍的歹徒踢翻在地之后,秦宴城干練的蹲下身去單膝壓住他的脊柱,讓他的臉緊緊貼在地面,撿起地上掉落的刀來抵在他脖子上,語氣依舊平靜如深潭一般毫無波瀾:時舟在哪里? 我、我□□媽......綁匪震驚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被秦宴城這么一個看起來病病歪歪的小白臉半分鐘不到就放倒,被秦宴城掰的脫臼的手腕鉆心的疼,不敢再亂動了。 秦宴城猝然抬手,一刀立即釘在綁匪的食指和中指之間! 淡漠的外表無法再掩飾顯露出骨子中的暴戾,他聲音很低沉可怕:我說過不要動他,為什么不照做? 作者有話要說:秦sir:哪只手打的我媳婦?這就給你卸了! 老規矩,評論區抽紅包~ 感謝在20211005 21:00:38~20211006 21:00: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客行舟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喜劇20瓶;啊西15瓶;阿菻、陌魚、今天戎小說了嗎、清瀾10瓶;席北向南8瓶;聿水、人菜癮還大3瓶;大大快更文、氟西汀、小冉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6章 落淚 秦宴城的刀子插下去的一瞬間,這綁匪頭目險些真的以為自己的手指被戳穿了,登時被嚇出一身冷汗。 手指不住顫抖,想慢慢挪開遠離那把刀,但被秦宴城活生生掰斷的手腕一動就疼的他嗷嗷叫。 他怎么也沒想到能陰溝里翻了船,簡直令人震驚又恐怖,本來以為就秦宴城那副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樣子,又總是病懨懨的,沒想到竟然是個這么狠的角色,和外表完全不沾邊。 秦宴城記得這個人的聲音。 雖然電話有變音,但人的語氣是很難輕易改變的他動手打過時舟。 秦宴城平時以淡漠的外表示人,看起來和正常人差不多,而此時完全暴露出陰鷙暴戾的本相了:你哪只手打的他? 那綁匪頭目一陣毛骨悚然的恐懼,這一瞬間,他突然感覺秦宴城真的能當場殺了他似的。 或許秦宴城的確有這么想過,又或許只是為了嚇住他們,讓他們不要動時舟而已。 總之垂眸片刻,在這種寂靜無聲之中讓歹徒十分恐懼,生怕他瘋起來什么都敢做。 秦宴城!秦宴城!我求你......放過我,是我有錯...... 秦宴城表情依舊是淡漠而不落聲色,刀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尖銳聲音,嚇得綁匪頭目話都說不囫圇了。 血紅色的朝陽染紅了破舊而年久失修的地面,這窮兇極惡的歹徒被秦宴城抵在地上,除了臉朝下趴著什么都沒辦法。 秦宴城默不作聲。